第一卷,第31章,斜阳落紫霞
夕阳西下,悍马行驶在去往天水学府的路上,一幕斜阳下老人牵牛赶路的画面,浮现在车内几人眼中。
只见路边,那老人短发全白,约么耳顺之年,手里提着根粗糙竹条,一头瘦弱的老黄牛行走在老人的前面。
老人一手牵牛,一手竹条时不时往牛背上抽打,不知寓意何为。
看着好生孱弱的老黄牛背板上尽是些血痕,看样子没少承受竹条的加身,它裂开的伤口上爬满了吸血虫,只叫人看一眼便心生怜悯。
后座上,怀里抱着一只小土狗的慕容玉祁,他眼神一凝,忽然喊了声停车,于是将小土狗放在车上,自己颤抖着肥硕身躯下车,直奔老人而去。
却不料慕容胖子来到老人的面前,二话不说,直接一耳光扇在老头脸上。
老人倒地捂脸,“小伙子,你吃多了?”
慕容玉祁又给老人的身上来上了那么几脚,将老人的黑色旧时西裤上摁上了几个脚印,他质问老人道:“我看你才是吃多了,这牛,走得好好的,你手痒还是咋的?非要拿根竹条抽它?”
坐在车上的林思珩,与秋水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又继续看着路边慕容玉祁打老人的场面,并未有要出手阻拦的意思。
老人气得老脸涨红,用竹条指着慕容玉祁,颤抖着嘴皮子说道:“老汉我打自家的畜牲关你屁事?”
慕容玉祁骑在老人身上一顿暴打,一拳又一拳,很快老人的鼻子已经冒血了。
慕容玉祁恶狠狠道:“你个老不死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打它?”
那老人不甘示弱道:“老汉我是它的主人,想打就打,就算把它宰了也不管你的事。”
慕容玉祁喘气起身,指了指满脸鼻血的老人,他起身来到秋水的驾驶座位置,拉开车门,对秋水说道:“借车一用,看我不碾死这个老东西。”
此话一出,老人可算是被吓到了,他赶紧哭丧着脸,求饶道:“这位老板啊,老汉我真不知道哪招惹你了,你说,我保证改。”
慕容玉祁这才稍微消火了几分,他从夹包里掏出一沓钱,丢在老人的身上,说道:“这里是八万块,你拿去,以后这头牛,你得把它当老子一样供着,若让我慕容玉祁知道你敢虐待它,本公子一定叫你家子孙世世代代讨饭吃。”
老人吓得连连点头,一个劲地说好好好一定把这头牛当老子一样供着。
大魔头慕容肥猪不屑低喃道:“这世间,就数老头老太婆最不是人,平日满口仁义道德,做的都是伤天害理的事。”
据慕容玉祁回忆:
当年有一位小弟,小弟是农村人,家里养了两条看家狗,那两条狗有十多年的岁数了,是老年狗了。
结果某天老死了一条,小弟的奶奶整天唉声叹气愁眉苦脸。
倒不是为不值一提死去的看家狗伤心。
奶奶说早知道的话就卖给狗肉馆了,还可以换一百块钱,这下死了连五十块钱都值不上。
后来没过几天,奶奶就叫上了狗肉馆的人把另外一只还没有老死的狗一棒打死抓去做狗肉下锅了。
那一天,狗子并不知道自己要遭到主人的毒手,还在主人的面前摇着尾巴,它永远没有想到会突然出现当头一棒,将它的脑袋砸碎。
林思珩下车唱红脸,将老人扶起,替肥猪解释道:“老人家,你也别有什么心理负担,我这兄弟的意思是,这头牛从生下来就是吃草,不吃你家的粮食,不喝你家的水,还帮你耕地不求回报,人啊,得有良心。”
老人能听得进去才怪呢,此时也只是害怕在挨揍,才一个劲点头。
此时只有秋水看见,那头老黄牛居然流泪了,老黄牛前脚弯曲跪地,便好似在跟那素有魔头之称的慕容肥猪跪谢。
临走前,慕容玉祁用一种会吃人一般的眼神,瞪了老人一眼,加深印象。
相信这个凶恶的眼神,老人就算到死也不敢忘记。
悍马车离开后,老人怀里抱着一沓钱,表情尽显愤怒,直到车没影了他才敢狠狠地呸了一口。
慕容玉祁好似还未解气,在车上一个劲地骂骂咧咧,“珩少,你知道上次那姓候的小子,为什么被我绑在车后面折磨不?”
林思珩摇头。
慕容玉祁摸了摸怀里小土狗手上的小腿,说道:“那姓候的小子就是他娘个变态,自己没本事还敢来都江堰轻工业大学读书,咱们轻工业大学都是些什么人啊?那都是家大业大怎么败都败不光的豪门贵子,姓候那家伙处处被人鄙视瞧不起,他谁都惹不起,就只能把怒气撒在小动物的身上。”
慕容玉祁随手从兜里摸出了一把狗粮,喂给小土狗吃,继而道:“当时那姓候的家伙就是把这小狗绑起来,就蜡烛烧它的腿,小狗哭得越凶,他就好像越有存在感越兴奋。珩少,你说,我慕容玉祁何罪之有?就算把他们那些丧心病狂的人都整死了,我慕容玉祁偿命即使下了地狱,地藏王菩萨也得给我颁个英雄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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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玉祁嘿了一声:“,打人折磨人,我慕容玉祁从来不会心慈手软,就算是看到生离死别,我都生不出半点伤感情绪,因为人都是有罪啊,压根就不值得可怜,我唯独觉得这世间只有小动物最为真诚可信。”
这个时候开车的秋水才似乎觉得,其实这个一脸凶相的肥猪,也并不是那么的讨厌。
“这就是你只吃素,也能吃出这种体型的原因。”
林思珩抬手遮挡些许斜阳,他一只眼睛斜撇西方那一抹红斑落霞,仿佛看见有一道惊鸿之光,从天际奔涌而来,然后他一转头,看向慕容玉祁,只依稀觉得,身旁这个胖子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肉眼无法观测的光芒。
慕容玉祁整个人的气势,勃然焕发,与前一刻判若两人。
林思珩特别吃惊,“这……我怎么感觉……”
秋水说道:“这就是气运,气运加身者,必成大事。”
林思珩饶有兴趣地笑了:“慕容公子,你当真不怕打老人的事情传出去,你会被世人道德绑架?届时气运必然烟消云散。”
然而慕容玉祁地回答就更加简单了,他说,只要我没有道德,任何人都别想绑架我。
肥猪得了便宜还卖乖,在林思珩面前炫耀,摇头晃脑道:“天将降大任与斯人,必先毁其名誉,灭其声誉,夺其像誉。我自凶名万种,与世无争。”
林思珩揉了揉太阳穴,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啥意思?
肥猪抱狗,笑而不答。
在慕容肥猪与秋水的陪同下,林思珩再次进入了天水学府,院长齐白轮似乎已经料到了林思珩还会再来,已经在紫云书院备好了廉价的清茶。
紫云书院不大不小,室内灯光明亮,林思珩正对齐白轮,席地而坐。
齐院长小呵呵沏上一杯热茶,“林少爷,不是已经得了儒学精神的精髓吗,天水学府已经没有必要待下去了。”
林思珩啧啧道:“齐院长,我怎么总觉得我被你给忽悠了,同样是交了一年一万六的学费,人家可以在这里混吃混喝,借金龟孵蛋的风水福地悟道,而我跟路人甲似的,不成,怎么说我也得在这里呆满一年。”
齐院长抽了抽嘴角,老脸尽显尴尬。这位林少爷来一次就招来了不小的麻烦,那三十几号枪剑士,还有湘西赶尸部族的人在背后,要是在这里待上一年半载还得了?这天水学府还有无安宁之日?
齐院长正准备开口,林思珩立刻接话:“啥也不用说了,直接给我安排住处吧,今年天水学府所有成员的伙食费,本少爷一律承担,OK?”
齐院长轻叹口气,老态尽显,也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起身,跟做贼一样将脑袋伸向窗外瞧了瞧,好似害怕隔墙有耳,检查了一下之后,才缓缓说道:“咱们天水学府也被天统局认定为玄门宗派,所以,学府内必然有天统局的卧底,林少爷你不能够悟道修炼。”
林思珩问:“是谁?”
齐白轮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敢肯定一定有,而且说不定龙王殿里也有卧底。
林思珩回了一个十分不雅的词汇,放屁。
齐白轮老脸一撇,“不信算俅。”
林思珩在一位学子的带领下,给安排了一座单独别院,至于慕容肥猪,他要留下来,可就只有去睡客房了。
白鹤别院,一样是百花盛开,莲池鱼塘皆有,整洁干净。
天色已晚,林思珩洗漱完来到床边时秋水已经将被褥传单铺好。
林思珩坐在床边,秋水也准备去洗漱,却被林思珩搂细腰。
秋水回眸一笑,简直让人着迷,“少爷,秋水还没有洗漱呢。”
林思珩玩味笑道:“不用洗漱也很香。”
少爷都发话了,秋水便顺势被拉了下来,轻轻坐在林思珩的腿上,她略显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