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部有骑兵两千,是一股不小的作战力量。
风向正值西北,现在我们的军队就在黄巾大营的西北方向三十里外的山谷里面潜藏着。
到时候可以由我部于上风口发动火攻,再趁乱杀进敌营。
两位中郎将的军队从西南方向攻击,两面夹攻之下,必然可破黄巾大营。”
赵云的这番言论也算得上是有理有据,在场的将领们都交头接耳说道可行。
朱儁也点了点头,扭过头来对皇甫嵩道:“义真,如此破敌之策,倒是落到了实处,可以一试。”
由此及彼,大家看到赵云的战斗力可以想象这云中郡兵的战斗力估计也不会太差。
长社城自己这些人,虽然也可以直接套用他们的计策,但是黄巾军的数量实在太多。
如果仅依靠自己长社城内的这些力量,等到了西南风起再实行火攻的话,怕是自己要承受很大的损失。
现在来了一伙强力的臂助,倒是可以打出一个极好的配合来。
皇甫嵩接着问道:“就算你们计划是可以的,那我倒是有几分好奇,你如何再把消息传回到你们云中军去?难道你还要十多万军中再杀一遭吗?
皇甫嵩说的这番话倒是引起了众将善意的微笑。
赵云从十多万人中杀到长社城下已经是极为不容易了,再来一遭,那么这厮阴沟里翻船的几率就很高了。
毕竟黄巾军的将领也不是蠢货,你有了这么一次前科,人家第二次必然就有了准备。
到时候人家只要多置鹿角拒马,挡住了你的去路,再用强弓硬弩攒射,你还能飞了不成?
对于皇甫嵩提出了这个问题,赵云等人也是早有准备的。
一年前,张俨等人建立的锦衣卫和东厂,尤其是东厂是主外的,主要负责军事情报的探测。
如今便第一次派上了用场,东厂的人早就已经伪装成了流民加入了黄巾军,这就给了赵云他们一个传递消息的机会。
因为黄巾军的大营管理并不严格,有人来了,有人走了,也都是个寻常之事。
黄巾军也就是嫡系精锐管理的才比较严格,对于普通的流民组成的黄巾军一般把他们设置在外围,管理的就相对很松散了。
这些人更像一些乌合之众,而不像一支军队。
“我们在黄巾大营中安插了细作,如果两位中郎将能够同意我们的作战方案的话,我们只需要在长社城头上,连续两晚树上三堆篝火。
那么便可以告诉黄巾大营的细作,我们同意了,可以在三天后的晚上发动夜袭。
如果没有树起篝火,那么这个作战方案就代表两位中郎将没有认同,那万事皆罢。
细作收到了消息之后,自然会往云中郡兵那边传递信息,两位主帅尽管可以放心。”
下首的佐军司马孙坚是一个心思缜密的,道:“要是我们传递了消息,但是下面的细作出现了变故,没有成功传出去了,那么七天后的晚上该如何是好?”
孙坚此番话的意思,其实是在问哪一方先做攻击。
“因为我部都是骑兵,进入战场和脱离战场都会比较快,这边发出了信号,三天之后由我们的军队先行攻击。
等到长社城中看到城外的黄巾大营已经乱起来了,长社城的官军再出城杀敌,如此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众将听罢都觉得这是一个可靠的方法,出战的也是对方先行出战,也有了一个安全上的保障。
当然,长社城这些人是不可能坑害云中郡兵的,这个大战的消息传出去之后世人都会关注。
何况人家云中郡兵还打着并州刺史张懿的旗号了,张懿那厮也不是好惹的。
皇甫嵩和朱俊商议了一下,都认为此策可以。
皇甫嵩便朗声问道:“下首的将领们有谁对于这个作战方案有异议的吗?
要是没有,那便按这个计策来实施,老夫丑话可说在前头,此时有想法不提出,到时候要打仗的时候,谁敢出了乱子,就别怪老夫的刀太快了。”
当夜长社城头上,便树起了三堆篝火。
长社城下的黄巾大营中,有几人黄巾看到城头上的篝火以后,剩着一个换班的空隙,便溜出了大营。
云中军躲藏的山谷里。
虽然山谷很隐秘,但是张辽等人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每天高顺和张辽两个人都频繁地视察明暗哨。
还派出精锐的斥侯伪装成流民在方圆十里内布防,一旦有流民误闯入这一片区域,那便会被他们逮起来。
也得亏是张辽和高顺两人做事比较细心,就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他们已经逮住了二十多名逛到这边寻找食物的流民。
甚至,其中有几个还是黄巾大营的探子,让张俨也直呼好险。
上一次云中军突袭黄军大营将赵云送进去,他们所受的伤亡其实并不大。
因为起码人人都装备了盔甲,加上是突袭,一时之间黄巾军也没有太反应得过来。
就算是这样,他们也受伤了数十个骑兵,主要都是一些箭伤。
这一天,张俨正在视察伤兵营。
他尽量给每一个受伤的士兵。多说上几句话,安抚一下他们。
虽然这对于张俨来说不过是一个举手之劳,但是对于离乡别井的士兵来说,主帅就像是他们的父母,有时候张俨一句安慰的话,可以让他们感动很久很久。
也会让他们对这个云中军团队更加忠心。
在《资治通鉴》中,就有明确的描述:
一次吴起看到一个士兵患病流脓,不顾自己将军高贵的身份,俯下身子用嘴给士兵吸吮毒疮。
这样的事情放在一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的社会就极其不普通。
令人惊讶的是,该名士兵的母亲听闻这件事情后,非但没有感激。
反而还痛苦到极点,流着眼泪说:我家要绝后了!
因为,去年将军吴起就给该名士兵的父亲干过同样的事情:吸吮毒疮。
其父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打仗杀敌不要命似的,最后牺牲了。
当其母听到同样的消息后,本能地觉得儿子的性命也快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