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的陪着乐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心里却是一直想着连森,他如果知道了,肯定会气的不行,我还是要和王先生说清楚。
左等右等不见人,看着客厅的摆钟走了一圈又一圈,心里急的不行,10点就没公交车了,我要怎么回去?
难道他每晚都回来的这么晚,心里暗自揣测着,思量一番后还是问了问乐乐:“你爸爸每天晚上都回来的很晚吗?”
在一边看小人书的乐乐看了看我,又低下头,“是啊,每晚我都睡着了,没看见过爸爸。”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虽然衣食无忧,可是少了的,却是最珍贵的父母关爱。
乐乐睡着好久了,坐在他床边,整理着他明天上课的书本,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是连森打来的,心里开心了一下,握着手机悄悄走了出去。
昨晚的电话闹的有些不快,自认为没有什么错,是连森处理的不好,所以接起电话后假装很生气,话也比之前少了很多,顶多回个“恩”“哦”。
那边的连森也觉察出了我的不开心,沉默了半晌,开了金口:“昨晚我说话太冲,没考虑到你的立场,是我不好。”
这算是道歉吗?心里滋滋乐了一下。
正要回连森的话,背后传来王先生的声音:“阮馨,还没睡?”
我愣住了,不知道要先回谁的,连森、还是王先生?那边的连森会不会也听到了这句话,心,紧张极了。
对着身后一身正装的王先生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用手指指耳朵边的电话,快步朝楼下走去。
走出去好远后,再对着手机时,才发现已经被连森挂断了,那他肯定是听到了。
这要怎么解释。
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竟然从一开始的没人接到后来客服小姐机械冰冷的重复: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心烦的想撞墙。
理理思绪准备去书房找王先生说清楚,刚上楼梯,就看到王先生站在扶栏边,一脸的清冷,我抬起的步子也缓了下来。
“王先生,之前说的事情,我没办法答应你,抱歉。”尽量平淡自如的说完这句话,但搓手的动作和局促不安的神情,肯定被他收在了眼底。
“因为刚和你打电话的那个人?”简洁犀利无任何温度的一句话,还是惊的我睁圆了眼睛。
设想过很多个回答方法,但是唯独没想到会收到一个反问句。
“是。”我低头轻轻的回他。
“好。”他也回的干脆,这算是答应了吧,半晌又来句,“今晚太晚了,就先睡这吧,明天我送你回去。”
“好的。”他心思很是缜密,也没有我想的那样严肃无人情味,想到这里,心里感觉愧疚的不行,对乐乐,甚至对王先生。
自己从小就认床,现在躺在陌生的床上眼睛愣是闭不上,心里也翻涌的厉害,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拨了拨连森的号码,还是那个冰冷重复的声音,心里的温度也骤然跌到了摄氏零度以下。
爱情真像个调皮无度的小孩,喜乐开心时阳光绽放脸上,稍有差池不遂心意瞬间雷雨大作,搞得你措手不及,甚至连个预报都没有,连森现在心里恨死我了吧?想到这,心里竟隐隐的疼,原来人的心真的是会疼的?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梦里都是连森的身影,时而温和,时而凶神恶煞,时而对我贴心关怀,时而对我破口大骂,整个梦做的我心力交瘁,以至于早晨起床时,头竟晕乎乎,一点精神都没有。
抓起手机一看已经八点半了,飞速的洗漱后下楼。客厅一个人也没有,李姐的身影也没见着,这个点乐乐已经去幼儿园了,可是就算是现在要走,也得给王先生说一声吧。
掏出手机准备打给他时,该死的手机又黑屏了,强制开机了好几次没一点反应,这下想联系也没法联系。
沮丧的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抱着侥幸心理翻包找充电器的时候,找出来了王先生之前给我的名片,像是找到了一丝希望,拿出名片在客厅踱步找着电话机,找了一圈后,我放弃了,这么大的屋子,愣是没有个电话,本想去楼上的书房和卧室看看,但是总有种私闯家宅的心理在作祟,也就放弃了。
不一会儿,我听到了院子里有车的轰鸣声,正要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了提着早餐站在门前的王先生,“进去吃点早饭吧。”
顺从的跟着进屋,打开饭盒,看到的是kfc的招牌早餐,心不在焉的巴拉几下,想赶紧回学校。
拿起包,收拾好自己吃剩的东西要告别时,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王先生说了句:“等等,我送你回去。”
“啊,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了。”连连摆着手,抽着嘴说。
“今早上公司没什么事情,刚好顺路,我送你。”不容拒绝的口吻,我也只好点点头。
站在车门前犹豫要坐在副驾驶还是后座时,王先生已经为我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弓着身子闪了进去。
车上的空气似要凝滞,我又是个无趣不会找话题的人,一时之间只剩沉默,心里却是尴尬的不行,想着路上千万不要堵,能赶紧回到学校。
“你们现在课程多不多?”怕是他也想着打破车里诡异的氛围,才开口问了这个。
“现在课程还好,不是很多。”
……
“乐乐的英语就拜托你了,孩子有些调皮。”一直以为他只会给别人分配任务,从来没有想到他也有这样的时候,说的委婉简洁却客气生疏。
“没有没有,乐乐已经很懂事了。”
或是我急于否认的说法和摆手的夸张动作惹得他心里乐了起来,我看到了他嘴角上扬的一抹弧度,他也会笑啊。
一回到宿舍,我立刻给手机冲上电,不知道在手机关机的这几小时里,连森有没有打过电话给我?
心里急切焦躁。
打开手机后没有看到关于他的一条未接电话提醒,甚至没有一条信息,心里泛起了无边的空白,酸涩苦闷。
爱的滋味原来是多变的,像多色冰淇淋球,吃完热烈甜蜜的红色球后,现在进到嘴里的是那微苦涩涩的深棕色球,连森,你会不会再让我吃到那鲜艳明亮的红色球,我想它。
遐想发呆的时,手机突突的震了起来,心一喜,以为是连森的,拿出看时才发现是青青的,“阮馨,现在立刻就来下锦华商厦一楼,我等你。”
“我在宿舍呢,有什么急……”没等我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阵阵忙音。
这到底又是唱的哪出戏,感觉不是什么好苗头。
在商场的咖啡店找到青青时,她正发呆出神着,就连我站在她面前好一会了,她才意识到,“你怎么了?急急忙忙把我叫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看你在这发呆吧。”我边放包,边问着她。
还是在出神,眼神空洞无光。
我事情也是一大堆,连森也联系不上,心里郁闷的慌,现在连青青都这样一言不发,我的火蹭的一下就冒了上来,抓起包,拉开凳子,“宋青青,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回去了。”
“我看到王灵了。”冷冷的声音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眼神里也有股冰冷阴狠的光芒。
她肯定是知道了。
“你看到王灵怎么了?”我缓缓坐了下来,语调也轻了许多。
“在楼上的西餐店,和光头一起。”还是冷的渗人的语气,表情也变的可怕。
“青青,你别多想,他们可能……”
“阮馨,你真以为怀孕的女人就是这样傻吗?我多想……呵呵呵。”冷声的笑,慑的我胳膊上都起了鸡皮,心也是一片寒凉。
“既然你现在都和光头分了,也搬了出去,他和谁在一起,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我试图安慰。
“阮馨,他怎么会和我没有关系,怎么会啊?你看看这儿!”青青护着自己鼓着的肚子,一字一句的说着,眼里噙着泪水,声音也抖的厉害。
是啊,光头始终是孩子的爸爸,还在青青肚子里的孩子。
女人始终是戴着铠甲的蜗牛,不管外人看来多铁骨铮铮浩气了然,可是撕开那层壳,她始终有着水般柔动的情肠,软弱不已。
在青青铁定心思自己会一个人抚养孩子,只身搬出光头家,说着分道扬镳的话时,我还以为她已经放下了,那时我还想着就算以后知道了王灵和光头的事情,她也不会太在意太难受,可是我错了,眼前这个哭的失神、面如死灰的女人,告诉我,她的心真的撕裂了。
握住她冰冷的手,紧紧的久久的,想要把我身上的温暖给她传过去,让她的心苏醒过来。
陪她坐到服务员过来续杯n次后,青青终于轻声说了句,“阮馨,陪我回去吧,我累了。”
示意她先坐着,自己跑去结账时,将包翻个底朝天都没能凑够那318元,尴尬的额头直冒汗,正准备折回去问青青要钱时,听到一个熟悉的清冷声对收银员说了句:“将她的账单记在我这桌。”
转头看时,一身墨色休闲西装的他,身旁站着一位身材高挑,妆容精致,身着淡蓝色套装的女人,真是缘分“深厚”,在这样的时刻竟也能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