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晖又扭头看了一眼坐在车厢里的小黑。
拿出柳胜男送他的那件t恤,送到它嘴边让它闻了闻,然后往前一指。
小黑马上耳朵直立,使劲的嗅了那件t恤几口,箭一般冲下车厢,摇着尾巴在地上不停的吸嗅。
往前走几步,又退回来,再嗅几下,换个方位继续走几步,不停的在原地转着圈,好像是不能确定方向。
齐晖心中焦急,但是也毫无办法,这有点难为小黑了。
柳胜男被人劫持,肯定有交通工具,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被拖到这儿。
人在汽车那种封闭的环境中,气味很难散发到外面。
所以,纵是小黑是优秀的赶山犬,纵然赶山犬最擅追踪,但没有目标的味道,它也无可奈何。
齐晖无奈的摇摇头,蜘蛛的电子追踪中断,赶山犬现在又无能无力,他几乎陷入了绝望。
看来,现在只有寄希望于蜘蛛找到延志刚或者雷彪的手机号码,重新启动电子追踪了。
如果毒牙在这儿就好了。
焦急中的齐晖暗自想到,他的兄弟毒牙,最擅长追踪、易容,一身拳脚功夫也是出神入化,如果他在这儿,绝对能够发现蛛丝马迹。
齐晖怒目火喷,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高档别墅区。
他断定,柳胜男现在应该就在这其中的一座别墅中,但是总不可能挨门挨户的敲门搜查,这不现实。
就是可以,等找到柳胜男,后果肯定已经是不堪设想了。
现在时间就是柳胜男的安危,每耽误一分钟,就可能造成她更大的伤害,每过去一秒,就意味着危险加剧一分。
齐晖心焦但是并没有乱了方寸,爷爷活着的时候,经常带着还是孩子的他进山打猎。
老人家曾经说过,山里的那些大牲口,在生死一线之际,它们看似暴怒无状,但其实那都是假象。
这个时候,它们目的非常明确,咬死对方,或者杀出一条血路夺命而逃,它们其实算计的非常清楚,根本不是表面上的慌乱假象。
正如苍鹰博兔,如运气不好碰到成精的老兔,难免受到致命一蹬,被弄瞎了眼睛,又或者被那些狡猾的老兔子忍着疼痛拽入丛林,折断了翅膀。
所以要想战胜对手,危急时刻,保持一颗平静的心态,才是取得最终胜利的关键。
危急时刻不能荒乱,胜券在握不能大意。
这是齐晖从爷爷那儿学到的最宝贵的财富,也是他血雨腥风、艰苦绝境中经常逆势而胜的法宝。
此时,齐晖比平时还要冷静,不停的打量四周,脑子飞速的转动,思索着办法。
突然,小黑焦急的叫了几声,齐晖转头看去,就见小黑歪头冲他狂吠,前爪焦急的扒着地面。
齐晖一喜,不愧是号称大山之灵的赶山犬,如此看来,小黑已经发现了目标。
他急忙一加油门冲过去,小黑又冲着他大叫几声,扭头箭一般的向着前方冲去。
飞奔到一幢五层的独栋别墅前面,楼前楼后一片安静,院子里的小花园绽放着五彩的花朵,仿佛和别的别墅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齐晖一眼就看到房间里的窗帘晃动了一下,有个人影在后面一闪。
小黑已经敏捷的越过栅栏,狂吠着用爪子在别墅那扇红铜进户门上不停的挠动。
肯定是这!
齐晖相信小黑的灵敏,也看到了窗帘后的异样,飞身跃过栅栏,一推那扇红铜的大门,门锁着,齐晖抬脚就要踹门。
脚刚伸出,大门刷的打开,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就迅速的顶在了齐晖头上,“举起手来,不然打爆你的头。”
拿枪的霍然就是延志刚那个黑拳擂台上的霸主保镖,一脸狰狞,恶狠狠的端着抢指着齐晖。
“傻比”齐晖一把扯住小黑,张嘴就骂:
“光天化日,你用刀也比这个效果好,在这个居民区里你开抢试试,就怕枪声一响,警察马上就找到这儿,到时候你主子也跟着完蛋。”
“哎,”齐晖长叹一声又说道:“你也别怪我骂你,你确实太菜了,刚入伍一年的新兵蛋子都知道这个理儿。”
齐晖没动,但明显的感觉顶在自己额头的枪管颤抖了一下,他又说:
“你怎么这么笨呢,和你说的这么明白了,还转不过弯,快收起来,记着下次用刀,实在不行竹签、筷子都可以,我是为你好,不用谢我。”
说着话,齐晖淡淡的抬起左手,拨开了枪管,后背上却是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
枪口落下,突然一把尖刀从这名黑拳霸主的身后伸出,毒蛇一般的刺向齐晖的腹部。
“我靠,还真有刀,”
齐晖此时右手扯着小黑,左手抓着枪管,对突如其来的尖刀没有防备,惊呼一声,眼睁睁的看着尖刀冷森森的向自己刺来,嘴角却露着一抹冷笑。
小黑一个飞窜挣开了齐晖的手,狠狠的就咬住了那只持刀的手腕。
“啊,”一声惨叫,匕首呛啷落地,一名男子被小黑拖翻在地痛苦的喊着,小黑兀自咆哮者扯着那只手腕不停的移动。
齐晖手腕一抖,把那只五连发的双管猎枪抢到手中,一脚把黑市拳王踹翻,把枪又顶在了他的肚子上,慢悠悠的说道:
“刚才没和你说完,危机时刻,枪的威力要比刀大很多,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警惕。”
那名男子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打滚,看向齐晖的眼神,没有了仇恨,反而多了些许幽怨。
齐晖立马一阵恶寒,靠了,被一个大老爷们这样盯着,心里总觉的怪怪的,急忙上前一脚踢在他的脖子上,他嗷的一声昏了过去。
齐晖喝住小黑,弯腰从地上捡起那把匕首,在手上拍了两下,说道:
“嗯,这是个好东西,九五制式军刺,能一刀毙命,你当过兵?”
那家伙额头上渗出豆大的冷汗,抱着已经被小黑咬断手腕的右手,嘴角不住的抽搐着,一言不发。
齐晖知道和他多说无意,一记掌刀砍在他脖子上,看他已经昏死过,对着小黑一指,让它看着他们,自己飞身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