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怀明立即把蒋秋水叫到一边,轻声说道:
“秋水,你带几个兄弟送大白猪下山,我留在在这儿。”
“放心吧,错不了。”蒋秋水点点头。
段怀明一脸严肃,罕见的没叫蒋秋水的绰号,又说道:
“记住,一定要让医院的人现场诊断,证明他还活着,另外,必须要收据。”
蒋秋水激动的热血沸腾,拍着胸脯保证。
“怀明你放心,要是敢不打收条,老子崩了他们。”
齐晖耳朵尖,听了之后苦笑不得。
明明是个大活人,却被这两个家伙称为大白猪,不过想想倒也贴切。
但是齐晖却心中有数,其实根本不用那么麻烦。
卡尔暂时已经没有性命之忧。
他笑着对他们说道:“不用那么小心。”
段怀明冲着齐晖嘿嘿一笑,又冲蒋秋水使了个眼色,蒋秋水挤挤眼睛,然后他冲着其他的战士一挥手,说道:
“跟我走!”
说完之后,抬起担架往山下而去。
“我呸!”
目送着爱丽丝的曼妙身影消失在密林深处,杨善行狠狠地冲地下吐了一口唾沫,恨声道:
“狗咬吕洞宾,这个臭娘们真不是东西!”
齐晖淡淡一笑:“总会有报应的。”
杨善行眼前一亮。
他可知道齐晖这犊子,历来就是个帮亲不帮理的倔驴性格。
中医是齐晖身上的另一块逆鳞,今天这个洋婆子触动了他的底线,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温世海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从一个高高在上的保健局首席,跌落到了现在进入牢笼的悲惨境界。
虽然那也是两股势力的激烈交锋的结果,身后也有许多大佬的博弈。
但谁敢不承认,齐晖就是这一事件的导火索?
杨善行笑了!
按照这个犊子的性格,那个洋婆子绝对讨不了好,说不定他还有什么厉害的手段,在后面等着。
杨善行上前搂住齐晖的肩膀,悄声问道:
“好兄弟,你是不是藏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说出来让哥也乐呵乐呵解解气。”
齐晖一翻白眼,抖肩膀甩开杨善行。
“一边去,我没你那么下作。”
杨善行撇撇嘴,不服气道:“论下作我只服你。”
齐晖心中嘿嘿一笑,三哥说的也有道理。
自己和人对战的时候,确实是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什么办法都能用。
不过齐晖马上又心中腹诽,老子哪次不是师出有名?怪也得怪惹着我的那些家伙们不瞪眼。
他看着众人迫切的眼神,知道他们都想知道答案,于是也不隐瞒,指着地上的那条死蛇说道:
“这不是一般的毒蛇,应该是莽山烙铁头。”
杨善豹走过去,蹲下仔细观察了一下,挥手驱赶掉刺鼻的腥臭,疑惑道:
“莽山可是在湘南,据我所知,烙铁头又叫原矛头蝮,只在湘南有发现,是国际上优先保护的濒危物种,它怎么会出现在南云?”
齐晖冲杨善豹一翘大拇哥。
“我也不清楚,不过二哥博学多识,确实比三哥靠谱。”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得到别人的表扬,总会心情愉悦。
杨善豹贵为华国精锐的猛虎师师长,也不能免俗,得意的笑笑。
杨善行则是脸上一红,瞪大眼睛踹了齐晖一脚,但是转眼又看到二哥严厉的眼神,乖乖的收回脚,讪讪一笑,说道:
“二哥,你管管他,你个混蛋总是消遣我。”
杨善豹拉着脸说道:“那是你有短处!”
“哪有?”
杨善豹委屈的解释:“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亲二哥,怎么总是胳膊肘子往外拐。”
陈鱼扑哧一声又笑了,万种风情。
齐晖只要和自己朋友在一起,又乖顺的像个小绵羊。
说出去可能没有人会相信,那个种植神奇、武功冠绝、医术精深,身上总是笼罩着一层神秘面纱妖孽,尽然会有这么好的性格。
陈鱼心中感叹,男人有这样的性格,才能给人一种温馨可靠的感觉。
但是她随即又神色一黯,这样的男人毕竟太少了。
齐晖也不为意,笑着拍去裤子上的灰土,继续说道:
“我只是解去了卡尔的蛇毒,但是解除不了他的痛苦。”
既然已经解毒,还有什么痛苦?
众人不明所以,总觉的齐晖的这话有点矛盾,于是瞪大眼睛齐齐看向他。
齐晖解释道:“烙铁头的蛇毒很奇怪,它的毒液却同时具备神经性和溶血性两种性质,卡尔的生命虽然保住了,但是神经性毒素已经深入骨髓,哪怕做血液透析都没有用,除非……”
段雪兰顿时脸色煞白,脸上充满了担忧。
按照齐晖所说,岂不是自己父亲也没有脱离危险?
她瞪大眼睛,急忙追问道:“齐晖大哥,除非怎么样?”
齐晖皱紧眉头,说道:“除非在烙铁头出没的地方,能够找到一种草药,才能彻底治愈。”
杨善行也好奇的问道:
“如果没有你说的那种草药,那么后果会怎么样?”
齐晖肯定道:“每逢初一、十五,中毒者的骨髓中会如同万只蚂蚁噬咬,痛不欲生。”
众人都大吃一惊,这种情况闻所未闻,令人不寒而栗。
不过此时听来,却像天方夜谭一般,难道真的有这种神奇的毒蛇?
大家齐刷刷的往齐晖这边靠了一步,仿佛生怕地上的那条死去的烙铁头突然跳起来,咬自己一口。
躺在担架上的段正淳突然脸色苍白,惊讶道:
“十年前,我们寨子有个采药的老头就曾出现过这种情况,他去山上采药,被一种从没见过的毒蛇咬了一口,他自己配了一些中药没有毒死,只是回到寨子之后,就像齐先生说的那样,最后痛不欲生跳崖而死。”
众人顿时脸色雪白,原来这是真的。
齐晖暗自点点头,那个死去的老药农的经历,证明了《金匮要诀》记载的正确。
自古高手在民间,那名药农能够解去烙铁头的溶血性毒液,留得性命,也不足为奇。
这样说来,烙铁头确实早就在南云有生存,只是这儿荒远偏僻,没有被人发现而已。
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肯定能让那些生物学家欣喜若狂,说不定还能填补世界生物史上空白。
当然,齐晖只是想想而已,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陈鱼儿听的脸色惨白,问道: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齐晖说道:“也有,除非有烙铁头的毒液提炼的血清,但是烙铁头非常稀少,所以……”
齐晖抿紧了嘴巴,没有继续再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