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布置的极具盛锦世个人风格,干净清新,摆设极少,但处处都彰显低调的奢华,或许这里的每一样小东西都有可能是某个国际名牌限量制作,又或者那个挂在床头的手绳会是卡地亚的经典款,总之魏司是不敢随便动他卧室里的东西,特别是这间办公室的内配卧室,简直是低奢的让人不敢轻易乱走动。
浴室的门虚掩,魏司突然很兴奋地想去一探究竟,他脱下鞋子踩在铺着雪白的羊绒地毯上,蹑手蹑脚地偷偷走到浴室门口,带着偷情般的激动去轻轻推开门,浴室很宽很干净,干净的连墙壁都能光亮的照出人的影子,魏司看见穿着浴袍的盛锦世正俯身在洗手池边,似乎是特别不舒服。
他一下子就打消了吓唬他的念头,联想这几天盛锦世总是说自己不太舒服,陪他去看病又不肯,魏司赶紧快步走到他身后,轻声问:“锦世,你怎么了?”
盛锦世被他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他,脸上恍过一道惊惶,抹了抹嘴角,平静地说:“怎么进来都不吭声,我还以为是谁?”
“是你的秘书vivi放我进来的,她肯定以为咱俩关系特殊吧。”魏司察看他脸上浮现不太正常的红晕,便关切地道:“你是不是真的感冒?有看邱医生吗?”话落,他又认真地看了看他,严肃地说:“你肯定没有看,要不然脸色怎么会这么差,不行,今天我就陪你去找邱医生。”
“不用找了,我已经找他看过了。”盛锦世摆摆手,魏司严峻地问:“他说是什么病?”
“是…….”盛锦世下意识抿紧了唇,他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应该是感冒了,最近公司会开的太多,有点吃不消。”
为了掩饰自己的谎言,他故作无事般走出去坐在床上,靠在床头喘了喘气,说:“我有点渴,阿司,你帮我倒点水。”
某忠犬听了忙去倒了杯温开水,小心冀冀地递给盛锦世,魏司担忧地看着他喝水,坐在床边把他的长腿抬起来放在自己大腿上,轻轻地按着,“你脸色都差成这样了还上什么班?你请休假吧,你又不是我们这种想红的演员,你是星亚的执行官,没必要这么拼命,今天下午就请假,我正好还有一周的假期,我陪你。”
盛锦世喝着水笑了笑,很享受他的安抚,“我就想你陪我,明天我们出去一趟。”
“你这样子还出去?去哪里?非去不可吗?”魏司伸手抚摸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但是你现在脸色很差,还是不要到处乱走了。”
“我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累,邱医生说吃点药就行了。”盛锦世又喝了口水,问:“你的会开完了?中午有什么安排?”
“没安排,等着我的金主帮我安排。”魏司笑眯眯地揉着他的小腿,一付听君安排的奴才样。
盛锦世被他逗乐了,放下玻璃杯冲他勾了勾手指,“过来,我告诉你想吃什么?”
魏司凑过去听,结果一听就惊奇地蹙眉,“你要吃榴莲蛋糕?”
额买糕!魏司这辈子最怕吃的两样东西,一个是榴莲,一个是苦瓜,没想到盛锦世竟然想吃榴莲蛋糕,魏司咬着下唇皱起英眉,“亲爱的金主大人,你确定你的中午饭是要吃这个吗?”
“是啊,怎么,不愿意陪我去吃?”盛锦世也挑了挑秀气的眉尖,他瞟了魏司一眼,又说:“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自己去吃了。”
“看你说的,什么叫不愿意嘛,我的金主就是要吃天上的月亮我也会把摘下来,红烧爆炒清蒸随你便。”
“噗——你最近怎么回事啊,拍戏的后遗症吗?怎么嘴越来越贫了?”
魏司嘿嘿笑了两声,凑近一点吻了吻他的唇,低声说:“那还不是有你的原因,谈恋爱的感觉真美妙,把你的味觉改变了,把我的口才也改变了,你说要咱俩再谈下去还会有什么奇迹发生?”
奇迹已经发生了,只是现在不敢让你知道。
盛锦世沉默地看着他,犹豫了半天才说:“要是有个惊人的奇迹发生了,你会怎么样?”
“那要看它怎么惊人了,总不会是火星撞地球,太阳黑子毁灭世界吧。”魏司拍拍他的脸,起身帮他从衣柜里挑衣服,“与其想那些还不如想想咱俩接下来的一周怎么过呢,对了,聂哥请我去他家做客,说是要带女朋友过去,你说我怎么做好?”
他挑了套dior休闲服给盛锦世,看着他懒洋洋地换,边盯着边吞咽着喉咙,又说:“你还没回答我呢,我要不要去啊?”
“那你就去啊。”盛锦世边系着扣子边说,他仰起漂亮的下巴,弧度精美的像计算机设计过的一样,魏司注视着久久移不开视线,他忍不住走过去圈住他的腰身,亲呢地说:“那女朋友怎么办?我上次在车上说漏嘴了,他知道有个想结婚的对象,然后就说这部戏杀青后让我带女朋友到他家里做客,今天开完会又提到了,还说不准不来,你说我怎么办?”
盛锦世瞟他一眼,“那你就如他所愿,带女朋友过去。”
“那怎么行?我上哪找女朋友,你又不是女的,要不,我就说我临时有事不去了。”魏司替他系上西装扣子,又将他圈在怀里亲了一下,“反正咱俩的关系也不方便让他人知道。”
盛锦世抿唇轻轻一笑,“阿司,能参加聂影帝的单独家宴已经证明他把当成自己兄弟看待,这份深情厚意你可不能拂了人家,毕竟在娱乐圈里,光有金主是不够的,还得有实力有影响力的人提携你,聂胜远是目前国内娱乐圈里最具影响力的影帝,如果能得到聂胜远的提携,那么你以后的成名之路将会事半功倍。”
“你的意思是,我还是得去了?”魏司问。
“当然,如果实在没有女朋友,我也可以委曲求全临时充当一下。”盛锦世整了整小领结,对着镜子绽露个颠倒众生的笑容,魏司呼吸一窒,圈着他不肯放,“你不会想说,你准备穿着女装去吧?”
“你瞎说什么?”盛锦世瞪他一眼,不过很快又陷入沉思,“这个办法也不是不可以……..”
魏司滴汗:亲爱的金主大人,你不但口味变了,连兴趣爱好也改变了吗?
去聂胜远家做客的事讨论了半天也没有结果,魏司开着保时捷在全城转了大半圈才找到那间盛锦世口中全城最美味的蛋糕店。
魏司下车时还没想到自己已经是名人,还是盛锦世提醒了他,指了指市中心的巨幅广告牌,“那里有你的尊容,还是带上墨镜吧,我的大明星。”
魏司戴着墨镜跟在盛锦世身后,沿路引来不少人的目光,这个地带靠近大学城,平时就有许多大学女生在这间蛋糕吃蛋糕,当盛锦世带着魏司进来后,整个蛋糕店里的女孩们都悄悄地捂上了嘴,目光像生了钉子一样盯着他们。
魏司坐下来扫了一圈周围,发现女学生们都在偷偷瞄着自己,便低声问盛锦世:“我不是戴了墨镜吗?难道她们也能认出我来?”
盛锦世正在悠闲地翻着餐牌,丝毫不在意附近女孩的目光已经快把他的脸盯出个洞。
“你别想太多了,据我分析,她们其实不是在看你,而是在讨论我们之间的关系。”
“什么?她们怎么知道我们的关系?”魏司一听更紧张了,盛锦世抬起眼皮睨他一眼,见他果然还是一付不开窍的模样,忍不住用餐牌敲他一下,“你拍戏时的那股机灵劲去哪了?不知道现在的女生都喜欢腐吗?”
“啊哈?”魏司从没研究现在的女孩子心态,自从有了锦世后,他只一门心思研究锦世的心态,不过魏司倒想起来曾经从徐小妙的书包翻出些不良书籍,咳咳,就是他们这种类型,书面上大大写了几个腐女xxx,他恍然大悟,原来周围看着漂亮的女孩都是腐女呵。
几个穿着时尚的女孩正偷偷用手机不同角度的拍摄他俩,魏司一看紧张,不等盛锦世说什么,忠犬的义务促使他起来阻止她们这种行为。
“你好,请不要随便拍我们好吗?”魏司已经很久没跟女孩搭过讪,说话都是硬冰冰的,再加上戴着个墨镜,身材高大健美,又穿着深棕色皮衣,活像是出来混世界的打手。
“你们都这么帅难道不准我们拍呀?喂,帅哥,可不可以把墨镜摘下来啊?”一个长卷发的大眼睛女孩冲他眨眨眼。
魏司义正词严地道:“不行,请不要随便拍,否则我会让你重买手机。”
“啊,你也太…….”女孩子见他还是冷冰冰的神情只好把手机收起来,魏司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回去,他没听到背后女孩们议论声:“他们绝对是一对,你看看,这就是忠犬的典型反应,替主人分忧。”
榴莲蛋糕已经上了,盛锦世仍旧旁若无人开吃,他天生养成的优雅让附近的女孩直觉得自己才像个男人,魏司坐在他身边守着他,完全是下意识地给他倒水递纸巾。
“你不吃吗?”盛锦世抬起头舔了舔唇角,这个动作又让魏司心口一窒,如果没人在,他早就俯身上去用舌尖将那嘴角的奶油给舔干净,所以魏司这时才暗暗下决心,下次再吃蛋糕就打包回家吃,在家里好好舔舔自己的棉花糖。
魏司对蛋糕没什么兴趣,只对面前吃蛋糕的人感兴趣,他只要了份意粉,尽管他很讨厌吃这种类似面条的玩意,他边吃还得边关注着周围女孩们的绿光,这餐饭吃得太不容易了,不过一会,他就发现了情况。
刚刚进蛋糕门里的女学生是徐小妙,魏司想起她就在这座大学城的艺术学院上学,她一个人走进来,显然是看到了魏司两人,眼里全是妒恨的目光。
家里已经闹得翻天覆地,周信玲被三个情夫的老婆打了后,伤势较重,已经送进了医院,那三个情夫一点不念情,纷纷跑到医院让周信玲还钱还东西,这时候父亲徐科长才知道自己老婆在外头干的荒唐事,他又震惊又气愤,备感羞辱,本来还在医院照顾周信玲,被三个情夫一闹,他第二天就提出离婚。
多年来一直软弱的父亲只需一夜之间就完全强硬起来,徐科长疼老婆怕老婆一辈子,到头来却被老婆骗的颜面尽失,他痛定思痛,将周信玲赶出家门,行李什么的都被徐科长给扔到病房。
周信玲什么也没有得到,她的那些奢侈品衣服包包全都被情夫抢回去,只留下可怜的一点旧衣和一点现金,所在银行的行长也听说了她的恶行,情妇可以不计较情夫有多少个女人,但情夫却相当计较情妇有多少个男人,更何况周信玲被三个情夫的老婆打,影响太过恶劣,行长当下就决定开除她,顺便把自己跟她的事洗干抹净。
只有徐小妙才去看她,昔日风光无限的周信玲此时无助地躺在医院床上,她的伤势全在脸上,眼睛红肿,有几道伤痕据说是无法消失,她的这辈子算是完蛋了。
“小妙,你要帮妈出这口恶气啊,你是我女儿,你不能看着妈白白受罪。”周信玲哭着拉着女儿的手,徐小妙一动不动,沉默中透着厌恶,她不爱父亲也不会爱这样的母亲,她只爱胜利者,曾经风光强势的母亲才值得她仰慕,现在落泊的母亲只会让她心生厌恶,但这个女人再倒霉也是自己的妈妈,徐小妙无法像父亲那样丢弃她。
一定是盛锦世做的,能够调动三个情夫找准地点掐架,并且还把三个情夫的老婆也给叫出来暴打周信玲,这种既恨又绝的事肯定是那个盛锦世做的,果然是个尖锐刻薄的男人。
徐小妙一直在想着怎么报复他们,自己的力量太小了,简直微不足道,但是不报复又怎么能甘心?
经过蛋糕店时,她不经意看见了魏司和盛锦世坐在里头,心里的那股妒火又燃了起来,她推开店门,直直走到两人面前,目光怨毒的看着这两个男人。
“小妙,有事?”魏司第一反应就是站起来挡在盛锦世面前,他得在第一时间保护自己的金主爱人,对徐家的事他也从魏道口中略知一二,看现在的情形,徐小妙肯定恨上自己和锦世,为了防这个女孩会不会干出些什么出格事,他得多提防点。
徐小妙咬牙切齿地看了他一会,又把目光移到仍在安然吃蛋糕的盛锦世身上,她冲上去想抓盛锦世的衣服,被魏司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低沉着声音道:“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动他,我就先办了你!”
徐小妙无比怨恨瞪着魏司,然后用力挣脱他退后一步,指着盛锦世气忿地说:“他把我们家给全毁了!我不会放过他!”
“小妙!你胡说什么,那是你妈苟由自取,自作自受!如果她能安分守己的跟你爸过日子,根本不会有这种事。”魏司冷冷地道。
“你们……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一定会替我妈出这口气!”徐小妙气极了,她看到一脸从容的盛锦世就更吞不下那口气,顺手拿起桌上的银蜡台扔向盛锦世,“去死吧!”
蛋糕店的女孩们都惊呼起来,魏司抬手一挡,然后强硬地将她反手扣在桌上,厉声道:“徐小妙,你别太过分了,这事是我干的,你别强压在锦世头上,要干什么就冲我一个人来,你妈她就是个招人恨的情妇,千不该万不该想拆散我爸妈,所以她有今天都是活该!”
徐小妙被他扭得胳膊生痛,带着哭腔道:“魏司,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有什么好?他这人又狠又绝,你迟早会被他玩腻的!”
魏司轻笑,凑近她耳边说:“他再不好,也是我的心头肉。我愿意。”
松开徐小妙,他转身走到还在吃的盛锦世面前,温声问:“吃饱了吗?”
“嗯,差不多了。”盛锦世放下叉子,用白手帕抹了抹嘴角,然后优雅从容地站起来,他看了眼还倒在桌子上的徐小妙,唇角弧了个极好看的笑意,然后不再理会她走了出去。
徐小妙觉得自己真的被羞辱到了极点,所有人经过她身边都像在看笑话一样,居然还有个女孩对着她说了一句:“拆散忠犬攻和女王受是要糟报应的噢。”她一个人揉着胳膊站起来,不过一会又蹲下去抱着膝盖嘤嘤地抽泣。
“与其在这里哭,还不如重新站起来。”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徐小妙抬起头,看着眼前一位带着硕大墨镜的漂亮女人,疑惑地问:“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邓雪美从墨镜后看着这个女孩,一切要从她开始,借这枚棋子完成弟弟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