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现在的状态不允许她做出太吃惊的动作,她一定吓得摔倒给他看。
前辈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了一句什么话?
六哥可没跟她提过这件事啊,还有宫家的人竟然会是天行宫的宫主,还这么随意的就告诉她了,真不怕她醒来后到处说吗?
好吧,这件事属实太过震惊,让她一时都忘了有所反应。
宫橙估计也知道会把她吓得不清,没有继续说话,就安静的等她继续消化完这件事。
“呃,宫橙前辈,这件事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您应该也知道吧,关于我以前的风评问题。”
薄凉犹豫着该如何说起,不过羽妙零喜欢宫连峁的事情由来已久,并不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倒也不难解释。
需要解释的只是她的成亲对象从宫连城换成宫连峁这件事。
唔,头疼,她才不喜欢宫连峁呢,却不得不承担下这件事的后果。
“确实有所耳闻,不过外人传言的那些,本就是见仁见智,要认清一个人还是要接触用自己的心去理解,而不是靠道听途说。”
宫橙的话让薄凉稍稍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宫家的人都像宫连峁那样自说自话的呢,没想到还是有明事理的。
和宫连城倒是有点像。
所以才是二叔吗?
反倒宫连峁应该和她没见过的宫家家主比较像,就从背地里轻易更改了她的婚事这点就可以看出来。
是个自我主义为上的利己主义者。
这位二叔倒是蛮合她胃口的。
拉拢过来成为自己的助力似乎也不错?
思及此,薄凉开口“嗯,年少时不懂事,可能有些地方做的有失偏颇,给宫家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实在是很抱歉。”
“这种话不用对我说,虽然我还自称是他们的二叔,实际上与宫家的联系已经不大了,怎么说被外人知道天行宫的宫主是宫家的人还是会引来不必要的猜忌吧。”
他的语气虽然不冷漠,但也稍稍显得疏离,看来他与宫家的关系并不亲近。
“实际上,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觉得其实我年纪还小没有必要执着于这些情情爱爱上面,但是却被宫家的家主以及我父亲误会了,擅自把我和宫连城的婚约改为了宫连峁,然后在成亲那天发生了些事,我被劫掠到山贼那里去了,此次到天行宫来,也是借着押送山贼的名义出来散心的。”
薄凉觉得把这件事如是告诉宫橙会比较好,至少他是一个很明事理的人,应该能理解她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你的身份变成了连峁的未婚妻子,却暂时不想嫁给他,所以就借口散心实际是逃避躲出来了吗?”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因为他们都很会抓重点。
虽然这个暂时不想嫁给他,让她不是很满意,她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嫁给他好吗?但是羽妙零给人的印象太过根深蒂固了,一时间还是不要太引人注目的好。
“宫橙前辈是否觉得我这样做落了宫家的面子?只是我发现自己可能没有那么喜欢宫连峁了,对于成亲感到了恐慌,才选择了逃避,说来实在惭愧。”
“这是你一生的大事,谨慎些总是没错的,而且听我一句私心,其实相比较连峁而言,我还是更看好连城一点。”
这还是薄凉听到的第一个说宫连峁不如宫连城的人。
不是看不起宫连城,就连她都没看出宫连城哪里和宫连峁有可比性来。
宫橙前辈却说更看好宫连城一点?
堂堂天行宫宫主肯定不会说大话,那就是宫连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咯?
这就让人很生气了,既然有能力,居然还能看着她被山贼绑回去,果然宫家人没一个省油的灯。
薄凉正想说,这两人不论是谁她都没打算嫁,看不看好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却在此时,一直处于飘飘忽忽的黑影状态慢慢褪去了黑色,如同拂去尘埃的珍珠,散发出莹白光芒的灵魂颜色。
“看来你快要醒了。”宫橙说道“回去后记得我说过的话,不要给其他天行宫的人知道我的消息。”
薄凉正待点头,便感觉到一阵巨大的吸力,将她拉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熟悉的屋檐,和两张满是泪痕的脸。
“零妹妹醒了零妹妹醒了。”其中一张脸高喊着跑出去,差点没把她吓一跳,好在她还是分辨出了这两张哭的一塌糊涂的人是下星虹和下星茗。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两个刚参加完她的葬礼回来呢。
她自觉和宫橙前辈没有聊很长时间,也应该不至于哭成这样吧。
不过看到她们哭的这么凶,薄凉有了不太好的预感,顿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如果可以她现在就想躺下接着装睡。
但事实是不允许她逃避的,尤其是她听到一声很大的踹门声,都没有心情替那扇门默哀了,因为她总感觉那扇门就是接下来自己的下场。
“你们两个先出去。”羽琉光已经不想再看见这两个哭个没完的人了,看来把羽妙零托付给她们是个错误的决定。
他甚至已经决定了之后要加强对底下弟子们的训练,人都昏过去了,他们却连袭击者都不知道是谁,天行宫可不需要这么无能的弟子。
虽然也很关心羽妙零的身体,但她们也不敢违背羽琉光的命令,哽咽着离开了寝室,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薄凉小心的用余光瞥了眼那明显在隐忍怒气的羽琉光的脸,果断的转移了目标,扑进他身边的羽三韶怀里。
“呜呜呜,三哥,我好想你啊。”三十六计,先撒娇为上,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触六哥的霉头,先拉着三哥做挡箭牌好了。
羽三韶本来也是怒气冲冲的,他当然不是生薄凉的气,而是生气在自己的地盘上(喂,这里是下星系,又不是下阳系)竟然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实在没资格说自己是一个负责任的哥哥。
还打算等羽妙零醒来问问她有没有看清袭击她的人是谁,然后把那个人找出来大卸八块,不,十六块,三十二块都难解他心头之很。
但是薄凉这么一扑,他就完全忘了自己之前在想些什么了,满脑子都变成了浆糊,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
羽琉光见到她企图萌混过关,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也是稍稍放下了心,至少看她这么有活力的样子,肯定是没事了。
但是这件事可没完。
他把薄凉从羽三韶怀里拎出来,无视她装可怜的表情,让她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然后扯了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双手抱胸,挑起一边的眉毛“零零,方不方便解释一下你今天的行程?”
薄凉见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后脊寒气爬的更欢了。
六哥,这不是你风格啊,你别这么吓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