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是太子妃被救回来去之后说给薄夜的,当时年纪还小的薄昼也在一旁,虽然只有三岁,但是过目不忘,超强的记忆的薄昼还是记得清清楚楚,所以这些话也是他从薄昼口中得知的。
在薄昼那次听到了他喊薄凉为“枕戈”这个名字的时候。
他离开了呆了十年的逃避场所般的薄城,回了国都。
自薄初被杀后,他就一直躲在薄城,那是他的父亲,前一天还夸了他轻松背完一本二十多万字的诗词集,嘱咐他下次读读山间游记然后说与他听。
结果第二日便传来了薄初暴毙的消息,对当时才八岁的他是个毁天灭地的打击,他甚至都不敢参加他父亲的葬礼,便孤身一人去了以前他父亲送给他的城池,在那里一呆就是好几个月,直到鱼子休找到他为止,之后常常行踪成谜的国师去了薄城一趟,给那里下了阵法,薄夜便也没再管他让他一个人在那里舔伤口。
这些是薄昼回了国都向太子证实过当时太子妃确实给未出生的小孩子起了名字叫止戈枕戈的事情之后,找到司慕告诉他的。
“他还说,太子妃当时刚生完小皇子,那个丫鬟抱着给她看了一下,她的手在摸孩子的脸的时候,摸到了孩子没有眼睛,刚生产完本就没有力气,再加上惊慌便昏迷了过去,等醒了发现自己在一个枯井里面,她发了信号,才让太子殿下找到她,但是那个丫鬟和刚出生的小皇子却不知所踪。”司慕擎着缰绳,不时的抽打一下,感受着薄凉从后面搂着他的腰,嘴里虽然说着一个皇家的密辛,心里却是很快活,自从他发现自己对薄凉的心意之后,对所有薄凉的接触都会暗自开心好久。
看来不管是什么人,在面对真心喜欢的人面前都像个冒冒失失的毛头小子。
“太子妃的身世我打听不出来,只是听说在某次太子出去历练回来之后便带在身边的,一直视若珍宝,从来也不肯光纳后宫,薄初国主叹了一声薄家的男人都是痴情种便也随他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过她的亲人,那个丫鬟是陪她一起回来的,想来是她最信任的人,突然失去了孩子,连最信任的人也不知所踪,连番的打击彻底击垮了太子妃,打那以后太子妃这个人就像是幽灵一般,只知其名号却再也没人能见到了,即使在薄夜当上国主以后,也还是执着的守着这样一个心碎的人。”
司慕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感同身受明白太子妃的绝望,以前或许他不懂,但是失去过一次薄凉之后,他似乎也能明白一些了。
其实司慕并非是不善言辞,只是在军队里面,拳头更能说话一点,说一百句不如打一架,再加上他揍人从来不留情,慢慢冷酷无情的阎王称号就传出去了,底下的兵就更不敢在他面前嘻嘻哈哈了。
他本来也是一个天真张扬的少年,只是太早的进入军队磨砺成了一名铁血战士而已。
“那我们回去是要做什么呢?”薄凉问,没有丝毫两人同乘一骑的不好意思,她不在意,司慕也不会在意,但是若是其他人看了定会暗骂一声不知廉耻,没看就姑苏淇那般的女孩子都不能接受她和姑苏明斋骑同一匹马吗?“你要我打扮成这样定有什么目的吧?”
不过现在不会有人误会,因为就算有人看到他们两个人共乘一骑,也只以为是两个男人而已,一个英武伟岸的男人,一个单薄腼腆的少年。
毕竟薄凉的身高着实不能把她往男人身上联想。
司慕在出来之前,让薄凉乔装打扮,扮成一个男孩子的模样,居然没有丝毫违和感。
笑话,她当将军那么多年,就没有几个人看出来她其实是女的可不是所有人都眼瞎的问题,毕竟没有一个女孩子会活的她那么糙,什么任务都敢去,什么苦都能吃,很多地方就连常年征战什么场面都见过的士兵们见了都会起鸡皮疙瘩,他们又怎么敢想象一个女孩子什么都不怕。
她身上自带的一种英气,足以秒杀所有人的疑惑,不过重生回来脸上多了一颗泪痣确实让她过于英气的脸庞变得柔和不少,但是一旦她板起脸来,还是不会有人怀疑的。
没错,司慕的计划就是让薄凉女扮男装,不仅是为了那个计划,而且因为她扮的像,司慕就不用担心她会招惹不知道哪里来的桃花了。
毕竟小姑娘现在嫩的能掐出水来,他才不放心就这么让她回国都去,那里可是虎狼群集,有个男人的身份还好办事一点。
“我打算让你假扮太子妃的儿子,你和她的儿子年龄相仿,就连眼睛处都有完美的说辞,如果不是太子妃坚持她生的是个儿子,我都怀疑你确实就是她的孩子了,你进了皇宫之后,会方便行事许多,帮我盯着皇宫里面的情况,我虽然现在权力不小,但是还不能随意出入皇宫,不管怎么说,薄家一家都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虽然当初他们没能阻止,但也不怪他们,他们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我已经埋下了线,只等那些人再针对我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司慕说“而且,我也不希望眼睁睁的看着薄家一家就这么被阴谋杀掉了,将来你要找西蜀报仇,我们总要有些助力。”
想不到司慕兜兜转转还是在为她着想,薄凉忍不住收紧了抱在司慕腰侧的手臂“你就不怕我伤了一堆小姑娘的心?”
“嗯。”司慕放慢速度,转过头仔仔细细的看了薄凉一番,大笑一声“那怎么办,难道我还能把你藏起来吗?”
说罢点点头“其实藏起来也不错,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薄凉把他的脑袋推回去“我是那种别人对我虎视眈眈,然后害怕就躲起来的人吗?”
“不过。”薄凉放缓语气“薄昼见过我,我要怎么面对他,是直说还是装作不认识?”
“你是女孩子这件事,昼王也不能知道,能知道的只有另外一个人。”
“你要告诉谁?”薄凉问他。
“朝汉的国师,那个行踪诡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