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晖心里有点纳闷。
据他了解,很多小型的果业公司,为了获得一张参会的邀请函,不惜上窜下跳,动用各种关系,最终还是望会兴叹。
鹤伴山果业刚刚成立,除了红颜泪能拿得出手,其他业务并没有开展,在云州众多的果业公司中,无论名望和规模,都属于籍籍无名之辈。
按理说,还没有资格参加这次的会议,但是偏偏就收到了邀请函,这让他大惑不解。
事出反常,必有妖孽。
对这种会议,齐晖根本就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甚至有点抵触。
无非是一次商界同仁的聚会,只不过是一个充满着虚情假意的联欢。
寒暄的背后隐藏着阴险,热闹的表面下掩盖着尔虞我诈。
齐晖不喜欢这种场合。
再说,这种会议对今后的公司经营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打铁还需自身硬,只要具备了过硬的实力,鹤伴山果业今后必然会腾飞。
他有足够的自信,用五行真气培育出的任何一种产,只要投入市场,就能供不应求,根本不需要借助博览会的这个平台来博眼球、蹭热度。
有这些功夫,还不如去考虑一下如何解决迫在眉睫的大樱桃的种植难题。
但是柳胜男坚持要参加这次会议。
和齐晖不同,柳胜男是正统的剑桥mba毕业,她对企业经营有自己独到的看法。
齐晖有五行真气这个化腐朽为神奇的大秘密,自信满满。
信奉好酒不怕巷子深,只要老子培育的水果口味绝佳,就不怕消费者不买账。
柳胜男则是认为企业需要运作,牌需要经营,今天的会议,正是对外界展示鹤伴山果业的最佳时机。
在全市的果业同仁面前亮相,高调宣布,云州果业又添新锐。
所以,要不是柳胜男坚持,他压根就不想来参加这次会议。
他也曾私底下和柳胜男探讨过,难道是红颜泪的热销,震惊了果业界的同仁,所以才给自己下达了邀请?
想想有点可能,但是也有些牵强。
最终他认为,红颜泪的大卖笃定不是决定性的因素,肯定还有另外的原因。
思来想去找不到原因,也就不再去劳神浪费那些个脑细胞。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该出现的一定会来,一切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而已。
齐晖神情自若的坐在宽敞明亮的会议的后排,眼望窗外青山湖泊。
和周围那些知道了自家展台位置,或兴奋、或颓丧的老总们比起来,他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王子玉宣读完云州众果业公司的展台位置后,突然拔高声调,又热情洋溢的说道:
“希望大家接下来的时间好好准备,争取在即将到来的博览会上展现出云州果业的实力,为提振云州果业的声望贡献力量,谢谢大家,本届预备会议到此结束。”
大家听罢起身,准备去参加今天议程中的午宴。
“等等!”
却见张登科突然站起来,拿过话筒说道:
“请诸位稍等,我还有件事情要宣布。”
张登科歉意的冲着台下连连点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刚才差点忘了,大家都知道,每届会议的主办方都会有一个展台的优惠,现在我宣布,本次主办人拥有的优惠展台,由鹤伴山果业公司获得。”
众人一听,心中俱是一惊,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当初延济道定下规矩,每年主持的家族,可以获得一个展台的优惠。
这是因为,云州特色果业国际博览会的预备会议,纯属云州商家的行为,每届由四大家族轮流主办,相应的,会务的全部费用由主办的家族承担。
这样的做法算是给主办会议的家族一个补偿,毕竟会务支出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商人重利,大家也都没有意见。
此时张登科说出来,本无可厚非。
但是让大家惊奇的是,以前这个展位,都是看在延济道的面子上,送给东岳果业。
柳胜男和延志刚闹翻,这在云州已经不是秘密,这个展位也就成了那些小公司觊觎的对象。
本来还有人打算会后去求一下张登科,争取一下这个名额,没想到这个好事落到了名不见经传的鹤伴山果业头上,这让大家惊讶不已的同时,又心怀不满,会场上纷杂声一片。
凭啥?
就因为齐晖答应给张登科诊病,这个老家伙投桃报李?
钱羽君和王子玉对视了一眼,脸色有点涨红,张登科突然宣布的这个决定,让他们心中不悦。
预备会之前,四大家族的碰头会上,王子玉和钱羽君还提到过这个问题,但是张登科当时笑而不语,他们还以为他要把这个展台留给自己的盛源果业,但万万没想到的,竟然是这个结果。
让他们感到非常气愤,张登科这个老东西如此做法,分明是没把他们看在眼里。
延济道脸上一寒。
张登科这个混蛋把优惠展台送给齐晖,这是摆明了要和自己唱对台戏。
这段时间,自己和齐晖暗中相斗,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自己之下的这三个老狐狸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都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张登科要是不知道这其中的恩怨,打死他都不信。
就听张登科又笑哈哈的解释道:
“这条规矩是以前延老定下的,大家可能也知道了,齐总要给我这个老头子治病,我无以为报,就以此当作谢礼,延老,我这不算是以公徇私,哈哈。”
“啊……哦哦,张老这也是人之常情。”
延济道一愣,心中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却只能硬着头皮打哈哈。
这条规矩确实是自己定下的。
以前为了帮助儿子拿下东岳果业,他定下了这条规矩,没想到张登科这个老狐狸,恶心自己也就算了,还要搬起石头送到自己手中,让自己狠狠的砸自己的脚。
偏偏他又说的冠冕堂皇,让他无可反驳,但是心里却怒火中烧。
奶奶的,张登科,这次算你恨,咱今后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