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屋子里传来厮打声:“你害我儿子!你居然要害我儿子,我打死你,打死你!”
容母是个特别传统的女人,温柔良善,相夫教子,说起话来都轻声细气,从不高声。
她脾气最好不过,从没和谁红过脸。
容老太太是全天底下最难伺候的婆婆,容母看在自己丈夫的份上,也不和她一般见识,哄着供着,处处陪着小心。
可和全天底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儿女是她的命根子,是她的逆鳞。
当她得知平时她哄着供着,小心翼翼讨好的老太太,就是想让她儿子断子绝孙的罪魁祸首时,她一下炸了。
在她失去理智的那一瞬间,她根本想不到自己的生死,想不到别人,她只知道,谁敢害她儿子,她就敢和谁拼命!
她冲进屋子里,把原本就因为和容老爷子吵架,气的昏头转向的容老太太,推倒在地上。
她拽住容老太太的头发,对容老太太拳打脚踢。
容老爷子气疯了,冲过去大叫:“住手,你给我住手!像什么话!”
他做公公的,不能和让儿媳动手,最后还是容父冲过去,将妻子拉开。
容老太太已经被容母踹倒在地上,发髻散开,衣衫凌乱。
容母被丈夫拉开,猛的扑进丈夫怀中,放声大哭。
结婚这么多年,为了不让丈夫为难,她对容老太太伏低做小,百般讨好,受的委屈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她做了那么多,换来的却是容老太太对她儿子的谋害!
她儿子做错什么了?
他们夫妻俩又做错什么了?
不愿意承认她的丈夫,当初就拦住她丈夫,别让她丈夫进这个大门。
可怜她丈夫一直拿那个老太婆当亲生母亲一样孝敬,费尽心思的想要得到那个老太婆的承认,可这么多年的努力,换来的却是老太婆对他们儿子的谋害。
她恨不得直接打死那个老太婆。
她真的有勇气打死那个老太婆。
那个老太婆敢动她儿子,她就敢和那个老太婆拼命!
“够了!别闹了!”容老爷子这辈子没这么难堪过,虎着脸说:“再怎么说,她都是你们的长辈,有这么对自己长辈的吗?”
“她算什么长辈?”容母扭头看想容老爷子,眼中迸发强烈恨意:“谁家的长辈会给自己的晚辈下毒?阿杉要是没事就算了,阿杉要是有事,我豁出这条命去,我也不会放过她!”
“住口!”容老爷子气急败坏的看向容父:“管管你老婆!”
“我觉得文雅说的很对,”容父揽住妻子的肩膀说:“谁敢动我一对儿女,谁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会和她不死不休!”
容父性子一直绵软,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委曲求全,被容老太太捏圆搓扁。
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动他儿子,就是动他的命根子,他别的都能忍,唯独这个,无论如何都不能忍!
“你……你……”容老爷子气的指住容父的鼻子:“你想造反不成!”
容父不擅言辞,对方又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实在无话好说,对自己的妻子儿子说:“文雅,阿杉,我们搬出去。”
容母和容止杉点头,表示赞同。
一家三口转身往外走,容老爷子气的跺脚:“你们给我站住!你们想气死我不成!”
容父回头看他,“爸,我们还留下干什么呢?和投毒害我儿子的犯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您就不怕我控制不住杀了她吗?或者我会忍不住报警,告她投毒害人,弄的满城风雨,您想见到那样的结果吗?”
容老爷子看着二儿子,张了张嘴,最后说:“你们别走,我让人送她去疗养院。”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这一个儿子。
而且,原本就是他亏欠了当初的原配。
当时他以为他的原配死了,他才会娶现在的妻子进门。
可他没想到,他和现在的妻子生下儿子,他原配也抱着孩子找上门来。
他又惊喜又为难,可还没等到他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他原配就跳河自杀了。
这些年,二儿子在家中过的有多艰难,他是看在眼中的。
可他不敢对他二儿子说出实情,他怕二儿子恨他。
毕竟,当初如果他能多点耐心,多等一等,就会等到他的原配来找他。
他二儿子就是容家的长子嫡孙,有亲妈照看着长大,不会受那么多委屈挫折。
他没勇气对儿子坦诚自己的错误,他只能苦苦瞒着。
他不知道,是不是报应,大儿子夫妻飞机失事死了,他现在的妻子像是疯了,居然说罪魁祸首是二儿子,还给孙子下毒。
如果不是被战幕深的妻子发现,他二儿子大概真的会断子绝孙。
这么恶毒的女人,现在能对容止杉下手,以后就能对他下手。
他的枕边不能留这样一头豺狼,他疲惫的说:“对外就说她精神有问题,我这就联系疗养院,送她去疗养院修养。”
“不!不可以!”原本瘫坐在地上的容老太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扑到容老爷子身上,拼命厮打他:“你个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我的阿臻就是被你们这些畜生害死的!你们还我阿臻,还我阿臻……”
“疯了,真是疯了!”容老爷子气的浑身打颤,一边躲着她的厮打,一边拨打手机叫人上来,命令他的心腹,将容老太太送去市郊疗养院。
那里依山傍海,环境极好,照顾的也极好。
只是,里面住的都是一些痴傻疯癫,精神有问题的人。
原本没疯的容老太太,听到容老爷子的这个命令,是真的疯了。
她的两条手臂被两名保镖抓住,两只脚拖在地上,被保镖强行拖走。
她拼命挣扎,破口大骂:“你们害死我的阿臻,全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容老爷子气的脸色铁青:“堵住她的嘴!”
他的心腹手下,连忙找了个东西,堵住了她的嘴。
她呜呜叫着,被容老爷子的心腹手下拖走。
直到她哀嚎的声音也远去,他才疲惫的对容父和容止杉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谁都不许再提了!”
说完之后,他回了自己房间,“砰”的摔上门。
容父拍拍儿子的肩膀,哄着妻子回了房间。
容止杉也回了自己房间,沉思片刻,拨通战幕深的手机:“喂,深哥,可以帮我个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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