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漪给了影一一个眼神,他立马上前,将芍药捆了起来,动作快速的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
等到将芍药放在了假山后面的小洞后,一行人这才离开。
夜凉漪身着红衣,极为耀眼,但是她一点都没有躲避人的意识,直接带着就向着乾清宫走了过去。
影一影二带着几个暗卫紧随其后,穿着的,都是固亲王府侍卫的衣服,至于坚果,因为没有武功,又怕伤了她,经过贤妃宫中的时候,顺带着就放在了那边。
这里距离乾清宫还有一段路,夜凉漪不能冒险用轻功,只能够更快,最快的赶过去。
而在此时,乾清宫外,“夜凉漪”正站在那里,红衣灼灼,让人望而生畏。
虽然后面只跟了两个侍女,还都是贵妃那边的,但是守在乾清宫外的侍卫却不敢贸然拦住。
“王妃殿下,静姝妃娘娘说了,今日无论是谁,都不得擅自进入乾清宫。”
“夜凉漪”眉眼如画,容颜精致到有些妖艳,那红色的蔻丹在指尖绽放,仿若灼灼桃花,却是带着无形的危险,让侍卫不敢直视。
“哦?可是本王妃今天就要进去,原本约定的,今天就是给陛下把脉的时间,难不成你们想抗旨不遵吗?”
这么张扬的,的确是夜凉漪在宫中的性格。
侍卫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把门打开,让她进去了。
“夜凉漪”瞥了一眼他,那一眼,让人感觉到了死亡的味道,侍卫直接单膝下跪,恭敬的很。
这乾清宫“夜凉漪”没有来过,此时看着却丝毫没有生疏的样子,反正这里面也没有其他人,无所谓装或者不装。
刚才还是夜凉漪的声音,现在却突然是凌霜的声音:“你们两个,等会进去之后就注意控制住陈公公,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
侍女恭敬的点头:“姑娘放心,主子已经吩咐过了。”
“那就好。”
主殿也不远,很快就到了。
此时,夜凉漪已经带人过来了。
门口的两个侍卫正在讨论气势越发强盛的夜凉漪,感觉到面前的阴影,一抬头就看见了面色阴沉的夜凉漪,震惊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们不好好守着,在这里说什么闲话?”
夜凉漪一声呵斥,让侍卫立马恭敬的跪好,两人对视,却是有些惶恐:“王妃……刚才不是进去了吗?”
“进去了……”
夜凉漪微微一愣,却是反应过来:“糟糕……”
声音还在空中,人却已经不见了,她如此,后面的这些也就越发不遮掩自己,一个个飞快的向着主殿的方向前去。
侍卫面面相觑,却是好像意识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随即闭嘴,站在原地,就当做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主殿,陈公公听到敲门声,微微顿了一下,慕权立马上床躺好,为了不露出破绽,他还特意少吃了很多,如今看着,依旧是重病缠身,十分消瘦的模样。
等慕权差不多了,陈公公这才整了整帽子走了出去。
“来了来了。”
打开门一看是夜凉漪,陈公公顿时送了一口气,笑眯眯的,很是亲切:“王妃殿下可算是过来了,陛下和奴才等了许久,要是再不……”
话没说完,陈公公就看见了那两个侍女,其中一个,正是望月。
面容普通,但是眼中的情绪却很是危险,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陛下,快逃……”
两个侍女动手,“夜凉漪”看了一眼,绕过陈公公向里面走去,她的目的,是慕权,其他的人,都不重要。
就在快到龙床的时候,“夜凉漪”的脚步慢了下来,声音也是格外的轻柔:“陛下,臣女来为您诊脉。”
看起来恭敬,但是她眼神的戒备和动作,丝毫没有恭敬的样子。
就在帘幕即将拉开的时候,银色长剑斜刺了过来,“夜凉漪”像是早就意料到了一般,直接侧身躲了过去。
随后,慕权落在了龙床前,虽只是穿着白色的里衣,身材消瘦了不少,但是属于战士征战沙场的血气却是涌动在周身。
“朕之前就听说过,在贵妃的身边有一个擅长易容术的女子,还是江湖中凌家的人,如今看来,你应该就是。”
“夜凉漪”镇定的看着慕权,随即伸手,将面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了下面凌霜自己的脸。
对于擅长易容术的人来说,在被人看破的时候,就代表着失败。
但是今天,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陛下的确是一个厉害的人,但是今天,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只需要陛下饮下这个,前尘往事,皆不追究。”
一个瓷瓶被凌霜放在了桌子上,那瓷瓶小巧精致,但也就是普通的药瓶,若是慕权愿意,分分钟能够有一屋子。
“南境之国最为有名的,就是蛊毒,想必这个就是了。”
慕权现在做的,就是拖延时间,他相信慕少司,也相信夜凉漪,一定能够及时来救他,所以,只需要拖延到那个时候就可以。
外间,陈公公已经被制服了,但是那两个侍女并未直接杀了他,只是点了穴之后扔在了一边。
“等到陛下服下蛊毒,亲手杀了他,也算是给贵妃娘娘报仇。”
嗯……因为贵妃后来犯错,宣旨的时候就是陈公公去的,这对于贵妃而言,就是亲眼见证了她的耻辱,这是绝对不容许的事情。
所以,陈公公也得死。
两个侍女站在了凌霜的后面,四人对峙。
慕权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表面看着唬人,但是实际上,却是虚的厉害。
登基之后,他就很少练武,导致武功一落千丈,将才不一定就是武林高手,所以其他人并不知道慕权的底细。
就算是面前的凌霜,也是带了两个帮手。
谁让她最擅长的,只是易容术和轻功呢,其他时候,大多是用不上她的。
“陛下是个聪明的人,饮下这个,你就忘记了一切,不必记得死亡时的痛苦,岂不是好事?”
那平淡的面容,压根压不住这一身红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