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芽在医院住了两天,住的实在腻歪,强烈要求出院,谢清翌拗不过她,只得依她。
出院之前,谢清翌请了两名最好的妇产科专家,给她做了一个全面检查,得出的结论是母子平安,只要日后小心保养,不会有任何问题,谢清翌终于放心。
折腾了一大通,又在外面吃了顿饭,再回到别墅时,已经很晚了。
回到卧室,清芽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换上宽松的睡衣,躺在床上,幸福的打滚儿。
医院布置的再舒服,也比不上自己家里。
回到了家中,躺在自己熟悉的大床上,清芽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嫁给了自己最爱的男人,还和自己自己最爱的男人,孕育了他们的骨肉。
她摸摸小腹,抱着抱枕,幸福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谢清翌推门进来,走到床边按住她,“小心点,当心滚到床底下。”
“没事儿,”清芽趴在床上,下巴抵着抱枕,眼睛亮晶晶的看他,“翌哥哥,你太紧张了,书上说了,生儿育女是自然规律,很多准妈妈生孩子前一天还在正常工作,我也可以的。”
“你不可以,”谢清翌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你身体不好,和别人不一样,还有,不能趴着。”
谢清翌拖过她,将她抱进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小腹,“芽芽,刚刚我和伯父伯母商量了下,头三个月最危险,等宝宝过了三个月,咱们就举行婚礼。”
“举行婚礼?”清芽眨眨眼睛。
“是啊,”谢清翌抚着她的小腹说:“虽然咱们早就领证了,但还没举行婚礼,等宝宝过了三个月,咱们就举行婚礼,不然等以后你肚子大了,再举行婚礼就不方便了。”
“其实……”清芽迟疑着说:“我也不是非举行婚礼不可的……”
虽然她也很期待有一场属于自己婚礼,但现在她怀孕了,有很多事会不方便。
“不行,一定要举行婚礼,”谢清翌摸摸她的脸蛋儿,不容转圜的说:“芽芽,我不想你的人生有任何遗憾,我答应过你,一定要给你一场举世瞩目的婚礼,你放心,婚礼那天,我会找很多人照顾你,不会累到你和宝宝,更不会让你们有任何意外。”
“嗯,”清芽终于答应,甜蜜的偎进他怀里,“不会有意外的,现在很多奉子成婚的呢,不会有问题的。”
“乖!”谢清翌低头亲亲她,将人揽在怀里,只想对她好点再好点,怎么也爱不够。
清芽被他揽在怀中,闭上眼睛,感受他轻轻摇晃自己的身体。
他的温柔宠溺,即使她闭着眼睛,也能清晰的感受的到。
她微微翘着唇角,一只手抓着他的胳膊,希望时光就此停驻,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忽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这一室静谧。
清芽懒懒的睁开眼睛,发现是夏心蕊的号码,她划开通话键,将手机放在耳边,“喂,心蕊?”
“芽芽,”夏心蕊的声音急促而慌乱,“你见到你表哥了吗?”
“表哥?”清芽问:“哪个表哥?”
“温流云!”夏心蕊急急的问:“你见到温流云了吗?”
“没有啊,”清芽说:“自从那天在你堂姐婚礼上见过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怎么,有事吗?”
“芽芽,他肯定出事了,”夏心蕊的声音带上哭腔,“我们约了晚上一起吃饭,可他爽约了,我打他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我四处打电话找他,可是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在哪里,他的宿舍也没人,芽芽,你说,他是不是出事了?”
清芽的心也提了起来,从谢清翌怀中坐起身,“心蕊你别急,我马上告诉家里人,让他们都四处找找。”
“嗯,”夏心蕊带着哭腔说:“芽芽,你要快点啊,我总觉得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我担心的要命,我好怕……好怕……”
“心蕊你等我消息。”清芽没心情安慰她,挂断电话。
谢清翌见她表情惊慌凝重,垂眸看她,“怎么了?”
“心蕊说,流云表哥不见了,”清芽慌张的说:“他在查他老师车祸的事情,他说他老师是被心蕊姐姐现在的未婚夫害死的……我当时没多想,他让我帮他进夏氏,我就帮他做了……这件事是不是很危险?他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清芽紧张的抓住谢清翌的衣服。
当初,温流云想进夏氏,刚好她认识夏心蕊,难得能帮到自己表哥,她很开心,二话不说,就给夏心蕊打了电话。
温流云想为自己老师做点什么,想调查老师的死因,当时清芽没多想,可现在想来,那件事其实是不是很危险?
他要找的,是黄永安的罪证。
黄永安既然能害死自己的发小,那就说明,他是个诡计多端,心狠手辣的人。
温流云要找的,是那样一个人的罪证,如果被对方发现,温流云岂不是很危险?
现在,温流云不见了,夏心蕊四处找不到人,清芽一下慌了。
如果温流云有什么意外,岂不是她一手促成的?
虽然温流云只是她表哥,可他们两家关系一向很好,堂舅和堂舅妈当她是亲生女儿一样疼她,她怎么那么糊涂,他说去帮老师报仇,她就痛痛快快让他去了,竟没想到,那其实是一场很危险的事情。
她果然还是太天真、太幼稚、太不懂事了!
“芽芽,你别慌,”谢清翌安抚的拍他,“流云虽然爱玩爱闹,但他不笨,尤其他既然抱着要为老师报仇的心思来到这里,他就不会允许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他肯定给自己留了后路,你别怕,我先找他的保镖问问情况。”
清芽连连点头,“对对对,我有观涛的电话,我给他打。”
宋观涛是温流云的保镖,温流云在外面混时,自己收的。
宋观涛是退伍的特种兵,家境贫寒,当兵时赚的钱,都给母亲治病花了,母亲去世后,一穷二白的他到景城讨生活,还没站稳脚,因为见义勇为打伤了一个二世祖,一审被判十年。
温流云和二世祖不对付,得知这件事之后,给宋观涛找了一个好律师,二审无罪释放。
从那之后,宋观涛就跟了温流云,对温流云忠心耿耿。
清芽调出宋观涛的电话,抖着手指拨出去,“喂,你好,我是顾清芽,我想问下,你知道我流云表哥现在在哪里吗?我联系不上他,很担心。”
“知道,”郊外一栋僻静的农庄里,宋观涛看着眼前的电脑,沉稳说:“少爷现在很好,表小姐请放心。”
清芽追问:“那他现在在哪儿?”
“他现在……”宋观涛盯着眼前的电脑,迟疑说:“我现在不方便告诉您,等日后您和少爷见面,让他亲自和您解释好吗?”
“不行,”清芽断然说:“你让他接电话,我现在必须确认他安然无恙才可以。”
安然无恙?
宋观涛有些头疼。
此时此刻,温流云并非安然无恙。
他正被关在宋观涛所处位置附近的某栋庄园的地下室里,而宋观涛面前的电脑中,正实时播放着那间地下室中的情形。
被五花大绑的温流云,正坐在地上,仰脸看着站在他对面的人,“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站在他对面的人,带着鸭舌帽、墨镜、口罩,全副武装,从身形来看,应该是男人,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鸭舌帽男人压低声音问:“你查到的东西呢?”
温流云冷笑着问:“什么东西?”
“视频!”鸭舌帽男人说:“你对夏馨月说,你有施凉风死前的视频,视频呢?”
温流云挑眉看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你告诉我,我可以放你一马,如果你不说……”鸭舌帽男人拎起脚边的油桶,拧开盖子,将汽油汩汩淋在温流云身上,扔掉油桶,“啪”的一声打开打火机,在温流云面前蹲下,“不交出视频,我就活活烧死你,这里人迹罕至,又是藏在地下的地下室,你死之后,我就把这里埋了,你会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哦……”温流云笑了笑,“原来你是为了视频而来,其实我就是想换点钱花,只要你给钱,视频我可以给你,你不用拿这个威胁我。”
“要钱好说,”鸭舌帽关了打火机:“说吧,开个价,你想要多少?”
温流云伸出一个巴掌。
鸭舌帽男人一挑眉:“五万?”
“五万?”温流云冷笑:“五万块钱就想买你一条命?你的命也未免太不值钱了!”
鸭舌帽的声音一下变得阴沉,“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温流云忽然暴起,狠狠撞在鸭舌帽男人身上,将他撞倒在地,然后拼命将自己的身体,压在鸭舌帽男人身上。
与此同时,地下室的房门被踹开,宋观涛领着两个保镖冲进来。
宋观涛动作快如闪电,冲过去,抓起温流云扔给他手下的两名保镖,自己则一脚踩在鸭舌帽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