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丫头那么一脸有恃无恐的表情,还真以为点子多扎手呢。
谁成想三两下就把人带了回去。
山头上下喜气洋洋。
山贼头头决定择日不如撞日,今儿晚上就迎娶自己的第九房姨太太。
薄凉被关在屋里,有几个妇人盯着她,而他们显然没有一视同仁的意思,宫连城不知道被他们带到哪里去了,估计应该是什么阴暗潮湿的小黑屋吧。
薄凉托着下巴坐在窗前,和那几个负责盯着她的妇人大眼瞪小眼,甚至连白虎都被他们弄走了,就怕她弄出什么幺蛾子。
虽然她全程都表现的像一个什么仙法都不会的凡人,但谁叫她长得太好看,总有种让人放心不下的感觉。
扮猪吃老虎的事儿可不少见,能把山寨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还不是小心谨慎的心态占了上风才能平安无事。
薄凉倒是想扮猪吃老虎,无奈她现在的武力对付一两个小毛贼还行,对付一大群修仙者的山贼就不太现实了,宫连城也没有如她所愿爆发出什么惊天实力然后把这群山贼一扫而光。
果然戏本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ε=(′ο`*)))唉”薄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脸扭到一边去不想看着眼前几个糟心的人。
为了防止她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逃跑,足足派了八个妇人全方位无死角的盯着她,走到哪跟到哪,屋子也不许出去,只等着外面准备好了,就把她纳成第九房姨太太。
她严重怀疑前面八个姨太太都在这里了。
真是如此的话,不应该对她的到来很是仇视么,竟然还助纣为虐,帮他们干盯梢的事。
盯了一会估计是见她老实,留下两个一脸老实面相的妇人继续看着她,其他几个跑到外间屋子嗑瓜子聊天去了。
虽然她们是窃窃私语小声嘀咕,还是被薄凉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这女娃大当家从哪里劫回来的哟,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你看那皮肤又白又嫩,就跟能掐出水来似的。”
“可不是嘛,那小手白的哟,一看就是没有干过活的。”
“比起我年轻来可是不遑多让呢。”
“吹牛都不打草稿的啊,你年轻时啥模样咱们这些人还不知道啊,可别出来丢人了。”
“怎么着看不起我啊,咱们谁比谁强啊。”
“别吵了别吵了,一会再吓着屋里那女娃娃,你瞅瞅你们几个这大嗓门。”
“不是我说啊,你说这女娃娃要是落在咱们大当家的手里,得调教个几天才能乖乖听话啊。”
“当初老六那烈性根子,还不是没出就乖乖认命了。”
“那可不一样,这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准保不是家里的宝贝呢。”
“有啥不一样的,我瞅着这个女娃娃也没点灵气,不像个修仙的,长得再好看,家里也紧张不来的,以前几十上百人来咱们山头要人的也不是没有,末了还不是被吓唬回去了。”
“要我说你们都想得太多了,这种养在家里不见世面的大小姐能知道个啥,到时候大当家的把事儿一办,再吓唬两句话,瞅着自己以后嫁不出去了,不就乖乖认命了?”
“大娘啊,咱们这可是为虎作伥啊。”
“去去去,就你念过书,天天说句话还得带上两个成语,酸不酸。咱们可是山贼窝里的人,不向着大当家的,向着谁?”
“......”
外面几个人聊得火热,薄凉听着也乐得不行,感情这些人每天想的明明白白的,那怎么还跑过来做山贼呢?
不过这个世界也没个官府什么的,修仙者要么单打独斗,要么自成一派,飞升才是他们唯一的愿望,与之相比,建立一个国家作威作福反倒不那么重要了。
一直坐在薄凉对面盯着她看的人,见她突然乐不可支的模样,疑惑地在四周瞅了好几眼,确定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才平静的开口。
“有什么好笑的,进了这里你不会以为还逃得出去吧?”
薄凉瞧着她的语气和外面那几个看好戏的人不太一样,抱着点点的兴致问道。
“怎么就不可能了?这是龙潭虎穴吗?”
她身旁的那个人紧张的要起身,被她一把按在椅子上。
“这不是龙潭虎穴,却比龙潭虎穴还要可怕,那种地方了不起就是一个死,而进了这里,你连想死都做不到,我知道你肯定是大家小姐,觉得我说的可能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她冷眼看着薄凉,就像看着又一个要绝望的灵魂。
“阿湘......”她旁边的那人明显紧张多了,好像生怕薄凉做出什么诡异的举动逃走一样,老是想起身把外面的人叫进去,却又碍于被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不试过怎么知道?看来你也不是心甘情愿留在这里的?难道不能体会我的感受?”
和外面那些已经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人,谈笑间已经那么随意不同,这个叫阿湘的人,明显语气中还残存有严重的怨气。
虽有怨气,虽然不甘,还是劝薄凉打消逃跑的美梦。
“能体会有什么用,无望的奢求只是噩梦罢了,你如果老实一点,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那可不是你这种大小姐受得起的。”
她把脸撇过去,没让人看见她语气颤抖前抑制不住的表情。
薄凉玩笑般的心情落了下来,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她或许只是觉得好玩罢了,但其实她不太见的惯,这种事发生在别人身上。
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如同她一般有恃无恐。
就算她已经没有往常的武力,她至少还有外挂一般的言灵能力存在,从来都不会让自己落入囹圄境地,只是因为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太糟糕了。
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她这般好运气,一旦她们遇上这种情况,就只能乖乖认命了吗?
所以她心情突然就很糟糕,一糟糕就想打人。
还好只是想打人而已,自她重生之后,杀戮之心逐渐尘封,甚至连自己都记不起曾经是为何享受战场上征战的感觉一路拼杀到将军的位置的。
不过躁动的暴力因子还是没有消失。
正当她不想再和这些人玩什么山贼抢掠民女回去当压寨夫人的把戏的时候,屋子外面忽然变得喧闹起来,本来嗑瓜子聊八卦的几个妇人嘱咐看好她之后就匆匆冲了出去,半响也没回来。
薄凉眼角一抽,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