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太子夜宸以及其他几个夜帝的儿子,在刚才就已经被人带下去了,他们已经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站在夜凉漪后面的夜后面目狰狞,眼泪顺着她的眼眶一滴一滴的流下来,落在地上,砸的稀碎。
此时的夜嫦曦并非不想要出来阻止,而是因为她病发了。
她的身上还有一半的一梦千里未曾完全解除,金线蛊也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繁衍,那种时时刻刻带来的疼痛和恐惧足以将她整个人压垮。
能够坚持到现在,正是因为对于夜凉漪的仇恨,可是突然间这份仇恨是一个再也无法坚持的,那也就没有力量继续了。
面对周围大臣的请求,夜凉漪并未立刻就答应下来,就像此时天时地利人和样样俱全,可是并非是最为合适的时候。
“这件事情暂且不着急,兵部立马派人前往边疆。让陈将军妥善处理那些已经成为活死人的士兵,至于蛊毒也不要让他继续使用。先将内部的事情处理好,再说其他的吧。”
这第一个命令就让众位大臣很是信服,毕竟在夜帝还在位的时候,他们可是苦苦祈求了很久,却也未曾让夜帝松口。
主要还有夜后在旁边一直撺掇,她实在太想要一个能够母仪天下的女儿。完成那些,她一直无法完成的事情。
可是今天晚上发生了很多事情,但实际并未有多长时间,不过是一切都计划的很好,所以也省了很多事情。
等到众位大臣退下之后,此事月色高升,天地一片银白。而这皇宫之中又有多少人战战兢兢,生怕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此时守在怀远宫中的,正是洛铭柽所带领的士兵。虽然邱刃也可以呀信任,不过在这个时候适当地存在一些警惕心,也是好事。
而这宫殿里边除了夜凉漪和慕少司之外,就是尚且被点穴站在那里的夜后,还有在龙椅后面,因为痛苦而低鸣的夜嫦曦,青竹正在照顾她。
许是可能知道大势已去,所以青竹看起来比起平时更加淡定。
既然已经没有了其他人的存在,那算起过去的账也更要方便一些。
夜凉漪先给夜后解穴,冷眼看着她因为长时间未动,身体僵硬而倒在了龙椅上。随后走了两步,看着那因为兜帽掉在地上,此时面目全非的夜嫦曦。
想想过去,再看看现在,真是让人觉得汗颜。
“你说说,慕少擎所说的话也是你能相信的,他那样的人连自己亲生父亲都能动手,还杀不了一个你?”
还真以为自己是他的什么真爱,那样的人,不存在的。
夜嫦曦是青竹自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虽说身份有别,但在她心中和自己的女儿没什么两样,此时看着这样的夜嫦曦,只觉得心痛万分,赶紧跪在夜凉漪面前祈求着。
“虽说大公主过去的确犯了一些错,也曾经伤害了你,可你们到底是今生的姐妹,还是先给大公主解毒再说吧。”
这话中的理所当然,让夜凉漪很是不喜。
“刚才我就告诉你了,一梦千里并非是我下的毒,你要解毒就去找下毒的人。金线蛊虽然是我下的,但是实际上要激活还需要一段时间。”
所以如今这样的夜嫦曦,只能怪她咎由自取。
只不过这些事情还是要处理的,夜凉漪短暂的给夜嫦曦止痛,时间最好能够保持自己问完话之后。
夜后这样的场面必定能够坚持得住,但是青竹就不一定了,夜凉漪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银针在青竹的面前微微晃了晃。
“等会儿我问什么,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如若不然,最后痛苦的还是夜嫦曦。”
青竹磕头的动作微微一顿,但是最后还是将这个头磕了下去。
如今大势已去,能够保全公主的性命,也是好事。
“奴婢谨记。”
夜帝随后就被人送了进来,如今这里边除了慕少司之外,那可都是夜国皇室的人。
龙椅那个地方,夜凉漪没兴趣坐,毕竟太脏了。
让人把那个椅子放在在台阶的最上面,懒洋洋的坐着,看着下面千姿百态的一众人。
除了夜帝的皇子没有在这里之外,后宫的妃嫔,公主基本上都在这里了。
冷宫的那些人,在夜凉漪当初离开之后不久,就被夜后借故全部杀害。如今空荡荡的,就连守门的士兵都不敢在夜里接近。
“你可真是有意思,那些人又何罪有之,你竟然将她们贬至冷宫都不放过。”
原本都是高门小姐,可是就因为夜后的陷害,让她们最后在冷宫中度过了最好的岁月,更是再没有等到家人的解救之时,就已经香消玉殒。
夜后踉跄的跪着,青竹此时端端正正地跪在她旁边,给夜凉漪做了解答。
“皇后娘娘认为,正是因为他们给您出了那样的主意,所以在您当初离开夜国之后,这才将她们赶尽杀绝。”
这么说来,这件事情还是自己的错。
如果当初不是冷宫那些人尚且存有善意,原主绝对不可能活到那个时候。毕竟在刚出生母妃就夭折的婴儿来说,没有他人照顾,绝不可能活着。
夜凉漪虽然眼中依旧是笑着的,可是手上却猛地一使劲,在实木椅子的扶手上留下了深深的指印,足以见她此时内心多么愤怒。
“这件事情暂且先记着,当初我母亲是怎么死的,你说吧。”
其实夏妃当年的死,也很简单。
在夏神医当年失踪之后,夜后第一时间得知消息,下定决心要将深受夜帝宠爱的夏妃送入冷宫。
其实原本想要让夏妃死的,但是死亡的滋味,又怎能比得上在冷宫中慢慢长夜的孤寂。
一个很是拙劣的手段,加上娘家的强势,便已经让夜帝妥协。
一个侍卫在深夜无意间闯入了夏妃的寝殿,意图对夏妃不轨的时候,正好被人发现。夜帝自然是不相信的,但还不等他处理完,夜后就带人过来了。
“所以就这样,我母亲就到了冷宫,即便那时候她已经怀有身孕,你们也只是觉得那个孩子是一个野种?!”
虽是反问的语气,但却是强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