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正说着话,连星已经过来了,看到南宫公子在这里,他做了个揖,望向沈清荷,说:“公子,已经招募到了二十个壮汉,现在如何安排。”
“按照南宫公子的意思,让他们先住在山下的农庄里,我现在就去见过。”
“好。”
连星在前面带路,沈清荷立即跟了上去,英姿飒爽,此时此刻,谁还能想到她居然是一个女子。
南宫羽微微诧异,看来她手下的人也很厉害,办事起来真是利落。
他跟着去了,沈清荷已经到了山下,审视着这些汉子们,果然一个个年轻力壮孔武有力,微微点头。
李团低着头,不经意间偷偷瞥了一眼,顿时惊呆了,怕显露出自己的惊讶,立即又垂下了脑袋。
眼前这个男子,不就是老大让他找的女人吗?
可是这是个男子吧?和画像上的是一个人吗?
“今日安排大家住在农庄中,近期商团就会有行动,一切务必要听从指挥。商团之中有赏有罚,听从命令者按功劳,多的赏黄金百两。不听话或者违反规矩的,立即逐出商团,没有二话可讲。”沈清荷道。
一听黄金百两,这些汉子们立即双眼发亮。
李团是个精明的人,细细辨认了这声音,觉得还是有几分女气。他想着只要他把这情况跟这位东家的名字报给老大,他一定会弄个清楚明白。
“这商团该起个名字吧?”连星问。
沈清荷点头:“就叫青菱商团吧!”
青者是“清”的谐音,“菱”是“凌”的谐音。
青菱青菱,沈清荷望着这一帮子人,希望往后这商团可以如同青菱一般茁壮成长,不断壮大,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亲手成立的商团。
安置了商团,连星星夜要赶往京城,他已经向凌州去了信,苏及他们应该最迟明日傍晚就可以赶到南宫山庄。
沈清荷打算等苏及过来的时候,将他任命为青菱商团的团长。毕竟这临时招募来的壮汉人心不齐,若是要办事,还是得自己的亲信来领导才更加可靠。
凌州府。
连甲得到了沈清荷的书信,将苏及等几个召集到了沈家外院内。
苏及等几个人刚刚从练武馆归来,一身的汗水。他们本就身强力壮,沈清荷走之前曾经叮嘱他们好好的跟从武师学艺,如今过了大半年,武艺已经小有所成。他们接到沈清荷来的书信时,一个个高兴坏了。
“东家总算回来了!”
“是啊,凌锦被劫,我们真是急坏了,生怕荣华记就此完蛋,就是我们恐怕也逃脱不了罪责。”
连甲安慰他们说:“这个你们不用担心,东家已派了连星去京城,即便是失了凌锦问题也不大。你们几个赶紧去常州南宫山庄,东家在那边招募的商团,正准备着手对付黑枭商团。”
苏及拍着胸口,道:“好!大掌柜你放心,我们去了,保管拧下那些混帐的脑袋!”
连甲微微一笑,捋着胡须,点了点头。只是,为何他却没有得到连璧先生的消息呢?
他原先一直在苏州替连璧做事,虽然如今一直在凌州,不过依然挂记着连璧,不知道他如何了?
苏州那边商业模式已十分成熟,而连璧在走之前,又将胡姬花重新提到了大掌柜的位子,以她的能力,自然对苏州的商业轻车熟路,游刃有余。
不过同胡姬花一样,连甲很是担心连璧的安危。他写了一封信,是给苏州城胡姬花的,希望从她那里得到连璧的消息。
常州一处寻常的老宅内。
黑衣人坐在桌边,静静的看着手中的字条。
“姓何,名青?性别男?模样同画像一样?”这就是他从字条上读到的信息,李团倒是个能干的,这么快就能给出他这么精准的消息。
他勾唇冷冷一笑:“沈清荷啊沈清荷,你居然还在欺世盗名?招募商团?你以为有用?”
他站起了身,对面坐着一个身着藏青色紧身皮衣的年轻人,少年装扮,头发束起,只是那长长柳眉,一双杏仁一般的大眼睛,透着几抹妖媚,都透露出她的性别来。
“老大,你跟她有仇啊?”少年声音娇媚,显然是个男装的女子。
“仇?”他冷笑,“岂止,简直就是不共戴天。”
“那你打算如何做呢?”女子站了起来,一只柔嫩而白皙的手臂攀在他的肩头魅惑的问。
他淡淡看了她一眼,拨开了她的手:“韩金珠,不要对谁都这样,我不吃你这一套。”
韩金珠柔柔一笑:“我的齐钰公子,你是不吃我这一套,昨夜还不是走进了我的寝房?”
“哼!”齐钰瞪了她一眼,“不要再叫这个名字,齐钰已经死了,你现在该叫我一声黑枭商首,枭老大!”
没错,他就是齐钰,当初发配南蛮,他逃回的路上艰辛困苦,生不如死,可是再艰难,唯有一个信念支持着他,那就是报仇!替自己,替齐家报仇!他被野狼追,被野狗咬,没了半边脸面,可是他还有性命。
他绞尽脑汁,使尽办法终于坐上了黑枭商首的位置,就是为了今日,将沈清荷和整个沈家彻底击垮!
“说来听听,你到底打算如何?”韩金珠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依旧抛着媚眼,不遗余力的沟/引他。
“呵,”齐钰心情不错,任她柔滑的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游走,道,“她最关心的是沈家的凌锦,如今凌锦在我们的手里,也就是,我们可以拿这个做饵,钓一条大鱼!”
当初她就是利用凌锦给了他沉重一击,那么今日,他同样也要利用凌锦让她葬身江底。
他的耐性是有限的,他等了这么久,迫不及待的要和她真刀真枪的干一场。每一秒的等待,仿佛都是对他耐心的终极考验。他好想看一看,她变成砧板上的肉的样子。
这一次,他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管,他豁出去了,如今的他,除了烂命一条,还有什么?而沈清荷,却什么都要顾及,什么都想抓在手上,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