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居然能让你屈尊在这里等着?”薄凉也不恼,反正对他的脾性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如果跟他生气能直接把自己气死,他还是一副关我屁事的模样,能屈能伸嘛,就当刚才自以为是的话没说过就行了。
“连雾隐国师都得等的人,我倒是很想看看。”薄凉表现出极大的好奇,与之相比,回去宴会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反正还有一段时间,也不用太过着急。
刚才说话的时候雾隐国师没有赶过她,那就是不在乎她在不在这里,见不见得到那个人的意思,所以薄凉也不怕自己问这句话讨人厌。
果然,雾隐国师漫不经心的说“你想看便看,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我提醒你一句,这可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连国师都说是不好惹的人,那我若是不见上一见岂不是很遗憾,反正有什么事,国师你都会保护我...们...的吧。”
说到后半句薄凉没了声响,才怪好吧,祈祷国师良心发现保护她们还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就算国师有保护朝汉皇室的义务,她也是个冒牌货而已啊。
罪过罪过,国师都会上树,怎么能这么说母猪呢。
“呃”薄凉马上把燕不巧摇醒“这里太危险你先回去吧。”
刚才陷入自己世界里的燕不巧根本没听进去他们在说什么,所以对现在的情况还是一脸茫然“什...什么?”
“我说,你先回去星海园吧,顺便帮我盯着那个冒牌的傅老太爷有没有出现,发现不对劲的话就先报告国主,先把人抓起来再说。”
“贫道岂会用这么拙劣的方法混进来。”
忽第四人的声音响起,不但成功的震慑住树下的薄凉二人,树上的国师睁开了一直在闭目小憩的眼睛,嘴角还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来了啊。”
“来了?什么来了?”薄凉下意识的反问一句,后知后觉的明白,国师等的人来了吗?
却见一个身着仆役衣服的人缓缓走近,走的很稳健,但是薄凉却丝毫听不见他的脚步声。
“就是他,表哥就是他,就是他说有人在这里等着傅公子他们的。”燕不巧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指着他对薄凉说。
薄凉下意识的挡在燕不巧前面,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这个走过来的人,看起来年纪不是很大,却给她莫名的熟悉感,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施主,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他有双看透一切的眼睛,只是第一时间却是找上了薄凉,他一张口,薄凉便明白自己为何会觉得他熟悉了。
背后像是蜘蛛爬上一般,丝丝入骨的冰凉,内心却翻涌起无限沸腾的火热。
这不就是她心心念念了很久的,长安国师吗?
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这里,一时间薄凉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都不太合时宜,默了半响,开口却回了一句“若是别来无恙那便好了。”
“看来施主过的并不如意,只是今日我来此地却是为了别人,便不能与施主好好叙旧了,还望施主不要见怪。”长安国师一副不知道自己对薄凉做过什么事的模样,摆着一副在旁人看来惺惺作态的架子。
“我倒是想与你叙叙旧,既然你有其他的人要见,我自然不好打扰,只是长安国师莫要忘了,你现在站的这里,是朝汉的地盘,作为西蜀的国师,孤身一人出现在朝汉的皇宫里,怎么想都不太好吧?”薄凉自然没有那么好打发,虽然知道这大概就是雾隐国师要等的人,只是她不太明白,势如水火的两个国家的国师怎么会扯上了关系?
“长安,你看连我徒弟都这么说了,你说我是不是得表示表示才能不辜负她对我的期望?”树上的雾隐国师调侃的声音传来,听不出他对这个不速之客是个什么态度。
“上次贫道捡了个便宜,趁阁下不在的时候动手,没想到犯了点失误,让他逃脱了,不过贫道对这件事是势在必得,所以哪怕知道这是个局,贫道还是依约前来。”比起初见时的那个小和尚,现在的长安道长看起来要更加稳重,但是薄凉却没法把他和慈悲为怀的佛联系在一起。
“虽然他的命予我并不重要,但是也不是你能随便取走的,你既然想要他的命,今天便从我手下走出去吧。”雾隐国师如是说,在这个时候才能在他身上发现那桀骜不羁外表下隐藏的危险。
薄凉终于听懂了,他们讨论的不就是薄夜被暗杀的事情吗?
好啊,她在这里和雾隐国师说了那么久的话,他都没有说他其实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还知道他什么时候要来。
这个人还真是,恶劣得很啊。
薄凉差点都被气笑了,本来以为有薄雾在中间,两人也能说上话,这个雾隐国师对她的态度会稍有改观呢,现在看来,真是不对人。
不过这么明目张胆的就说薄夜的命不重要,除了他薄凉也想不出第二个人敢说这种话。
“施主本不是这里的人,何苦要掺和进这俗世之中,凡人自有凡人的命数,即使你能阻拦了贫道一时,以后也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不如一开始就放开一点,便也不会徒增烦恼?”果然不愧为最能说教的人,硬生生把取人性命说的好像是天命所归一样,这要是脑筋不清楚一点的人说不定就被他绕晕了。
“别拿这些大道理来对我说教啊长安。”雾隐国师终于舍得从那棵树上下来了,那十几米高的树就像没有高度一样,轻巧的落地,连声音都没发出来。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最不服天命的人不就是你咯?”他恶作剧般的凑到长安国师的面前“你以为你打的那些小九九没人会知道吗?”
“贫道不知道施主在说什么。”话虽这么说,但长安国师很明显的是心虚了,因为他都把头转过去了,薄凉还以为他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声色呢,没想到雾隐国师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戳破了他的心事?
干得漂亮啊国师大人,薄凉第一次觉得雾隐国师这不分敌我的嘲讽技能还是有点用的。
“我是不是呆在这里就不大合适了?”很明显某个国师被我方的国师给制住了,从雾隐国师这无所畏惧的态度看,薄凉估计这个长安国师讨不了什么好,她还是先回到宴会上去吧,不然让人以为皇子在皇宫里失踪了。
不是她不好奇,而是这里也不止她一个电灯泡啊,还是不要让燕不巧听到更多不该听的好了。
万一这个长安国师是个小心眼记仇的呢,她觉得她有必要提前让燕不巧远离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