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之后,次卧房门被打开,医生护士一行人从次卧中走了出来,为首的医生摘下口罩,对冷夜爵道,“手术很成功,不过像这种手术,对病人身体还是有一定的伤害的,病人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冷夜爵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明明这一切都是自己所做的决定,可当他听到“手术很成功”的时候,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快意,与此相反,整颗心像是被什么种种压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当冷夜爵再一次走进次卧的时候,偌大的空间内只剩下他与沐熙二人,她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如果不是那双眼睛还大睁着,不是那浓密的睫毛还在颤动,他几乎不能从她身感觉到一丝生气。
沐熙明亮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冷夜爵,明明身体还很虚弱,声音却是那么的用力,“你还记不记得查理·陈?”
男人指尖莫名的颤动了一下,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波动,淡淡道,“所以呢?”
查理·陈,冷夜爵自然是记得的。他不知道沐熙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人,更不知道沐熙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个人,只是不知为什么,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有什么东西正在朝着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
沐熙冷笑出声,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字一顿道,“几个月前,莱特酒店总统套房里的那一夜你应该还记得吧?”
沐熙的声音明明很轻很轻,却如重锤一般重重地撞在冷夜爵的心上,莱特酒店的那一夜他怎会忘记,那是他第一次被人算计,还是以他最厌恶的一种方式。
沐熙怎会知道那一夜他在莱特酒店总统套房过了夜?
答案似乎渐渐明晰起来,而那个答案让他身形猛地一晃。冷夜爵不可置信地望着沐熙,整颗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拽了住,痛意从心底深处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内响起,“那夜......那夜的那一个女人是你?”
活了三十年,很少有人敢忤逆他,无论他的要求是什么,别人都会回答“是”,而他也将其当成了一种习惯,可是这一次,他却无比的希望沐熙能对自己说“不是”,事情不是这样的,他的猜测是错的。
他死死盯着沐熙,无比希望得到这个答案,可是沐熙开口的答案,却如锋利的尖刀狠狠从他的心头划过。
“是,是我。”沐熙脸上挂着笑,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犀利如刀,“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别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你却永远都跟别人不一样。冷夜爵,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滋味怎样?
冷夜爵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耳中嗡嗡作响,脑海里却一直回响着沐熙的话,“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滋味怎样?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滋味怎样?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滋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