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墙下的禆将正是孙湛,也就是当年雁门北境马贼三魁首之一。
这些年,孙湛跟着管亥做事,在对鲜卑和羌胡的战争之中,立下了不少的功劳。
如今虽然还是一个禆将,但是他的功劳已经累积够了,管亥正在上书打算升迁孙湛为偏将军了。
孙湛看着这黑山军的营寨,心里想到,当年他也不过是一届贼寇,幸亏早早就投靠的主公。
如果不是这样,谁能想到当年一个在北境混饭吃的马贼,只能刀口舔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如今也混成一个将军了。
不仅是他,当年他们马贼三魁首都没混得不错,他已经是禆将军马上就是偏将军了。
而赫连索如今也是禆将军,那乌托虽然还是各校尉,但是乌托可是主公的亲兵校尉,未来的前途可能比他们都还要高。
想着这些,孙湛心里难免又对主公产生了崇敬之情,他如今有儿有女,还有功名利禄。
虽然他职位不算很高,但是至少还跟主公,和主公麾下的那些大将都有些老交情,等到天下要是平定了,他出任一地的镇将也是极有可能的。
可谓是前途一片光明。
孙湛越想心里觉得越美。
只是有些美中不足的是,他一个堂堂的一个禆将,在黑山军大营在墙下喊话,都喊的几刻了,怎么还是没有人出来答话。
黑山军做事效率那么低的嘛?
他当年在北京做马贼的时候,效率可是极高。
他经常教导麾下的兄弟们,做事要快,速度才是王道。
孙湛都有些不太耐烦的时候,才见到看到城墙上一个渠帅打扮的黑山军,鬼鬼祟祟的把头伸了出来。
孙湛心里想道:“在黑山军果然贼寇做久了,派出来喊话的也就是这种货色了。”
孙湛在听到那鬼鬼祟祟的渠帅喊话之后,心里已经有些恍然了。
他看了看这薄雾,明白今天这天色不太好。对面的黑山军大营里面的人怕是误会了。
这个事情也确实怪不得别人,他们昨天调集粮草物资有些晚,就不太方便过来,于是便今天一大早过来了。
谁想到今天是个大雾的天气,稍远处便看的不算清楚。
孙湛叹了口气,自家的主将管亥也是,明知道这样的天气,还有两军正处于敏感阶段,就应该先派个使者过来通通气,免得闹出什么误会。
孙湛叹了口气,为了不让墙上的人更加误会,他尽量用和缓的语气喊道:“城上的渠帅,我乃并州牧麾下,管亥将军的禆将。”
“昨日里,并州牧曾经跟你们说过,会给你们送来一批物资,我们就是那押运物资的军队。”
“还请平北将军和诸位渠帅不必惊慌。”
孙湛这个语气虽然和缓了,但是这声音着实是不小,当他喊出这个话的时候,整个寨墙的惊讶了。
这他娘的,这支车队是押运物资的?
张燕马上闹了个大红脸,这个时候才想起,仿佛昨天人家张辽确实说要给他们运送物资。
这是他们误会了!
张燕脸上一阵尴尬,他回首看去,渠帅们的脸上也不太好看。
李大目这蠢货,看到对面有车队来,也不知道先派个探子先去探索探索。
如今人家说是来运送物资的,听那禆将的说话,显然人家已经看出了他们的想法,平白导致他们黑山军丢了一脸。
“呸!”
“真是一群废物!”
渠帅们听到张燕的骂声,心里也是腹诽不已。
你他娘的那么牛,刚才兄弟们看到你吓得都抖起来了。
你那么厉害,也没见你派个使出去出去探一探。
人家昨天并州牧还跟你说要押运物资了,你倒是把这个事情忘了,如今到了怪我们。
当然,这句话渠帅们不敢说出来的,只能把这份委屈深深的埋进了肚子里。
这个时候,雾也勉强散了一些。
张燕在墙上远远看去,那果真就是押运物资的车辆,并不是什么投石车,也不是什么李大目所猜测的什么弩车。
那支车队护卫骑兵数量,其实并不多,只有约摸那么两三千人。
之前看到熙熙攘攘的人头,其实都是牛车夫、马车夫。
张燕更是不好意思约,连忙下令打开大门,迎接车队进营。
而墙下的孙湛也回去复命了,不多一会儿,那支车队开进到了黑山军大营。
车队领当先一员大将,长相粗豪,烙腮胡子,手提着一柄数十斤重的盔甲,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
连张燕等人心里都不由得惊叹一声,好一员威武的大将。
这与张辽的威武而带有一丝血儒雅不一样,面前这将领看着倒是也是霸气异常,但是却少了几分儒雅之气。
张燕等人心里不由得惊叹,果然强将麾下无弱兵,骠骑将军如此如此天下莫敌、不可一世,他麾下的将领们果然也都不是泛泛之辈。
只见那将领骑着战马来到他们近前,竟然滚身下马。上来就把战刀扔给旁边的人,给这张燕来了个来了个大拢抱。
这将领一边抱着,还一边哈哈大笑,这副热情的样子,搞得张燕等人都是有些直呼吃不消,
不过看来这人做派,应该颇好相处啊!
这将领正是管亥!
刚才的事,孙湛已经跟他说过了,只见这管亥看着这些人被他无意之中吓唬了一通的人,心里也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管亥说道:“诸位将军,管亥这边这厢有礼了。”
“是某想的不够细致,早上出发得急,来大营之前竟然忘了先派出使者来。”
“实在是惊扰了众位,还望大家不要见怪。”
人家管亥本来就是他们未来主公麾下的大将,而他们虽然被张俨答应了官职,但是到最后怎么样子,还真说不好。
如今人家不过是个小小失误,但是却是亲身向他们道歉了,算是给足了他们面子。
这样的态度,让黑山军众人心里最后一点不满都去了。
张燕更是连忙回道:“管亥将军多礼了!”
“咱们都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又哪里来得了什么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