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请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了会给你父亲治病,绝对会全心全意。由始至终,我威胁你的一直是我帮你父亲治疗,或者不帮你父亲治疗,绝对不包括暗中对你父亲动手脚,只要在我手上的病人,哪怕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也会一视同仁,我是个医生,我用我的人格保证,我会恪守职业道德,我这样解释,你还能满意吗?”
温雨瓷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顾少修找过你了?”
“是,我很抱歉上次因为私人原因向你提出那么无理的要求,上次我向你提出那种要求时,是因为我以为修哥对你没有感情,可后来修哥告诉我,他对你是认真的,修哥对我有恩,我不会违拗他的心意,请你尽可放心。”樊清予的声音依旧冰山般清冷,但字字句句掷地有声,让人无法怀疑他的真诚。
温雨瓷松了口气,“那……谢谢你。”
“再见。”樊清予挂断了电话。
他一直这样,不通人情世故到近乎没有礼貌,但正是这一点让温雨瓷觉得他不是诡计多端,虚与委蛇的人,心下也就安定了点儿。
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谢云璟和明阳麦琦都不在,只有顾少修坐在沙发上敲电脑,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她,“先去吃早餐,吃过早餐告诉你个消息。”
温雨瓷把早餐放在微波炉里热了热,端到他身边坐下,“什么消息?边吃边说好不好?”
“那母女俩的底细查到了。”
“这么快?”温雨瓷眼睛一亮,“有问题?”
顾少修轻轻一笑,“不止有问题,是大有问题。”
“什么问题?”温雨瓷晃他的胳膊,“快说快说!”
“那个叫丁珊的女人,是现在和你堂哥合作的一家公司总经理的表妹,而且那位总经理还是你堂哥的大学同学。”
温雨瓷睁大眼:“所以……”
“所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算计,你堂哥的那位同学叫汤高伟,他清楚你堂哥的才华,再加上知道你堂伯家那片老宅最近可能要拆迁,拆迁后会是一笔不小的拆迁费,正巧丁珊怀孕,医院说丁珊是RN阴性血,如果落胎,第二胎会有溶血的可能,建议她不要打胎,丁珊和汤高伟感情很好,到汤高伟那里哭诉,汤高伟知道你堂哥老实,就算计了你堂哥,想让你堂哥把丁珊娶了,把孩子生下来。”
“人渣!”温雨瓷恨恨骂了句。
“我已经让律师去处理,汤高伟和丁珊母女涉嫌骗婚,最近会一直待在拘留所,你通知你堂哥一声,让他准备好手续,和丁珊把离婚手续办了,你堂伯也不用去乡下避难了,最近他们一家会很安生。”
“太好了!你真是太棒太厉害了!”惊喜之下,温雨瓷一时忘形,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亲了口。
亲完之后才觉得不妥,红着脸将他放开,低下头去吃饭。
顾少修愉悦的揉了下她的头,“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温雨瓷心脏噗通噗通跳的厉害,把早饭解决掉,脸上滚烫的温度才退下去一些,歪头问他:“那丁珊的孩子是谁的?为什么要打胎?那男人不肯负责吗?”
“是丁珊陪汤高伟的客户吃饭时,被人灌醉,醒来时人是光着的,但身边的男人已经没了,所以除非孩子生下来,和那几个男人挨个是验DNA,否则不可能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汤高伟的客户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大部分都已经有妻室,根本不可能让他挨个找人去验DNA,他只能负责给丁珊找个合适的男人嫁出去,你堂哥的老实有目共睹,长的高大英俊,家底又厚实,丁珊很满意,所以他借与你堂哥签约的机会,把你堂哥灌醉,又把丁珊放在你堂哥床上,把这罪名污在你堂哥头上,他如意算盘打的很响,刚开始的时候也确实朝他意料之中所发展,只是……”顾少修捏捏她的脸,“只是他没料到你堂哥有个这么泼辣不好惹的堂妹,把他的如意算盘打碎了。”
“哪里哪里?”温雨瓷挽住他的胳膊甜蜜的笑,“是他没料到我堂哥居然有个这么厉害的堂妹夫,分分钟就将他的阴谋诡计破解掉,厉害厉害!”
她只是半真半假的调侃,顾少修却仍十分受用,笑着揉揉她柔软的发丝,继续说:“最不能原谅的是丁珊母女被你从温家赶出来后,他居然收买一些混混去砸你伯父家,恐吓你伯父伯母,现在那些混混已经被抓到警局,也已经指证了他,他和丁珊是共犯,够他们吃上一阵子牢饭。”
“恶有恶报!太好了,我这就打电话告诉我伯父伯母这个好消息!”温雨瓷兴高采烈的给温相田夫妇打电话,顾少修享受的看她神采飞扬的俏脸,十分愉悦。
这边的事算暂时告一段路,温雨瓷出门去看望受伤的司徒灵兰。
先给司徒灵兰打了个电话,确定她没去店里,而是在家中养伤,温雨瓷开车去了她的公寓。
听到门铃声,司徒灵兰过来开门,温雨瓷进去,见她一眼病恹恹的,摸摸她的额头,“脸色怎么这么差,除了胳膊哪儿还不舒服?”
“没事,躺的久了浑身懒洋洋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司徒灵兰抱着一个比她还大的布偶,懒洋洋的扑倒在床上。
“咖啡店那边怎么样了?”
“被砸烂的东西清理出去了,不过被砸烂很多餐具,需要我看着去买,我给他们放假了,停业几天,等我胳膊上的伤好了再说。”
“那我这几天岂不是没地方去了?”
“谁说没有?”司徒灵兰指指自己的鼻子,“你可以到这里来陪伤员啊。”
“美的你,”温雨瓷斜她一眼,“我马上要交稿子了,我还有差一套,最近发生太多事了,幸亏这份工作时间上比较自由,不然我不知道被老板开回家多少次了。”
“做这么辛苦就别做了呗,让你老公养着,反正怎么看你老公浑身上下都写着有钱两个字,我不信他养不起你。”
“持杖者易倒,执伞者易湿,靠别人养总不如自己养活自己稳当,再说了,我看你也不像缺钱花的样子,不照样开了家咖啡店,还是景城最好的。”
“我那是兴趣,我从小就喜欢做甜点做饮料,从小到大最大的梦想就是做全世界最好吃的甜点,最好喝的饮料,我觉得我的工作是一门高大上的艺术,我喜欢它。”
“我也是兴趣啊,我从小就喜欢写写画画,看到自己设计的图纸被做成漂亮的首饰,是我最有成就感的时候。”
“那你开心就好。”
温雨瓷见她没什么精神,站起身,“我走了,你休息吧,后天我接你去医院换药。”
离开司徒灵兰的公寓,她想找个地方继续画设计图,她正一边开车一边找顺眼的地方,手机响了,看了眼手机屏幕,是许久没和她联系过的梅疏影。
按下蓝牙耳机的开关,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漫不经心的打招呼:“疏影,找我有事?”
梅疏影娇嗔:“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不是,我是觉得以你的为人,没事肯定不会找我。”
梅疏影切了声,“喜欢说实话的人最讨厌了!”
“快说,找我什么事,我正开车呢。”
“今晚舜天国际三十周年庆祝酒会,来参加吧。”
“我?参加舜天国际三十周年庆祝酒会?”
“对啊。”
“对什么对,我和舜天国际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它三十周年庆祝酒会和我有毛关系?”
“有啊,你同学兼好闺蜜的我是舜天国际的当红花旦,难道这不算关系?”
“不算,”温雨瓷斩钉截铁,“我不去。”
“瓷瓷,求求你,帮帮忙啦。”梅疏影声撒娇的声音嗲的让温雨瓷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少来这套,舜天国际的庆祝酒会,你拉我去是几个意思?”
“我想你了不行吗?”
“行啊,你现在过来找我,我请你吃饭,晚上包住宿都没问题。”
“我现在没时间,就是庆祝酒会那晚有时间,你就当陪陪我好不好?”
“废话少说,说实话,不然我挂电话了。”
梅疏影哼了声,“瓷瓷你越来越不可爱了。”
温雨瓷学她也哼了一声,“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比较可爱。”
梅疏影叹气,“算了算了,说实话就说实话,实话就是我们导演让我邀请你的,我们是那么多年的好朋友,我就不瞒你了,我们导演现在在我眼中是最重要的人,他的话在我这里就是圣旨,他开口让我请你,我就一定要请到你,请不到我就雇人去绑架,你自己看着办吧!”
“贺星奕?”温雨瓷讶异,“舜天国际酒会,和我有什么关系,他让你请我干什么?”
“我哪知道?他那人你又不是没见过,他只给我丢下一句明晚酒会让温雨瓷过来,就酷酷的走了,我什么都没敢问。”
“你不知道你就敢请我?”温雨瓷没好气,“你就不怕他找我去是想卖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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