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老规矩,俘虏想娶女人,必须要经历三关考验。第一关,打到四个想娶这个女人的男人……”
沈清荷无语的看了躺在地上的北幽贤一眼,就这样,还一个打四个?
“第二关,打败一只野狼。”
沈清荷一抖。
“第三关,丢进毒蛇谷,三日后放出来。”
沈清荷望着阿里张口结舌,这果然是关卡,不是诚心的要人性命吗?一般人,能活的过第一关吗?
阿里得意的看着北幽贤:“如果你放弃,你继续做你的俘虏,这女人归我们。”
没错,他有理由放弃,也可以放弃。
沈清荷不抱希望了,北幽贤当然会放弃,不放弃他连性命都没有。
然而……
“好,我接受三关挑战,挑战完以后她就是我的女人,你们谁都不能动她。”北幽贤平静的说。
沈清荷心口猛然一跳,他疯了吗?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接受?
北幽贤望了她一眼,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到她震惊的表情,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讥讽的表情。
阿里愣了一下,阿瑞也愣住了,他们两个对看了一眼。这规矩立的很多年,但是从来没有哪个俘虏接受过,似乎十多年前有一个俘虏想娶老婆,接受了这个挑战,第一关就给人打死了。
沈清荷蓦然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立即道:“我有一个条件!如果他这样根本不可能过第一个关卡。反正你们要等我把孩子生下来,为何不趁着这段时间让他把伤势养好,到时候再来个公平的决斗。”
阿里想了想,看着地上的男人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站都站不起来,的确没有什么兴致去打他,便答应说:“可以!但是在此之前,你们要戴上麻绳锁链,不许擅自逃跑,否则,抓回来打死!”
沈清荷答应了,阿瑞趁机帮他们争取了一个草房。
这部族虽然野蛮,却不至于完全不通情理。北幽贤的伤势需要人照顾,沈清荷只能跟他呆在一个草房里。
念在他还肯帮自己,沈清荷决定投桃报李,帮他把伤治好,他的伤不好,两个人只能一起完蛋。
她敲了敲他的手臂,北幽贤立即痛的皱起了眉头。
“你这伤不治,难不成留着吃年饭啊?”她讥讽的说。
北幽贤瞪了她一眼,没有做声。
他脚上的伤口不过是皮肉伤,稍微伤到了一点筋骨,不过比起断掉的手臂还是好一些。
至于肩头的那枚毒箭,不过是部族人的麻药,吃过他们的植物药汁以后已经没有大碍。
检查完他的伤口,她稍微松了口气,看来养好断手便可以了。她坐在地上,看着日益凸起的肚子和笨重的身体,想到这孩子也许就会降生在这个野蛮的部族,浓浓的忧郁浮上了心头。
人说,生孩子都是鬼门关前走一遭,到时候有谁能帮她呢?
萧乾……
想起这个名字,她的心仿佛被针刺痛一样,不由自主的眼中泪光氤氲,他到底在哪里?
蓦然想起北幽贤是和萧乾一起失踪的,她立即问:“你看到萧乾没有?”
北幽贤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你不是连璧的妻子?为何问萧乾?”
“废话少说,回答我的问题!”现在他是弱势,她是强势,她可不怕他。
北幽贤被她的口气气到了,不过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萧乾是追着我来的,那时候出现了海市蜃楼,我正惊讶观看,接着铺天盖地的风暴袭来,空中出现了沙漠之龙,然后我整个人飞起来,再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出现在随国的境内。”
“沙漠之龙?”沈清荷捉摸着他说的这四个字,难道是书里所说的沙漠龙卷风?
如果他没死,或许萧乾也在哪个偏僻的地方呢。
北幽贤看着她的表情瞬息万变,对于萧乾这个人的关心非比寻常,难道是他搞错了?
“你的丈夫是萧乾?”他疑惑的问。
“是谁都跟你没关系!”沈清荷冷冷的说。
北幽贤咬了咬牙,道:“我就不该答应那个过三关,让你嫁给四个野男人好了。”
“我可也是替你求到了养伤的时间呢,不然你去了也是个死,何况你若是想伤势早点好,我看你还是对我客气点。别忘了你对着火神发的毒誓,出了这里就送我过河。”
北幽贤瞪了她一眼,没有做声,他才懒的同女子废唇舌,那不是纯粹自己找抽吗?
这时,阿瑞拿着东西走了进来,他的手里用大片的蒲叶不知道裹着什么东西。
他半跪在沈清荷的跟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叶子,立即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拿开,把这跟屎一样臭的东西扔了!”北幽贤躺着叫喊。
阿瑞瞪了他一眼:“俘虏不要说话!”
他献宝似的送到了沈清荷的面前:“这是我特地找来的土药,可以治疗断骨,拿来给你的。”
“谢谢!”清荷非常感激,这位野人看起来心地不错,可以作为朋友。
阿瑞笑着挠头,露出雪白的牙齿:“当然是希望你早点把他的伤口养好,然后把他打败,让你早点嫁给我。”
“呃……”沈清荷无语,“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谢谢你!”
“滚!”北幽贤愤怒的叫道,“爷爷我还没死呢!”他凭什么说自己会被打败?他北幽贤是百战百胜的战神好吧?
“俘虏不准插嘴!”阿瑞再次严厉的呵斥他,然后骄傲的扬起了下巴,迈出了草房。
“好了,别闹了,把药敷上。”
她扯开了他肩头的破布,露出了强健的胳膊,很显然胳膊和肩部连接的地方已经错位了。
她握着他的胳膊,说:“可能会有一点痛,忍一下。”
“你真的会医术?”他疑惑的问。
“会一点点。”
沈清荷懒的和他啰嗦,手下用力,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北幽贤几乎痛的尖叫,不过他还是忍住了,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清荷撕下自己的衣摆,撕开成一条条碎的,用了一根木棍,裹上药膏,紧紧的用布带绑住。
“好了!”她松了一口气,好歹不算太难。
“你曾经治过断手?”北幽贤惊诧的问,她的动作看起来挺娴熟的。
“治过啊,不过是治过一只狗。”
北幽贤默然了。
接下来,她把剩下的药膏敷在了北幽贤的脚上,等敷完药,北幽贤整个人臭不可闻,就连他自己躺在那里都一直作呕。
沈清荷有些嫌弃他,好在这草房够大,她在另外一边的木床、上坐下,靠在床边稍作休息。
北幽贤的目光落在对面女子的身上,眸光幽幽的,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