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昨天那两个厨子,这两个女子慕少司连问都没问,只说她既然喜欢那就留着,场面甚是温馨。
偏偏后面的无言看着夜凉漪的眼神竟然带着几分畏惧,这倒是让夜凉漪觉得诧异,只是场合不对,也不好问。
第一天的厨子,第二天的女子,到了第三天,贵妃就让人送过来不少的首饰,还都是天国这边风格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夜凉漪把这儿当做自己的家,也能够好好照顾太子,早日诞下嫡子。
“诞下嫡子?”夜凉漪从盘子里拿起一个珍珠手串,细细地打量着。
这珍珠手串儿的确是上好的珍珠,现如今在天国最贵的首饰就是珍珠的了,毕竟没有人工养殖的蚌,珍珠自然就是难得的。
好巧不巧的,送东西来带头的又是那个嬷嬷,看见夜凉漪的时候,那嬷嬷的笑容都有几分不自然。
夜凉漪却是笑的越发干净:“贵妃娘娘的好心好意,本宫就领教了,虽然本宫平日里不爱打扮,但是很少有女子看见这么多的首饰能够拒绝的。就替本宫多谢谢贵妃娘娘。”
那嬷嬷赶紧应下,再得了夜凉漪的允许之后,立马就走了。
看着那嬷嬷的背影,夜凉漪笑的越怕灿烂。
“将这些东西都收到库房最左边的架子上,将册子填上之后给本宫拿过来。”
“诺。”
负责东宫库房的有专门的太监,还是当年的老人,所以夜凉漪在开始负责东宫事务的时候,就没有对此进行插手。
用过早膳之后,夜凉漪看向对面正在喝药的慕少司,撑着下巴很是专注。
“等会儿我就去一趟贵妃那边,连着三天天天送东西,一看就打的不是什么好主意,我得过去看看,以防万一。”
慕少司却是有些担心夜凉漪:“贵妃行事一向让人琢磨不透,你若是就这么过去,难免中了她的圈套。”
夜凉漪却是伸出食指,在慕少司面前摇了摇,某种的笑意带着几分调皮。
“怎么会是圈套呢?再说如果真是圈套,还要看她能不能斗得过我,不自量力的人,总是要给几分教训的。”
停了一下,夜凉漪凑近了些许,这才继续给慕少司说道:“现在过去,陛下刚好在那边,有什么事情看在陛下的面子上,贵妃也不会那般计较的。”
当然,如果后续贵妃想要计较的话,那她就要考虑考虑,她在陛下心中的印象是怎样的。
夜凉漪的这个心思,慕少司不用多想都知道,摇着头,笑容带着几分无奈:“也不知道贵妃招惹上你,是福是祸?”
“当然是福气,怎么能够是祸呢?不过这种事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对于自己来说当然是福气,能够体会一把这宫斗,还能顺便练练自己的心计,对于贵妃,那就不知道了,大部分应该是觉得祸吧。
早膳之后,夜凉漪郑重的梳妆打扮了一番,这才掐着时间点,刚好到了想容宫。
比起东宫的朴素,想容宫可真是活在富贵锦绣之中,这江南一年只能供奉上三匹的锦缎,如今竟然是想容宫的窗帘,这贵妃的受宠,从果真是让人震惊。
果真,此时的贵妃正在陪着陛下用膳,昨天晚上陛下是按照规矩宿在贵妃这边的。
“儿媳见过父皇,见过贵妃娘娘。”
贵妃哪里能够想到今天夜凉漪就会过来呢,除了第一天送过去的两个厨子,后面两天送过去的人,可还没有给陛下说过呢。
“太子妃怎么有时间过来这边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陪着太子殿下吗?”
夜凉漪还没有开口,慕权就先说话了:“倒是也不用天天都陪着,可能是恰好有事情要给你说。”
贵妃看着夜凉漪的时候,那双烟灰色的瞳孔很是冷淡,但是当转头看向慕权的时候,里面就会浮现温柔。
原来烟灰色的瞳孔也有温柔的时候,还挺好看的。这是夜凉漪的心里话,当然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陛下说的是,再加一副碗筷,太子妃陪着一起用点吧。”
虽然早膳就用过了,但是再用一点也无关紧要。
“这段时间一直待在东宫,到时未曾来过后宫给贵妃娘娘请安,今天突然想起,所以特地过来。只是没想到父皇刚好在这边。”
夜凉漪看向贵妃的眼神带着几分亲近,说话的语气很是轻快,但是在看向慕权的时候,就格外的尊敬,这个态度让慕权的心里很是欢喜。
“你也是初来天国,不喜欢出来也是正常,如果东宫那边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询问贵妃就是了。”
贵妃也将这话接了下去,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都是为了夜凉漪和慕少司。
“倒是没有什么需要的,贵妃娘娘这几日可是让人送过去了不少,还未曾感谢过贵妃娘娘和父皇,那两个橱子所做的膳食很是美味,那两个姑娘跳舞和唱曲都是极好,今天的这个首饰,也是贵妃娘娘让人送过来的,儿媳很是喜欢。”
头上的那根金钗正是贵妃娘娘刚才让人送过去,但说这个手艺,就已是绝佳。
只不过此时夜凉漪笑的很是开心,但是慕权的表情却不是那么美妙了,贵妃脸上划过一丝恐慌,可是转眼看向慕权的时候就笑的很是妩媚。
“是因为担心太子妃初次来到天国,有所不适应,再加上东宫因为太子殿下身体的缘故,一直未曾有过其他人,所以妾身才安排两个人过去,主要是为了给太子妃提提神,也是打发打发时间,太子妃喜欢就好。”
说到这里,贵妃笑容有些苦涩:“当年妾身刚刚来到天国,就是和太子妃一样的心理,惶恐不安,又无依无靠。”
原本已经落下表情的慕权听见这句话,面上又有几分不太自然,当年贵妃刚来到天国的时候,他还在整日忙着处理事务,也就无暇宠幸贵妃。
后来南境之国还派人专门来问过,说起来都是一场误会,但是由贵妃的口中说出来,还是免不得让慕权有几分愧疚。
“这种事情下不为例,就算是贵妃细心培养的人,但是谁又曾知道那些女子怀着怎样的心。”
“是,妾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