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来!”黑夜中,杜蒙带着一队人马直接就往沈清荷所在的营房去了,他方才看的一清二楚,在营房里,他们毫无掩饰,根本就是女人。
这是大好的机会,此时不抓,更待何时?等他抓到了人,看连璧还怎么抵赖!
他才到门口,却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他身着白色的长袍,长发用玉冠束起,修眉朗目,不是连璧是谁?
“杜将军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杜蒙吃了一惊,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
“麻烦连太傅让个道,我方才看到一个女子闪进了这屋子里,务必得进去搜一搜。想必太傅心里也清楚,在这军营中是不得私藏女子,不然以军法处置。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是太傅犯了法,也一样有罪吧?”
连璧幽深的眼眸看着他,冷笑一声:“如果我今天不让你搜呢?”
杜蒙手握着刀靶,微微勾唇:“连大人,现在可不是让不让的事情,我双眼看的一清二楚,这可是为了整个军队的安危。女子不利战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想连大人不会不予理睬,不予配合吧?倘若大人要阻止,是否能给杜蒙一个理由?”
连璧抬眼,眼看着杜蒙身后全副武装,跟着的都是他的死忠部队,倘若他闹将起来,恐怕会惊动整个军营,届时军心动摇,不可谓影响不大。
“不如……杜将军先同我进去看一看?看好了,杜将军再决定是否进来搜如何?”
杜蒙眼眸转动着,盯着连璧的脸,想看出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是主帅,但是若论起武功不是自己的对手,怕他做什么?进去以后,逮着了人看他连璧还有什么话可说。
“好!”杜蒙答应了。
进了营房,让杜蒙意外的是,屋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空空如也。
他微微冷笑,摸了摸桌上的茶杯,还是热的。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连璧:“连大人什么意思?莫不成大人明知道那些女子都已经逃了,还拿这空屋子给我看?
“不过……”杜蒙得意的四处扫视,“大人也太小看我杜蒙了,虽然人不在了,难不成你认为我找不出这里的蛛丝马迹?”
说罢,他就要动手去翻。
“住手!”连璧一声厉呵,脸上已经仿佛寒冰,他冰冷的看着杜蒙,他不想看到任何男人的脏手去碰触清荷的任何东西。
杜蒙一呆,转身看着连璧:“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很有些争锋相对的意思。
“把将军叫进来,我是想劝将军一句,最好不要过问这件事,否则……”他的意味不言自明。
他这是在威胁他吗?
杜蒙觉得可笑,没错,连璧的确身份显赫,深得圣宠,可是他这么多年的军功也不是白得的,他就不信了,如今他犯了这么大的罪行,就能只手遮天?
“不好意思,连大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这就出去,把他们叫进来,好好的翻一翻这个地方。”
“如果你不想触怒皇上的话,你尽管出去……”连璧淡淡的说。
杜蒙刚刚抬起的腿突然定住了,他愣了愣,十指握紧,终于收回了腿,回身目不转睛的看着连璧,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今日,不如讲清楚!”
连璧觉得他真是可笑,缓缓从袖子中取出了明黄色的绸卷,讥讽的说:“杜大人若是识字的话,不如自己读读可好?“
那是……圣旨?
杜蒙伸出了手,手腕微颤……
不会……怎么可能……
圣上会为了一个小小的谋士下圣旨?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女子专门下令?
这一次,他是和连璧正面冲突了,已经彻底的将他得罪了。
如果这里果然是圣旨,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伸手紧紧的握住了那份圣旨,缓缓打开,当他看完这份圣旨的时候,脸色煞白,几乎都傻住了。
他的手一颤,圣旨落在了桌面上。
那圣旨上写的清楚明白,该女子身负皇上密旨前往边关巡查,关键时刻这圣旨拿出来保她身份……
他的心仿佛泼进了一盆冰水,拔凉拔凉的,倘若这件事上报到皇上那儿,他……他有的受了。
他仿佛看到他的仕途垮啦啦的在一点点坍塌……
这女子……
谢珍的表妹沈清荷,他再也没有想到背后的靠山居然是皇上!
连璧收回了圣旨,冷冷的说:“杜将军还不走,杵在这里做什么?”
“是。”杜蒙低了头。
连璧瞟了他一眼:“将军做事如此冲动,不向本官先行申请擅自行动,这叫做以下犯上,不知道将军清楚否?”
“请大人恕罪!”杜蒙单腿跪在了连璧的跟前。
“给你十日,面壁思过吧!”连璧冷冷抛下一句话,杜蒙立即跟着他出去了。
外面的人还气势汹汹的嚷着进去搜,看到两个人出来,杜蒙的手下全部盯着他的脸,见他脸色灰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回去!”杜蒙大吼一声,懊恼的带着人马回营了。
吴笙此时已经赶了过来,他站在连璧的身后,低声道:“大人打算怎么处置他?此时恐怕早晚是个祸害。“
连璧冷哼:“怕的就是他不犯错!蛇只有探出头才能打,他若是不伸出手,我又该如何斩他的手呢?”
吴笙豁然明白。
这时候,寻找沈清荷的人回报了。
“怎样?找到没有?”连璧有些着急。这丫头,怎么不跟他说一声就跑了?倘若她问他一声,又何必躲起来?这圣旨因为是关键时刻保命的,所以他没有告诉她,也是为了让她掩饰行踪谨慎起见,哪知道这次真是谨慎过了头,人都跑丢了!
连虎挠头:“对不起啊大人,暂时还没找到,那后山黑漆漆的,然后到处都是山洞,一时之间真不知道上哪儿找去。”
“笨蛋!”连璧真是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不是让你们贴身守护她的吗?”
连虎立即跪在他跟前请罪:“的确是守在门口来着,不过刚好属下去了趟茅房。”
算了,连璧真的不想跟他说话了。
“再去找!”他恼火的甩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