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清芽撇撇嘴巴,“我说让她离婚,她说她不会离,我真是搞不懂,那个男人都对她这样无情了,她还留恋什么。”
谢清翌摸摸她的脸,“感情上的事很难说,你之砒霜,也许是她之膏糖,你觉得她苦,她却觉得离开她的丈夫才是最苦的,爱情婚姻,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人很难理解。”
“好吧,”清芽抱着谢清翌的腰,喃喃说:“她也说不用我管,她不会和她老公离婚,现在,也只能先这样了。”
她在谢清翌胸前躺了一会儿,仰着小脸看他,“你会家暴吗?”
“什么?”谢清翌忍俊不禁,捏捏她的小脸,“打自己的男人都是没出息的男人,你看我像吗?”
“嗯,”她点头,“也对,怎么看你也不像会打女人的男人。”
“那也不一定,”谢清翌摸摸她的脑袋,“如果欺负你的人,是个女人,我可能也会动手,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我绝对不会打自己的女人,绝不会打你!”
“嗯,”清芽抱紧他,“那我就放心了,我这么弱不禁风的,可不禁打,你一拳头就能把我打飞了!”
“傻瓜!”谢清翌敲敲她的脑袋,“我就算伤了自己,也舍不得伤你一分一毫,还有……你也不用担心婆媳问题,我爸妈都是拿你当眼珠疼的,他们绝舍不得动你一根头发丝儿。”
“那我要是不能生孩子呢?”清芽仰脸看他,“若水说,她就是因为不能生宝宝,她婆婆才会嫌弃她、打她。”
“瞎想什么?”谢清翌又敲了她额头一下,“全天下那么多女孩儿,有几个不会生宝宝的?”
“若水就不会啊!”清芽嘟嘴,“我从小身体就差,别人的大姨妈一个月来一次,我有时一个半月来,有时两个多月才来一次,我妈给我吃了好多药,好多补品,都不管用,那万一我也不会怎么办?”
“不会也没关系!”谢清翌将她搂在怀里,亲了亲她,“我们还有大哥二哥,以后他们会有宝宝,他们的宝宝是你血脉相连的亲侄子,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我们疼他们的宝宝就行了。”
“可是……可是……”清芽低下头,难过的说:“可是,他们是我的亲侄子,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如果没有自己的宝宝,你一定很遗憾吧?”
男人原本就花心,如果再没有个宝宝栓住他的心,她真怕他以后会在外面养个女人给他生孩子,这样一像,她不寒而栗,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看她的样子,谢清翌就知道她的小脑袋又胡思乱想了,他无奈的揉揉她的脑袋,低头亲了亲她,“又胡思乱想什么呢?嗯?先别说,你不一定就不会生宝宝,退一万步说,就算你不会,如今科学技术这么发达,只要有精子有卵子,做个试管婴儿就好了,再退几万步说,我们命中没有孩子,我们这么多哥哥,有侄子侄女就够了,想那么多小脑袋不累吗?”
“可那是我的侄子侄女啊,”清芽嘟唇,“你是独生子,你爸妈就你一个儿子,万一我不会生宝宝,不能给你谢家传宗接代,你爸妈该多伤心?”
“我爸妈是你叔叔婶婶好吗?”谢清翌实在忍不住,用力敲了下她不开窍的脑袋,“我要是因为你不能生宝宝亏待你,我爸能先打折我的腿你信吗?”
清芽想了想,抿了唇笑,“我信。”
从小到大,谢清翌因为不待见清芽,没少挨谢爸的揍,谢爸就是清芽的三叔,从清芽记事起,就知道家里的两个叔叔最疼的就是她,自己的儿子都要排在她后面的。
“这不就结了?”谢清翌拍拍她的脑袋,“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你相信我,你肯定会生宝宝,将来我们也像你爸妈一样,生三个,两男一女,我们也生个小公主,让家里所有的长辈们都疼爱她。”
“嗯,好!”清芽偎进他怀里,闭上眼睛,沉浸到对未来幸福的想象中去。
她如果有了谢清翌的宝宝,那该是怎样幸福啊!
“宝贝……”谢清翌一下一下,轻轻吻她。
“嗯?”她睁开眼睛,“怎么了?”
“既然你这么担心,我们先试验一下好了。”谢清翌的手,摸上她的睡衣。
清芽疑惑,“试验什么?”
“我们先做些能生孩子的事情,试验一下,你到底能不能生宝宝。”谢清翌开始脱她的衣服。
清芽:“……你走开!”
清芽一把将他推开,摸过毯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谢清翌眼睛望着屋顶,哈哈大笑,笑的酣畅淋漓。
清芽无语……这是什么毛病啊?
被她推开了,居然还笑的这么开心!
接下来的日子,清芽每天晚上吃饱饭,都要带小云雀到半山腰的公园去遛弯,几乎每天都会在那里遇到明若水。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需要朋友,两个人天天见面,见了面无话不谈,感情迅速升温,成了最好的朋友。
这天,清芽吃完晚饭,照例带着小云雀出门,到了花园,没见到明若水,她觉得奇怪,给明若水打了电话,问明若水怎么没有出来。
电话那边,明若水支支吾吾的说身体不太舒服,今天不去了,清芽不放心,为她怎么了。
明若水说没事,只是小感冒,清芽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挂断电话后,她带着小云雀往山下走,她问过明若水的详细地址,很快找到明若水住的别墅,按响门铃。
时候不大,一个女佣过来开门,问她找谁,她自报家门后,女佣进去禀报,明若水小跑着迎出来,“芽芽,你怎么来了?”
两人感情升温之后,明若水开始称呼清芽的乳名。
清芽一眼看到她的脸,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伸手摸上去,“若水,你又挨打了?”
明若水的左脸上,几个明显的指痕。
“没事,”明若水别扭的躲开,冲她笑了笑,“只是看起来有些严重,其实不疼。”
清芽心疼的看着她。
这不是疼不疼的问题。
打人不打脸,打脸是不尊重人的表现,如今她的脸被打成这样,她的婆婆老公到底是怎么欺负她的?
“芽芽,走,屋里坐。”其实明若水并不想让清芽到屋里去,但客人上门,不往里请,反而往外赶,没那道理,尽管心里发憷,她还牵着清芽的手,把清芽带进屋里。
客厅里,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年轻女子正在高谈阔论,大声说笑,李安默漠然坐在一旁,一脸冷漠,目光空洞,不知再想些什么。
明若水拉着清芽走进去,轻声说:“妈、表姐、安默,我同学来了。”
中年女人仿佛没听见一般,看都没看她们一眼,继续和年轻女子说话。
倒是年轻女子看到清芽,有些惊讶,站起身,“芽芽,你怎么来了?”
“雅梦表姐,”清芽也很意外在这里遇到蓝雅梦,“我和若水是同学,雅梦表姐,你是……”
“安默是我表弟,”蓝雅梦很热情的招呼清芽,“芽芽,快坐。”
“谢谢表姐,我不坐了,”清芽见中年女子只是非常不屑的瞟了她一眼,仍旧一言不发,知道这里并不欢迎她,抓住明若水的胳膊,“若水,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明若水冲她笑笑,抬眼看中年女人,“妈,表姐,我陪芽芽出去走走。”
她和清芽一起转身想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你给我站住!”
明若水吓的一个哆嗦,回头看中年女人,“妈,您还有事?”
“我同意让你走了吗?你就敢走?没教养的东西!”李母啪的一声拍案而起,指着明若水怒喝。
当着清芽的面,被李安默的母亲这样责骂,明若水难堪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她小声说:“妈,我陪我同学四处转转,很快回来。”
“你同学是没长腿还是没长脚?还用你带着四处转转?”李母指着明若水的鼻子怒骂:“盘碗刷了吗?厨房收拾干净了吗?衣服洗了吗?一天到晚就知道偷懒的东西,我们李家养着你,还不如养一头猪!”
平日里在李家,李母这样骂她,明若水会当做没有听到,可今天不行。
今天清芽就站在她的身边,李母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让她尊严扫地,也让清芽尴尬不已。
她脸色惨白,定定看了李母一会儿,握住清芽的手,“芽芽,我们走!”
“你给我站住!”李母大怒,发了疯一样冲过来,一把抓住明若水的头发,将她扯了一个趔趄,狠狠一个耳光打在明若水脸上,明若水被她一个耳光掴倒在地上,她仍不罢休,狠狠几脚踢在明若水的肚子上,“你个没教养的东西,两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告诉你,我儿子是可怜你,才没和你离婚,惹恼了我,你立刻给我滚铺盖滚蛋,一针一线都别想拿走,像你这种连个蛋都下不了的破烂女,我们李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把你娶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