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薄凉如愿偷到了姑苏明斋的缠丝母珠,虽然是不太光彩的手段偷到的,然后又弄到了姑苏明斋的血。
其实也用不了多少,铃铛说,浸泡的时间越长,可以相距的距离就越远,像他们俩这种超不过一百米的,也就是浸泡了一天的功效,只需要一滴血便够了。
为了弄到姑苏明斋的血,薄凉把太子府的花园里面所有带刺的花都摘了下来,弄了满满的一捧,然后让陪她游园的姑苏明斋拿着。
即使全是刺,双手捧着扎进去了密密麻麻的伤口,姑苏明斋却一点也不想假手他人,满脸笑容满心欢喜的拿着,还以为是薄凉要送给他的礼物。
没想到回了屋子薄凉就把那捧花夺了回去,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让他想说句什么都来不及说出口,只能苦笑一下看着她转身进了屋子然后把门砰地一声关上。
姑苏明斋刚想离开,却见门又吱呀一声打开了,薄凉探出头来,看着姑苏明斋不解的看着她,低声说“我看你很喜欢花?”
“什么?”姑苏明斋没有听太清楚。
“我说!”薄凉气鼓鼓的走出来,从那一捧花中抽出一支来,塞进姑苏明斋手里“看你刚才对着这些话傻笑,这朵就给你了!就一朵,其他的想都不要想。”然后她迅速转身冲回了屋子。
姑苏明斋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那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脸上挂上一个大大的笑容,虽然带刺扎人,但是看着的时候却是那么赏心悦目。
这就是玫瑰花的魅力啊。
薄凉才不管姑苏明斋在YY什么,反正东西到手了,她就可以准备把缠丝珠的效果解除了。她先把挂在花枝上的血珠轻轻甩甩,甩到小碗中,没多少也就一两滴的样子,然后左右看了看,她这屋子里面也没什么绣花针之类的东西,只好在桌边的棱角处狠狠蹭了一下,大滴大滴的血涌出来,她往碗里低了两下然后含在嘴里,开始拆缠丝珠的结,碗里面的她的血慢慢将姑苏明斋的血整个包裹起来然后再看不出来区别,然后与碗里添上的一点点水融合,化成浅浅的一层血水。
薄凉还在和缠丝珠的结作斗争,却半天都没能发现这个结的头绪在哪里。
铃铛趴在一边看着她,见她半天还是无用功忍不住开口“这个结俗称无解结,即使会编这个结的人也需要花上一个月的功夫才能拆开,这个结看起来简单,还能看见里面的白玉珠,实际整整缠了十一层,放弃吧,你就这么扔到里面就行了,没有必要非要解开它,反正有窟窿血水就能渗进去啊。”
“这玩意这么难的?”薄凉盯着手里这两个比指头大不了多少的小物件,恨不得拿剪刀剪开,但听铃铛说这个东西很花功夫,又不舍得了。
算了,反正直接扔进去也没差,薄凉把两个缠丝珠放进碗里浸泡着,问铃铛“除了解开就没有别的方法能弄开这个玩意了?”
“有啊,把丝线拽断啊,用火烧啊,很多方法,但是基本用了就损毁了一件宝贝了。”铃铛舔舔自己身上的毛,无所谓的说。
薄凉被它的动作弄得发毛“你又不是猫,舔什么毛?”
铃铛刚打了个滚,闻言一顿,“哦也对,我给忘了。”
简直不可理喻。
薄凉把放了缠丝珠的小碗放起来藏好,然后在屋里找了小花瓶,把里面孤零零的一支木芙蓉摘出来,然后把她摘得那一大捧玫瑰可能也掺杂着月季塞了进去,然后就可以任它们自生自灭了。
再说姑苏明斋回了自己的屋子,郑重的拿出了以前小国进贡的花瓶,这是姑苏池给他的,平时他也没觉得哪里需要用得到这么贵重的东西。
其实太子府的花瓶已经很贵了,都是官窑烧制的,外面基本买不到,偶尔流落出去的都价值千金,但是这个花瓶却又不一样,这是一整块寒山琉璃玉雕刻出来的,而非烧制,据说自带一种气息能保持植物生机活力。
原来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要用到这个花瓶的地方,干脆都把它沉箱底了,现在突然想起来,却觉得是再合适不过了。
果然每个东西都自有它的价值所在,只有有没有到发现的时候而已。
他把那朵玫瑰花插在其中,玫瑰一如刚摘下来一般娇艳欲滴,因为是花的一部分,所以他连刺都不曾剥离,他把花瓶摆在桌子上面,稍稍避开了一点直射的阳光,然后对着花瓶傻笑起来,直把在一旁候着的香兰看的一愣一愣的。
第二日,薄凉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把缠丝珠拿了出来,原来中间莹白如玉的珠子此时变得灰白。
铃铛看了一眼,便点头“这样已经是可以了。”
终于摆脱这要命的珠子的控制了,薄凉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执行她的那项计划了。
薄凉把芙蓉叫来,让她去问问姑苏明斋,她晚上想看烟花,有没有办法。
芙蓉领命下去,不多时便和香兰一起回来了,俩人在门口你推我搡的,薄凉看过去,却见两人掩着嘴低头偷笑,就是不进来。
“......?”这俩人想干啥。
好在她俩也不敢一直呆在门口,最终还是进来了,芙蓉看了香兰,香兰轻咳一声“凉小姐,太子殿下让我来问你,烟花您想什么时候看都可以,不过您希望是一场宴会呢还是一场约会呢?”
薄凉脑袋上冒出问号来,片刻才意识到自己的意思是不是转达的有误,这个时候她如果再说两个人看的话,岂不是承认自己要和姑苏明斋两人约会了?
呸呸呸,她都把缠丝珠拿下来了,姑苏明斋应该不会已经喜欢上她了吧,去祭天前后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应该没有这么快吧。
薄凉更加坚定了要赶紧离开的信念,她惹不起姑苏明斋,还是躲得起的。她可不希望以后和姑苏池兵戎相见的时候还得顾忌姑苏明斋。
哦对了,说起来姑苏明斋不是姑苏淇的儿子啊,她要是提前把这个事情告诉姑苏明斋,说不定就可以现在就让姑苏明斋对姑苏池产生间隙,以此离间他们。
是应该说,也应该现在说,但是不应该是她去说。
因为她不想再与姑苏明斋扯上什么关系了,如果她说了姑苏明斋不是姑苏池的儿子而是薄夜的儿子,到时候姑苏明斋问起她为什么知道的时候,她又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解释。
真是烦呐,她干嘛还要去考虑姑苏明斋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