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此时就算是想问这些药材成精了吗都没地方问去,只能在走出去的时候时不时的回头看看,不过除了给薄凉让开那条空路之外,依然随风摆动着,没有其他的动作了。
好吧以后有机会找铃铛问下吧。
现在要处理的就是这个女孩子的问题了。
除了近处几片山丘,薄凉还没有往再远处探索过,一来这附近的药田就足够应对她所有的突发情况了,二来她也担心一不小心就走到不知哪里去了,毕竟铃铛说过,须弥界没有界限,要是走的太远迷了路,就很尴尬了。
不过她现在需要一个地方处理一下女孩子身上的伤势,将她抱起来才发现在她左侧腰腹处有一道非常长的割裂的伤口,那地上鲜红的一片定也是这伤口流出来的血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闻不到血腥味,但还是骇人的紧,寻常人流了这么多的血早就死的透透的了吧,这个女孩子摸起来还是温热的,而且也不是完全处在昏迷状态,时不时的就会浑身战栗一下,才让薄凉确定她还活着。
不然任谁也不会觉得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活着了,不过这里毕竟是须弥界,能在这里出现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寻常人。
或许就是铃铛口中的仙界神界的人罢。
因为药苗都密密麻麻看不见遮挡后面是什么,凭着记忆找到止血草那块药田,她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到底受了些什么伤,把脉是什么也号不出的,只能先帮她止血了,毕竟肉眼可见明显的只有腰腹上的这一道极长的伤口。
她这得了传承的医术还是第一次遇上什么也看不出的情况来呢。
这边离得刚才的地带远了些,虽然空气中还是弥漫着血雾,不过药材的长势倒没有那么恐怖了,薄凉把外套铺在地上,然后把少女放在上面,赤脚走下药田,拔了两棵止血草回来。
手边却没有趁手的工具,薄凉皱着眉头把止血草塞进嘴里嚼碎,止血草极苦,还有点微腥,就像是把泥土混着黄连塞进嘴里的感觉,若非出去之后再进来都是在同一位置,怕出什么意外,薄凉肯定出去找工具炮制好再进来的。
肯定不能去太医院,那群老顽固眼尖顽固嘴还不紧,一看到她拿着止血草过去,不出半个时辰,整个皇都估计都会觉得她受了伤大出血什么的。
倒不觉得委屈这个女孩子,薄凉忍着苦给她嚼碎的止血草,也好意思说嫌弃吗?
左右外套也都沾上血迹了,薄凉也没想着再穿回去,干脆撕成两半,给她把止血草绑在伤口处,至于之后的事情就听天由命吧,反正再多她也做不出来了。
守了她一会,薄凉又起身去沁灵溪边洗了洗手,虽不是正常的鲜血,但是满手鲜红总让人不舒服。而平时清凌凌的溪水都染成了粉红色,真是让人惊叹,这个女孩子到底流了多少血。
洗了手回来,却发现刚才还了无生气的女孩子有了动作,她捂着脑袋坐起来,一脸茫然双眼放空,好像意识还处在涣散状态,不知道在哪里神游呢。
“看来你没什么事,怎么能说话吗?”薄凉蹲在她面前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试图把她的思绪拉回来。
听到薄凉的声音,那个女孩子呆愣的把头转过来,大大的眼睛流露出不解的神色,除了头发,连瞳孔都是银色的,娇嗔可爱,让人一见就想护在手中呵护宠爱,这绝不是普通的人类,普通的人怎能给人这般纯洁的感觉?
“姐姐,为何把我带到这边来?”她歪着头,充满疑问的口气,不过听她说的话,却仍然是没有清醒一般“我于那药田之中,吸收药性,不是好的更快伐?”
连声音也是软软糯糯的,就像一只洒满糖霜的白嫩嫩的小团子。
“你叫我姐姐?可我与你并未见过,何出此言?”连薄凉听她这么说的时候都忍不住心生怜惜,不知为何就感觉心中最柔软的一处被触动。
“姐姐今日怎的这般...”却只说了一半,小萝莉好似突然回神了,眼神登时变得清明,然后认清了眼前人之后,慌得连退三步“阿...阿凉,我不是设了禁制,你怎么...”
说到这里她一拍脑袋,小声嘀咕,虽然没多大的声音仍然被薄凉听到了“本兔子居然忘了,伤得太重,昏过去连维持禁制的灵气都没有了。”
和刚才软软糯糯让人忍不住想掐一把的声音不同,这个有点小孩子强装大人的声音让她一瞬间觉得很熟悉。
等等,莫不就是...
薄凉朝她扑过去,少女赶紧抓起身上薄凉的外套挡住脸,然后往后拼命挣脱“不不不,你认错人了,你今天见到的一切都是幻觉,赶紧出去吧,睡一觉就醒了。”
薄凉才不会相信她的鬼话,粗暴的撕开她脸上的衣服“铃铛!你几时变成了这幅样子?还有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消失的这些天都去哪里了,怎么变成这幅鬼样子回来了?一件一件给我解释清楚!”
此时薄凉在铃铛眼里就像是一只凶恶的狮子捕食她这只可怜的小白兔,她明明之前树立了那么久的高冷角色!没想到被她突然闯进来变得功亏一篑,这件事要是被那一群兔子知道了还不笑掉门牙?
当务之急是赶紧挽救自己的形象,能弥补多少就弥补多少吧。
不过无奈的是她现在还是灵气全无,因为受伤太重,全身灵气都散了出去,弄得整个须弥界都不伦不类的,导致她现在连变回兔子的灵气都没有。
这副身体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没办法,就是知道这个样子没什么威慑力它才变成兔子的模样,谁叫她不似青丘狐族一般擅长变化,只会在本体和人形之间转化,又因为姐姐素来喜欢毛茸茸小小的东西,当初学习化人之术的时候也是依着姐姐的喜好而来,没想到年少不懂事,老来泪满面啊。
“我自然是有我的理由的,小孩子不要多问,这不是你能掺和进来的事。”铃铛一本正经的跪坐在地上,轻咳一声,努力装成满脸严肃的感觉。
却在见薄凉一脸看傻子的眼神的时候瞬间破功,扑倒她身上小拳拳锤她胸口“你这是什么眼神!”
天地良心,薄凉只是觉得她瞬间变脸的功夫做得太差劲,断没有鄙视她的意思。
谁知道铃铛这副模样不知道受过多少嘲笑,以至于条件反射都快成了被迫害妄想症。
铃大胆和小可怜这如此鲜明的对比,一直都是兔子群中的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