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诉你,真想知道就自己问他咯,他跟不跟你说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霍晟收起之前的忧郁感,分分钟又变回了痞子。
“你妹!”
翌日清晨,全班在山顶拍了一张大合照之后,通通收工回家。
容夏三人挤在一个小帐篷里,睡得那叫一个腰酸背痛腿抽筋,又走了三个小时的山路下山,完全是累趴了。
周伯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自然不会来接,容夏带着杨潇跟王丽全都上了霍晟的车,“阿晟,帮个忙呗,把杨潇跟王丽送回宿舍去。”
“好处呢?”霍晟看了眼后视镜,这三个女人也真是好意思,吃了他的东西不帮他办事就算了,现在还厚脸脸皮要他送,当他司机啊?
“请你去我们宿舍吃冰淇淋啊,我跟丽丽自己做的呢,绝对纯天然无公害,怎么样?霍帅?”
还算有点良心。
霍晟将她们送到小区楼下,并没有上去,容夏今晚准备回家住,现在才中午,就跟着杨潇王丽一起上楼了。
一个人在哪儿都是无聊的要死。
之前没有霍权玺的存在,容夏也是一个人待在家里,也没觉得像现在这般无聊过,不找个人说说话,玩点什么,简直感觉被这个世界遗弃了。
早餐吃得晚,下山的路上又吃了不少东西,三个人压根没打算吃午饭,一到房间就齐刷刷地倒成一排睡了一觉。
醒来之后斗了几盘地主,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容夏才准备回家,可贪吃的瘾又上来了,她就是爱吃外面的东西,霍权玺不在正好可以去大吃几顿。
杨潇跟王丽也懒得做饭,三个一起去了WK百货。
正好天气转冷了,可以买点新衣服。
逛到了晚上八点多,三人拎着大包小包走出百货公司门口,王丽和杨潇将手里的包装袋都交给了容夏,她们俩压根就一人买了一条牛仔裤,其余都是容夏的战利品。
WK的东西,打五折她们都还嫌太贵。
一点不顺路,三人就分开走了,容夏站在大门口,冷风嗖嗖地,她穿着一件长袖都嫌太冷啊。
拦了好几辆计程车都是有客的,容夏双臂环胸抱着,大包小包在脚边放了一地,嘿!今晚上的计程车都搞什么?
平常WK门口的计程车也不会很多,因为来这里消费的谁还没辆车啊,但今晚是出奇地少。
突然,眼前嗖地一辆车驶过,容夏吓得后退了一步,她往前面瞪了一眼,那辆车竟然停下来了。
哼!开跑车了不起啊!
不对,搞什么?
容夏眼看着那辆黑色跑车疾速倒退回来,三秒之后,停在她的面前,车窗落下,探出一张俊美不凡的脸。
萧瀚升!
“呦,真巧,是你这个小妞啊。”
容夏瞅了他一眼,爱搭不理地回了句,“一点也不巧。”
虽然那天萧瀚升把她带出了RV,但是霍权玺说过,萧家一家子都是老狐狸,萧瀚升还装作不认识她,谁知道这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萧瀚升看了眼容夏脚边的大袋小包,笑道,“买的真不少啊,上车,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的。”
“今儿大检查你不知道啊?”男人伸出一条手臂指着前面的十字路口,“瞧瞧,到处都是交警,你准备等到什么时候啊?”
容夏望了眼,果然站着交警,来的路上也看到好多交警站在马路上,怪不得今晚计程车这么少。
打量了萧瀚升几眼,容夏理了理地上的包,坐到了副驾驶座,她本来想坐后座,无奈这车只有两扇门,两个位子。
上次在RV那种地方他都没有为难她,这次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吧。
“住哪儿?”
容夏报了容家的地址给他。
萧瀚升竖了竖眉头,没有发动车子,一条手臂拄在方向盘上扭头看着容夏,“来WK购物,却住在那种地方,你唬我吧?”
容夏眯了眯眼,斜眼白他,“谁唬谁啊大叔?你要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了,你回家问问你那个老妹妹吧。”
“我的确觉得你这妞儿挺面熟才把你从洪爷手里捞出来的,怎么?不以身相许也就算了,连句谢谢都没有?”
“我谢了您嘞,您就好人做到底,开车吧,好吧?”
萧瀚升耸耸肩,踩下油门,车子融进了车流里,“陪我喝一杯吧,妞儿。”
“没空。”
“够忙的呀?急着回家见男人?”
“是啊,是挺急的。”
容夏白了他一眼,管得着吗!
萧瀚升轻笑了一声,眉角扬起一抹邪气,“你要是真急,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停车。”
容夏伸手就去扳动门锁,车门是被锁死了的。
“做什么?”
“我要下车,”容夏有扳了几下,她放弃了,扭头瞪着萧瀚升,“萧瀚升,萧总裁是吧?您要是真记性不好,那我就自我介绍一遍,姑娘我姓容名夏,包容的容,夏天的夏,霍权玺是我老公,够简洁明了了吧?”
男人嘴里溢出一串爽朗的笑声,“是吗?权玺什么时候结的婚呐?我怎么就没喝到喜酒呢?你说我是信呢还是不信呢?”
“你爱信不信,我们结婚还要跟你报备不成?本姑娘警告你,别想着帮你老妹整什么幺蛾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算盘,我跟霍权玺已经结婚了,让你老妹识相点赶紧找个男人嫁了。”
“她的事我还真管不了,可能她正等着你们离婚吧,这一天也应该不会很久。”
“我呸!我们才不会离婚呢,你少乌鸦嘴咒我们,否则我天天咒你死,买个小人扎死你。”
车子突然间往右旁边停下,容夏没系安全带,差点冲去,幸好被萧瀚升拉住手臂,身前的大包小包掉了一车。
“你有病啊?!”
容夏扯着自己的手,男人就是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你想干嘛?”
萧瀚升噙着嘴角,眼底的笑意不减,“你不是要买小人扎我吗?我给你省了这笔钱,”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头,“我人就在这,你倒是扎一个给我瞅瞅。”
“你!”容夏正脑子里飞快地搜集形容词呢,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条胳膊被抓着,她另一手从兜里掏出了手机,一见屏幕上闪着霍大腕三个字,兴奋地差点跳起来了,她拿着手机冲萧瀚升扬了扬,立马接了起来,“喂,有人欺负我。”
容夏还没听到霍权玺说的“谁?”字,手机便被萧瀚升夺了过去。
“你抢我手机干什么?”容夏扑过去抢,萧瀚升将手机贴在了自己耳边,“权玺吗?”
霍权玺皱着眉头,他明明叮嘱过容夏让她不要一个人晚上出去,怎么又跟萧瀚升搞到一起了?
“是我,瀚升,你大晚上的,怎么会接我未婚妻的电话?你想干什么?”
“原来是未婚妻啊,那就是还没结婚咯,我说我怎么没喝到喜酒呢,”萧瀚升挥掉容夏张牙舞爪的手臂,笑道,“我这可是助人为乐,看你的妞儿打不到车,我就送她一程,没想到她竟然恩将仇报,说要扎死我。”
“萧瀚升!”霍权玺知道萧瀚升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招惹容夏,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也懒得跟他打哈哈,“你想怎么样?”
“口气别这么沉重啊,我就是看上你这妞儿了,想跟你借来玩两天,反正你人又不在国内。”
“玩你妹!”容夏扑了过去,一爪子划了男人的脸,她指甲尖,萧瀚升的俊脸上硬是被挂了彩,容夏夺回手机,还好霍权玺没有挂,“你别听这个死变态的,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靠!竟然骂他死变态?
“我明天完事就回来,你把电话给萧瀚升。”
容夏瞪了一眼,把手机递了过去,萧瀚升接起电话,“怎么样权玺?”
“萧瀚升,有话直说吧,我做房地产,你做电子商务,我应该没有哪里挡了你的道吧?”
“权玺,你也真是贵人多忘事,我近几年不是也投资了点地产嘛,听说城南那块地已经被你们W集团给吞下了?”
原本萧瀚升真是只想逗逗霍权玺看上的女人,没想到霍权玺自己跟他扯上了那一层,他正好可以打探一下那块地。
呵!
霍权玺哼笑一声,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萧氏集团才刚刚涉及地产行业就盯上那块地了,亏他张得开口,“萧瀚升,你不是正对影视方面有兴趣吗?何必惦记这那块地啊?”
“是啊,我准备开发一块影视基地,放眼整个齐港市,我觉得城南那块地是再合适不过了。”
“那块地你就别想了,齐港市没有合适的,你可以到外地去找,先把我的女人送回家,十分钟之后我会再打她电话。”
霍权玺挂掉电话,将手机扔在桌上,“琳达,订明晚的机票回国。”
“明晚?霍总,明天开完最后一个会议起码是晚上了,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过,还是休息一晚上再回去吧。”
“我说明晚就明晚。”
霍权玺本来也打算后天的飞机回国的,但是家里这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
“唉……老板这是急着回去见自己的女人呐,再苦再累也值了,琳达,你说我们俩这些天累死累活忙得跟狗一样的,为了什么喔?”赵霆手里玩着签字笔,一脸忧怨。
本来明天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这会儿又被搅黄了。
“赵总可以多留几天,我想霍总体谅你这几天辛苦了,这几天假还是会给你的。”
“你要是想留,我准假。”
“行啊,boss,那我跟琳达就在德国多玩几天,您着急回家就先回吧。”
“赵总一个人玩吧,我明晚跟霍总一起回国。”贝琳达虽然接受的是美式教育,但她最不喜欢轻浮的人,像赵霆这种虽然不会有什么过份的举动,但总是说些不着边的话,她就是不想跟他多话。
“真没劲。”
赵霆白了他们一眼,又开始专注起电脑数据。
另一边,萧瀚升再没有为难容夏,将她送回了容家,容夏提着大包小包的,刚上楼梯,手机又响了起来,她立马加快脚步,三步并两步,眼看到最后一格了。
“啪!”
不争气地腿一脚踩空,容夏整个人摔在了楼梯上。
容安刚准备睡觉,听到门外有动静,打开门看了看,“小夏!”
他一见是容夏摔在那,立马跑过来将她扶起来,“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快进来洗洗伤口。”
购物袋散了一地,容安将容夏扶进去之后又出来将东西全都捡了回去。
手机一直响,容夏也顾不得去洗伤口,坐在椅子上,忍着手掌的痛将电话接了起来,“喂,我到家了。”
“萧瀚升没怎么样吧?”
“没有,你明天几点的飞机啊?”
容夏半张着嘴,另一手疼得用力甩。
“还没定,等我到齐港就后天了,”霍权玺目光微敛,他听着不对,“你怎么了?”
“没事,我爸正跟我说话呢。”
容夏话音刚落,容安就提着大袋小袋进来了,见她还坐在椅子上,立马就急了“小夏啊,你怎么还坐着?还不快去洗伤口。”
“先这样吧,我爸喊我有事,么么拜拜!”
“嘶~”掐断电话,容夏立马把手机扔在桌上了,疼得要死,得赶紧洗洗上点消毒水什么的。
“你啊,怎么今天突然想到回来了?”容安端了一盆水过来,替容夏清洗了一遍。
“有一段时间没回家了,怎么?不欢迎我啊?”
其实是结婚后就没回来住过。
“哪能啊,我就怕我女儿啊有了老公就把我这个老爸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容安拿出药箱,仔细的给容夏涂上红药水,两个膝盖,手掌,胳膊全都破皮流血了。
“我老爸也不差啊,都有第二春了。”
容夏没有回家住过一部分原因是霍权玺,另一部分原因当然还是她对贝美娇那两母女的事耿耿于怀。
“小夏,你怎么说话呢?”
容夏见容安板起了脸,她也懒得再说下去,反正她跟霍权玺已经结婚了,以前事说多了只会吵个没完没了。
她将容安的红药水拿了过来,往房间走去,“算了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
明海市。
安筱已经可以出院了,接下来的一个月都要卧床好好修养,就跟一般女人做月子差不多。
安筱跟学校请了病假,严霖给她在大学城外面的一个高档小区里租了一套房子,让她住在里面好好修养。
明海市最近天气一直不好,看着窗子外面一直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安筱也完全提不起精神。
严霖现在虽然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但这种关心,一天也只是一天,一个月也只是一个月,终有一天会消失的,安筱并没有对严霖抱有任何的幻想。
幸好大学里不像高中管得那么严,就算请长假也不会传到家长的耳朵里。
“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严霖走到窗前将窗帘拉上,雨下的他心烦,安筱整天这样看着窗外下雨,心情也不会好。
“刚吃过东西,还饱着。”
“那我给你泡杯蜂蜜水。”
严霖刚准备去厨房泡蜂蜜水,安筱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来电,喊住了严霖,“严霖,容夏的电话。”
男人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你接吧,别说见到过我。”
严霖走出卧室,去了厨房。
安筱拿起手机,犹豫了一番,那天晚上在严霖的家里,容夏跟他发生了什么事安筱大概也能猜到了。
“喂,夏夏。”
“筱,”容夏趴在床上没事干,霍权玺的飞机要明天才能到,闲来无事就想到找中国好闺蜜聊聊天了,只不过安筱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的,“筱,你怎么了?怎么听着像没力气似的?”
“我没事,就是下午睡了一觉,刚醒。”
“你们大学生就是爽啊,时间充裕啊,哪像我啊,我刚放学回家,饭也不想烧。”
容夏对大学生活简直就是羡慕嫉妒恨呐。
安筱无声地扯起嘴角,苦笑。
“你现在结婚了,应该跟那个人住在一起了吧?”
“是啊,他到德国出差了,走了一个多星期了,明天才能回来,我一个人都无聊死了,你呢筱,在那边怎么样啊?嗯……有没有遇到严霖啊?”
严霖那厮,到现在还没联系她,之前的号码直接是空号了。
“没有,我这边课挺忙的,也没怎么出门,你现在怎么样?那个人对你好吗?”
严霖倒了水,站在卧室门外,没有进去。
“好啊,他对很好,就是有一点不好,整天要帮我复习功课,我都烦死了,你也知道我就压根不是读书这块料,他还死命地要我复习复习,不过,别看我们家霍大腕平时冷着一张脸,他还是很有情调的呦,”容夏一想起霍权玺的种种惊喜,立马就咧开嘴乐了,当时没人分享一度让她寝食难安呐,“我跟你说喔,我们是在教堂结婚的,我做梦都没想到我结婚的时候竟然跟电视剧里一样,在教堂啊,还有牧师给我们主持婚礼……”
容夏噼里啪啦讲着他们结婚当天的事情,一开始的喜悦也渐渐沉淀了下来,外公在他们婚礼那天去世了,这是永远都无法磨灭的悲伤。
前一刻说起还是兴致勃勃,后一刻变哀伤起来。
跳过这一篇。
“筱,你还记得我们去年去海边烧烤的时候,严霖卸了那栋海景房的窗户吗?那栋房子竟然是霍权玺的!我们结婚满一月的时候他带我去了,躺在那里吹吹海风看看夕阳,真的超浪漫的,你说我家霍大腕怎么就这么懂得享受呢?我跟你说喔,我们还在海景房外面的阳台上那个那个了,矮油,我真的爱死他了。”
容夏自己说得都不好意思地捂着被子咯咯直笑。
安筱听着容夏说着这么多幸福甜蜜的趣事,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明明应该替容夏高兴的,可眼泪就是不争气地要落下来。
“夏……”安筱捂住手机的话筒,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自己情绪,“夏夏,我们现在还小,你跟他,你跟他那什么的时候千万要注意点。”
“这个我知道,我们一直有做措施的,他说我还太小不能生孩子,我也不想生孩子,生孩子多痛啊,我才不要嘞。”
生孩子有多痛安筱是不知道,但流产加宫外孕的痛怕是也比那轻不了多少。
“嗯……那就好。”
“筱,你怎么了?你在哭啊?”
“没有,”安筱吸了吸鼻子,“最近明海天气不好,感冒了,我想睡一觉,改天再跟你聊吧。”
“哦,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打电话叫个外卖。”
安筱挂掉电话,蜷起腿,双臂抱着膝盖,将头埋进,轻声哽咽起来。
或许容夏说得那一切幸福的情景永远也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了,谁会给一个不完整的女人幸福?
她就错了这么一次,老天就要给她这么大的惩罚。
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她现在还完全没有想过,也想不出来。
听到严霖推门进来,安筱低着头擦了擦脸。
严霖坐在床沿,将蜂蜜水放在了床头,他两手捧起安筱的脸,“怎么哭了?容夏她……”
“她说她过得很幸福,那个男人对她很好,”安筱苦笑了下,“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好消息吧。”
“她过得幸福就好,只要她开心,我想我也会开心的。”
安筱垂着头没有接话,以前她以为只要严霖开心她就会开心,现在恐怕再多的人开心她都不会再开心了。
“安筱,”严霖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迹,“我希望你以后也要开心起来,过几天有烟花展览会,到时候天气好的话,我带你去江心公园去看烟花。”
安筱摇头,“我不想出去。”
她现在还哪有看烟花的心情?
——*——
霍权玺下了飞机已经8点钟了,这个时间容夏应该已经去学校了,他没有直接回青藤,而是去了公司。
老板都直接回了公司,赵霆也不好意思说要回家洗洗睡觉,一行人都直接回了办公室。
一回来,堆积的事情又是一大堆。
中午放学后,容夏给霍权玺打去了电话,明明已经开机了,却没人接。
她拿上钱包就出了校门口,打了车去了W集团。
明明知道他回来了,真是多等一个下午都浑身不爽。
容夏还记得霍权玺办公室的层数和位置,现在是午休时间,秘书台上也没有人,容夏拧了拧门把,门没锁,她直接溜了进去。
晃荡了一圈也不见人影,容夏拧了拧休息室的门,竟然是反锁的。
她敲了敲门。
霍权玺睁开眼看了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还是困得很,“我不吃了。”
不吃什么?!
跟谁说话?
容夏又敲了敲门,“霍权玺,开门。”
原来是容夏。
霍权玺掀开被子,起床开了门,“你怎么来了?”
容夏两条手臂一伸,整个人蹦到了男人身上,“我想你了嘛,打你电话还不接。”
“我在补觉,手机调静音了,”霍权玺拖着容夏的臀,倒退到床边坐下,拿起手机看了眼,果然有她的未接电话。
容夏两手捧着霍权玺的脸,明明很好看的一双桃花眼黑了一圈,“憔悴了,这么多天都没睡好觉吗?”
“还行吧。”
容夏心疼地亲了亲霍权玺的眼睛,“那你睡觉吧。”
她想退开身站起来,霍权玺却没松手,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捏着容夏的下巴,晃了晃,“不错,没瘦,”他嗅觉灵敏,闻到了一股红药水的味道,打量了容夏一番,看到她的膝盖和手臂都破了,他将她放到床上,“怎么弄的?”
“回家的时候在楼梯上摔了一跤,就成这样了。”
“傻帽,电话里怎么不说?”
容夏踢掉鞋子,两条手臂撑在背后的床上,“说了也疼,不说也疼,有什么好说的?”
男人拎着她一条腿看了看伤口,处理得还算过得去,“现在还疼不疼?”
“不疼了,”容夏两条腿夹住霍权玺的腰,胳膊伸了过去,跟只章鱼一样缠住他,“有没有想我?”
……
应该是有吧。
不过霍权玺是不会承认的。
“没劲,我也要睡午觉,”容夏就想抱着霍权玺,可看男人的样子真的很累,还是让他边休息边给她当肉枕吧。
霍权玺想说她没洗澡没换衣服就上他的床,唉!想想算了,真的挺困,就这么着吧。
贝琳达知道霍权玺在睡觉,她自己吃了午餐后让大厨新做了几个菜端上来,她将盘子放在茶几上。
休息室的门没有关严,里面拉着遮阳帘,一片黑,贝琳达轻轻敲了敲门推开,霍权玺立马惊醒过来,门口透进一道白光,男人立马将被子拉过容夏的头顶。
贝琳达很清楚地看到霍权玺怀里有个女人。
“我不吃,出去。”
贝琳达不会随意进出他的休息室,这个时间,肯定是喊他吃饭。
容夏刚睡着又被吵醒,她习惯性地伸出两条手臂去搂霍权玺的脖子,微微张开眼,刚好看到贝琳达从门口转身出去。
“啊!”容夏惊叫一声弹跳起来。
三人都吓了一跳,霍权玺立马捂住容夏的嘴,“别叫。”
“饭菜在茶几上。”贝琳达立马拉上门扭头离开。
“搞毛啊?”容夏拍了拍自己的脸,以为是做梦呢。
“饿不饿?外面有刚做好的饭菜。”
容夏坐在床上先是傻愣了一会儿,一想,不对啊,“刚才那个是贝琳达吧,她进你房间干嘛?”
“她送饭菜来喊我吃午饭。”
“喊你吃午饭她不敲门?”
“敲了。”
“我没听见。”
……
容夏压根就没听见有人敲门,听见有什么声音,一睁眼就被吓到了。
她没听见能怪谁?
“公司里这么多人,你怎么偏偏跟她一起去出差?”
“她是我秘书,再说这次去德国除了她还有企划部的不少人。”
容夏掀被子下床,跑出休息室把办公室的大门反锁了,再把休息室的门也反锁了。
她坐回床上,鼓着嘴搂住男人,“我不要她做你秘书,我来给你当秘书怎么样?”
这样她就可以不用上学,可以天天跟他待在一起了。
“你?”霍权玺拍拍容夏的背,笑问,“你会什么?英语?德语?还是鸟语?”
容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明明知道她是外语白痴,还故意这么问,“鸟语是毛语?你解释解释?”
……
汉语言博大精深呐!
“我虽然不会外文,但是秘书端茶倒水这活儿我还是能干的,对了,我还会暖床啊!”
俩人坐着抱在一起,像是不倒翁一样摇来摇去,“你看天气马上转冷了,有我这个人肉暖炉多好,你到哪儿都带着我,保管你大冬天的穿件衬衫都不冷。”
霍权玺笑了笑,拍拍她的臀,“起来,去吃午饭,等会儿送你回学校。”
容夏立马拉下了脸,她原本还以为霍权玺已经把她今天要上学的事给忘记了呢,这样她就可以翘课了。
茶几上放着两菜一汤,一碗米饭,一双筷子,霍权玺拨了个内线,让人再送一双筷子一碗饭。
霍权玺夹了一块小排骨给容夏,容夏看了眼,“这谁做的?不会是贝琳达吧。”
要是贝琳达做的,她才不吃。
“当然不是,员工餐厅的大厨做的。”
听到不是,容夏立马叼走了排骨,管它谁做的,只要不是贝琳达做的。
“这个这个,我要吃这个,我还要吃这个。”
容夏指來指去的,霍权玺光拿着筷子服务她了,自己愣是还一口没吃。
餐厅员工将米饭和筷子送了上来,交给了贝琳达,一般这事都是做,卡斯见她不太舒服的样子,“琳达,你要不回家休息吧,你看你这一脸憔悴样,这次去德国肯定没怎么睡觉吧。”
贝琳达原本也以为回来后可以好好休息一天,没想到……
她晃了晃头,大睁着眼睛吁了一口气,“没事儿,大家都这样,连老板都不休息。”
“切!总裁在里面睡觉呐吧,这么晚了才吃午饭。”
贝琳达面色沉了沉,端起盘子往办公室走去,“现在还是午休时间。”
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说进,她才推门进去,霍权玺正在一口一口地喂着容夏吃菜,贝琳达将盘子放在了茶几上。
容夏背对着门口坐着,她本来是没有留意来人是谁的,但这一双白嫩的手伸过来,令她不得不扭头去看这个人的脸,是贝琳达。
容夏的视线再次落到女人的手腕上,这条雪花纹细钻的手链这么眼熟,不就是之前在霍权玺提包里的那一条吗?
容夏起先以为是霍权玺给她的惊喜,后来见他没什么动静,再后来她自己也把这条手链忘记了。
这现在这条手链却出现在了贝琳达的手腕上!
靠!
容夏立马扭头瞪着霍权玺,男人一脸如常,她又看向贝琳达,见女人正准备走,她立马拉住了贝琳达的手臂。
故作惊叹,“哇,你这条手链好漂亮啊,霍权玺,你看,好看吗?”
男人点点头,“还行。”
他对女性饰品一点都没研究。
之前容安让他给贝琳达的盒子里装的是手链还是手镯他都忘记了,也没看过,自然也没想到那里去。
容夏暗暗咬牙,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霍权玺,这男人的演技还真不是盖的,不去拍电影真是可惜了。
相反,贝琳达被容夏抓着手询问这条手链,她倒是有些紧张。
容夏踢了霍权玺一脚,“我也想要,你给我买。”
“行,”霍权玺仔细看了一眼,“琳达,这条手链哪个店买的?”
贝琳达竖了竖眉,吃不准男人什么意思。看霍权玺的神情他不像是让她演戏,可这条手链明明是他亲手送她的。
“隆越珠宝。”
容夏心里憋着火,视线扫视在俩人身上,真好,演,接着演,娘的!当她高中生好骗啊?
“琳达,我怕找不到一样的了,把你这条转让给我吧。”容夏盯着贝琳达,眼神中流露出明显挑衅的味道,贝琳达自然也领会到了。
“容夏,这是别人的。”
“可我就是想要这条啊,我真的很喜欢这条手链,”容夏抱着霍权玺的手臂,一副可怜样儿,见霍权玺貌似不吃这一套,她立马甩了脸子,扔开男人的手臂,“我不管,我就要这条。”
“小夏喜欢就拿去吧。”贝琳达将手链摘了下来,递给了容夏,这是霍权玺第一次送她的礼物,还是生日礼物,虽然很舍不得,但她也不想让他为难。
“谢谢,果然是好表妹。”容夏扯开嘴角,双眼微微眯起,冲贝琳达笑笑。
霍权玺白了她一眼,孩子就是孩子,看到喜欢的东西偏要抢过来,也或许她就是因为见贝琳达戴着这条手链才硬要抢过来,这思想非常不好。
“琳达,手链的钱到财务那里报账吧。”
贝琳达点点头,她不知道他几个意思,随他怎么说吧。
贝琳达关上办公室大门出去了,容夏拉着脸把手链放进了自己的钱包里。
“高兴了?吃饭吧。”
容夏瞟了霍权玺一眼,吖的!他还阴阳怪气的!
“不吃了,我回学校了。”
容夏回休息室穿好鞋子,急匆匆地开门走了。
一下午的课,她都神游天外,要说霍权玺跟贝琳达有点什么,那当时他完全没必要跟她结婚啊,老爷子都打算撮合他们俩了,不是正合他意?要说没点什么,这条手链是什么?手链就是罪证!
丫丫个呸!
容夏将书本立在课桌上挡住脸,两眼一直死死盯着这条手链。
下课途中,容夏拉着椅子坐到霍晟对面,准备跟他打探打探。
“干嘛这么看着我?像是要跟我发生点什么似的。”
“去你的,问你个事儿,贝,你表姐平时在家都做些什么啊?”
“她?”霍晟打量了眼容夏,好好地问他表姐做什么,“她平常在家就上上网,加加班什么的,再有就是跟同事出去逛逛街购购物,女人不就都这样吗?”
“就这样?”
霍晟笑笑,“不然呢?你怎么突然问起她了?怎么,怕我表姐整天待在我哥身边会抢你男人?”
“切!开什么国际玩笑?她要是有这本事早干嘛去了?还等得到现在吗?”容夏嘴硬着拉着椅子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话虽如此,但她就是心里犯嘀咕,霍权玺背着她送东西给贝琳达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关键是被她看到以后,这男人竟然还在她面前演戏!
气死人!
放学后,容夏没有回青藤,而是回了容家。
霍权玺回来后发现容夏还没回来,他打了个电话过去,容夏说今晚作业很多,她有一本参考书在容家所以就回家睡了。
容夏没吃几口饭就回卧室了,容安见她一副没精打采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趴在床上,容夏就一直盯着这条手链,作业也懒得去写。
大约过了挺久,大概有一个多小时了吧,手机亮了起来,是霍权玺发来的信息。
[下来]
容夏将手机扔在一旁,他说下去就下去?才不要!
霍权玺坐在车子里等了大约十分钟,没反应,他将车子停好,上了楼。
也不知道容夏今天又是哪根神经抽了。
容安听见敲门声,去开了门,见是霍权玺,惊讶了一下下,“权玺啊,你怎么来了?小夏不是说你出差去了吗?”
“我刚回来。”
“哦,吃饭了吗?小夏在房间里。”
“吃了。”霍权玺朝着容夏的房间走去。
容夏听见外面的声音,立马把手链捂在了被子里,趴在被子上装死。
霍权玺开门进来,将门关上,容夏整张脸贴在被子上,霍权玺挑起她一束鬓发拨往脑后,容夏又立马伸手拨回来,“别碰我。”
“怎么了?”
见容夏不应,霍权玺将她整个人翻了过来,俯身下去,“说说看,又是谁惹到你了,小刺猬。”
“你才刺猬。”容夏翻白眼,不看他。
这死男人离她这么近,她怕一看他这张颠倒众生的脸,她就直接乖乖妥协了。
男人双臂传过容夏的胳膊将她抱了起来,两张脸贴得极近,呼吸都交织在一起,“为什么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