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夏迷迷糊糊睁开眼,整个人都觉得很累,她昏迷的一整晚,一会儿哭,一会儿乱叫,就没睡熟过。
“醒了?”霍权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淡淡开口。
容夏半开着眼睛,扫了一眼周边,又紧闭了回去,翻个身背对着男人。
贝琳达提着保温盒走进病房里,见容夏一动不动躺在床上,想来是还没醒,“霍总,吃点东西吧。”
霍权玺摇了摇头,实在是没有胃口。
“从昨晚到现在你就没吃过任何东西,下午还有个重要会议要开,你这样怎么行呢?”
“取消掉。”
“德国那边的高层都已经排出时间了,现在说取消,恐怕……”
霍权玺睨了容夏一眼,将贝琳达手里的保温盒接过来放在桌上,打开了病房的窗户,“走吧。”
靳莫还没有清醒过来,有周嫂和老陈他们照顾,霍权玺也放得下心。
容夏睁开眼,往窗口看去,强烈的阳光让她双眼一刺。
齐港市已经很久没有下过雨了。
开起手机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半了,刚想放下,信息呲呲呲地响了起来。
是严霖发来的微信,容夏点开,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她将手机放在一旁,没有去回复,她只当作严霖昨晚喝大了说胡话,雄性荷尔蒙分泌过胜了。
容安从靳莫的病房兴冲冲地跑回到容夏的病房,一见容夏已经坐了起来,立马乐开了花,“小夏你醒了?你吓死老爸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靳爷爷怎么样了?”
“老爷子刚醒,老爸去给你买点吃的,吃完了去看看他老人家。”
容夏点点头,待容安出去之后,她爬下床在病房里晃了一圈,这房间还不错,还带卫生间,容夏一照镜子,吓惨了!
这是人是鬼?
一双眼睛肿的跟小笼包一样。
她拿了几张纸巾叠在一起,沾上水覆在眼睛上,这个样子出去,人家准以为是遇上鬼了。
“小夏,小夏,来吃饺子了。”容安在楼下买了碗水饺。
“哦。”容夏敷着餐巾纸仰着头从浴室里摸着墙壁走出来。
“嚯!”容安一转身,吓了一跳,“你这又干嘛呢?”他打开桌上的保温盒看了一眼,“这保温盒是哪儿来的?”
“不知道。”
容夏将纸巾撕了下来,保温盒被推到一边,“这饺子看上去不错啊。”
“不错就多吃点,”容安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容夏对面。
一瞅老爸这神情就没好事,容夏也只能见招拆招,“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是不是跟权玺吵架了?”
“嗯。”容夏点头。
“啧,”容安拍了下桌子,“我就说嘛,你明明给我留得字条说去他家了,怎么可能跟他没关系,他,到底怎么你了?”
“就吵架。”
“在老爸面前还端着干什么?他,他是不是有些那个什么,对你动粗了?你看看你这手腕,老爸告诉你啊,这男女之间关上房门的事,你就不能太随着他的性子,这男人在火头上没什么理智,你不能由着他来,他身强体壮的,你这小身板儿怎么吃得消啊。”
手腕有红痕,还过度疲劳,一见面就一句你别碰我,这让容安不想到那方面都不成啊。
“爸,你脑子想什么东西啊?是不是我妈走了这么多年,你孤独寂寞冷啊?”容夏真心佩服了。
“别给我提你妈,你要是敢跟你妈联系,最好别让我知道,否则我抽你。”
一提到杨美英这个狠心的女人,容安就气得头冒青烟。
“你放心,我就算知道她在哪儿也不会告诉你的,哎,爸,人都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利嘛,你看看我妈当年既是年轻貌美又是职场精英,她要离开你,也是人之常情嘛,你就看开点儿吧昂。”
容夏对父母离异倒是没有什么想不开的,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嘛,怪只怪她老爸没本事是个败家子。
“你还让我看开点?你妈当年为什么嫁给我啊?不就是看中了我们容家有钱有势吗?你爷爷一死,她就立马跟变了人一样,还让我看开点,你到底姓什么啊容夏!”
“我妈可跟我说当年是看你长得帅才嫁你的,算了算了,反正我也跟她很久没联系了。”
“当年长得帅,你老爸现在就不帅了吗?我可是豆腐潘安,当年追你爸我的人都排到黄浦江了。”
“哦哦哦,帅,我爸最帅了。”
没有两个优秀的相貌基因,也生不出容夏这样的美女啊。
吃完水饺,容夏跟着容安去了靳莫的病房,老爷子躺在病床上精神极差,他见容夏也穿着病服,吃力地开口问了几句。
坐了没一会儿,走廊里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下一下扎进了容夏的心里。
直觉告诉她,又是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