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的张燕还真有几分真情流露的感觉,面北诉说着自己对这个未来主公张俨的效忠之言。。
可是白波看到张燕的这副作态,心里更为不满,当堂而起,怒喝一声,道:“堂堂的黑山军大首领,竟然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如此作态,岂配做我黑山军的大首领。”
白波说罢,众人一时之间还没有回过神来,却见他猛得将手上的酒杯往地上一掷。
酒杯摔在地上,发出“砰”一下的响声。
堂下有忠于张燕的渠帅,刚想出来训斥白波的不敬之举。
却是不料,这时宴会厅的四周,随着这个酒杯落地的声音,马上就有喊杀声便响起来。
堂内的渠帅们纷纷大惊,相互问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堂上的张辽和坐在堂下的张杨,心里都有些惊慌,护卫们也,都大惊,纷纷拔出了手里的武器。
不过,护卫的举动马上就被张辽喝斥住了,张辽经过刚开始的稍微惊慌以后,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
如今他人已身在此地,要是对方真有歹意,就算护卫把所有的刀都拔出来,也挡不住人家的千军万马。
相反,他们这样的行为,还可能给堂中的张燕和在场的渠帅们带来不安。
此时的张辽表现得浑然不惧周边的喊杀声,哪怕知道堂外这些人,可能正是冲着他来的。
张辽年仅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就已经被家人送到了伯父张鹏的军中,开始跟着伯父和堂兄一起混饭吃。
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只能帮伯父和堂兄拿拿配刀,端端盘子。
到后来慢慢的张辽年龄越来越大,也跟随着伯父和大哥出征作战,从小到大的腥风血雨,他可是看惯了的。
如今他站在此地,别说是区区堂外的喊杀声,便就是真的刀斧临身了,那却又如何。
他今天就算是注定要死在此地,也是大汉的并州牧,是如今横行天下的骠骑将军兄弟们,且就立在此地,看看谁又敢在他面前放肆。
就张辽这面容沉静的表情,让所有人都对他高看了不止一眼,便就是白波也不得不对他心里泛起了三分敬佩。
骠骑将军麾下的人,无论是那张杨,还是如今的并州牧张辽,果然都气势非凡,绝非泛泛之辈。
难怪骠骑将军纵横天下,尚未遇到一个敌手。
不过敬佩倒是敬佩,可是白波看着堂上的张燕和张辽的这番做派,嘴角仍是泛起了丝丝的冷笑。
他甚且不看这些人,如今是如何作态,但希望堂外那些早就埋伏好的刀斧手冲进来时,他们还能保持住如此的一番嘴脸。
堂外的喊杀声越来越响,最后达到了最盛的时候,却慢慢地由强转弱。
此时,众人都知道堂外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目前有两种可能性,要不就是堂外的守卫将来犯者通通杀光了,要不就是来犯者将守卫全部杀光了。
终归来说,还是后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
只因,埋伏在此地的人想要冲进这个堂中,肯定是派出的好手,些许护卫肯定挡不住。
大家都惊骇的看着白波,但凡脖子上还长了一个类似于头颅东西的人,都能猜的出面前的这一些事情,都是这个白波搞出来的。
而这个白波刚才的那一番动作,就是传说中的掷杯为号。
有渠帅不解,问道:“白渠帅这般做法,所谓何事啊?”
“竟然敢在大首领面前亮刀,你可曾是不想活了。”
白波横眉冷对千夫指,只看着这些平时阿谀奉承之辈,冷笑道:“燕鹊安知鸿鹄之大志!”
只要这张燕死了,这些人还不像狗一般拜服在他的面前。
慢慢的,堂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白波的笑容也越来越盛。
而堂上的张燕和张辽则是全程面无表情,至于内心想法如何,则无人能知了。
几个呼吸之后,堂外出现了几个满身血迹的黑山军将领。
其中为首的一个人。手上还提着一个人头。
而此时的白波是背对着门的,但是他不需要去看,也知道他的人来了。
只见旁边的渠帅,对着门外走进来的将领,怒斥道:“李大目,你竟然与这白波狼狈为奸、以下犯上。”
白波撇了一眼那渠帅,而那渠帅看到白波那阴冷的表情,想到现在形势比人强,马上就不敢继续说话了。
不然,白波突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对。
李……李……李大目?
他埋伏在边上的,明明就是平汉啊!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让他亡命的可能,连忙回过头去看,却见果真是那李大目。
对方手上还提着一个人头,随手甩了进来。
那人头滚了几下,正好滚到白波的身边。
只见李大目做完这一切,拱手向堂上的张燕施了一礼,说道:“大首领,属下已经将犯上作乱的平汉,以及平汉带来的人通通诛杀。”
“如今特来向大首领复命。”
张燕听了这话,似乎有点不喜,训斥道:“要叫我平北将军。”
李大目:“………”
渠帅:“………”
李大目无奈,心里想到眼下这个情况,你说你装什么比。
李大目只好在拱手,重新做了一礼,喊道:“贼人全部诛杀完毕,特来向平北将军复命。”
这话一说出来,张燕还不曾回话,堂中有一人锒跄了几步,竟然摔倒在地,还带翻了一张桌子。
想来桌子上的肉食和三杯两盏淡酒通通撒落一地。
众人看去,只见那惊慌倒地的人,正是白波。
此时的白波如何不知,他一切的图谋,早都已经掌握在了张燕的手里家。
人家只是在静静地在看他表演而已。
他果然掉进了别人的坑里了。
甚至于那曹操的图谋,也已经早已被人家所知了,只是人家一直都没有说过而已。
而堂上的张辽看到局势已经全部为张燕所掌握,也是俨然对张燕说道:“平北将军,某需要你的一个解释。”
他亲自进入太行山受降,可不是为了见到这样一番局面的。
张燕拱手做了一个礼,有些抱歉地说道:“让并州牧受惊了,这便为你细细说来。”
只见张燕细细说道:“此前曹操与袁绍大战结束之后,曾经派过探子来,希望我率黑山军投靠于他。”
“只是某觉得那曹操并非良主,因而没有答应。”
“但某也猜到那曹操招揽我不成,肯定会招揽其他人,便细心留意。”
“果然不出许久,便打探到这白波与那曹操的派出的使者勾搭上了。”
“如今这白波正是受得曹操派出人的蛊惑,想要取我等头颅向曹操献功,以获得功名利禄。”
“到时候更可顺带把黑山军掌握在手里,只是可惜早被我等发现了他们的图谋。”
说罢,张燕随手一挥,只见满身是血的李大目再次冲上前去,手起刀落,一刀砍下了那白波的头颅。
那鲜血溅得一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