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刘翠凤一个村妇,哪里会这些高雅的事儿,她以前在魏家的时候,只会打杂。
“这位兄弟,吃茶点啊,您在想什么?”刘翠凤好奇问魏元洲。
魏元洲一愣,随即道:“没啥,谢谢夫人。”
“不谢,你们是两口子吧?”刘翠凤问道。
魏元洲差点把茶水给喷出来,他想否认,也不知道为何,恨不得马上否认。
但是赵娇娇马上道:“对啊,只是还未成婚,但是他家对我挺好的。”
“那就好,我看你们之间的关系不错,就真心的祝福,采莲帮我把梧桐琴给拿过来。”刘翠凤道。
“好。”
琴放在屏风后面,刘翠凤把手套脱掉,嘴角含着一抹讥讽无比的微笑。
魏元洲啊魏元洲,你会心绪不宁吗?
若不是为了芸娘,她不要说重返魏家了,哪怕是当叫花子,她也会和魏元洲老死不相往来 。
现在魏元洲就等着吧,让他看看女子之间,什么才叫做云泥之别。
不一会琴声响起,流水一般悦耳,初闻十分顺耳,让人听起来十分清越,仿若整个人都凉快了不少。
然后弹着弹着,琴音变得十分的哀婉,就好似泣血的凤凰在哀鸣似的,无线悲伤从她的手指尖流泻出来,渲染了整个的雅间。
怎么回事?
魏元洲听着听着就觉得心里不舒服,有点堵得慌。
赵娇娇听了之后,也觉得有点难受。
但是人家请客,不能打断人家弹奏,所以还是等到刘翠凤弹完毕。
“好听吗?”不一会刘翠凤重新戴着手套去了二人面前。
“好听,好听。”魏元洲急忙道。
“别怪我的这个曲子弹奏的哀伤,是我想起了前尘往事。”刘翠凤低着头,眉宇之间微微的攒簇。
“什么前尘往事?”魏元洲下意识问道。
“想起了我的夫君。”刘翠凤无奈道。
“夫君?” 赵娇娇仔细的看了一下刘翠凤,的确是一个妇人的妆扮,也不是少女的长相。
“对,就是我的夫君,几年前不要我们了。”刘翠凤叹息道。
“不要?”魏元洲惊讶问道。
这个夫人看起来很有涵养,虽然和刘翠凤长得很相似,但是刘翠凤可不会斟茶,不会弹琴,那就是一个干粗活的农妇。
可是为何又有如此相似的人啊。
“是啊,不要我们了,不过我这日子也过的潇洒,不要就不要了呗。”刘翠凤无奈道。
“那你的男人还真的不长眼睛。”魏元洲打抱不平道。
“你也觉得他不长眼?”刘翠凤觉得好笑。
想不到被白凤柔安排了这么一出,真的有意思的很,好玩啊,比她想象之中的好玩多了 。
“那是当然的,夫人,你贵姓啊,叫什么名字啊?”赵娇娇好奇问道。
“我姓凤,叫我凤夫人就可以了。”刘翠凤急忙道。
魏元洲问道:“夫人是哪里人?”
“我是从京城那边来的。”刘翠凤果断道。
魏元洲一愣,想起了自己的夫人也是从京城那边流落,被魏家买的。
“凤夫人口口声声说您的夫君不要你们了,敢问是你和谁?”魏元洲好奇道,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如此好奇,总是忍不住发问。
即便是知道男女有别,可是也忍受不住,完全就是鬼使神差。
“我和我的闺女啊,当初被夫君抛弃的时候,我正好有了身孕,现在我的闺女不到四岁。”刘翠凤笑嘻嘻道。
魏元洲心里突突的,反正说不清楚的滋味,总觉得刘翠凤在含沙射影什么。
可是又不认识面前这个女子,虽然很熟悉,但完全和刘翠凤不同。
“那可真的可恶的很,那样的男人就该天打雷劈。”赵娇娇在一边打抱不平道。
刘翠凤笑嘻嘻的看着魏元洲道:“其实吧,我的夫君虽然对我不好,但是很多时候都是因为耳根子软,为了讨好他的老娘,他老娘说啥就是啥,这天底下有几个婆母对儿媳好的,还不是看男人是否喜欢自己的夫人,反正如此窝囊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魏元洲低着头,觉得自己的耳根子在发烫。
赵娇娇倒是被说兴奋了,顿时顺着刘翠凤的语气道:“凤夫人说的对,我也觉得,太听自己老娘的话的男人,真的有点窝囊……不过,不过人家也算是孝顺。”
赵娇娇原本想数落魏元洲一番的,可是人家就在跟前,说话得罪人家也不好。
刘翠凤默默的看着面前两个人,道:“解渴了吗?”
“嗯,解渴了。”赵娇娇道。
“时间差不多,我也该走了。”刘翠凤起身要走。
今天穿了一身对襟立领的褙子,下面是一条豆沙色的马面裙。
裙子质地十分的飘逸,随着刘翠凤走出雅间的步伐,马面裙被流动的风撩拨了一下,轻轻的扫过魏元洲的手背,带着一股酥人的风直接渗透魏元洲的鼻翼之间。
魏元洲原本有点情绪翻涌的心,顿时被投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这段时间和赵娇娇经常见面都有没这样的感觉,但是这个凤夫人给了他这种强烈的动情之感。
奇怪的很,他的眼神顿时追随着刘翠凤的背影,发现她已经消失在门口。
刚要起身去问问刘翠凤家住哪里,可是自己有什么资格,人家弹琴烹茶都会,这么高雅的学识,他只是一个农村的普通男子。
他什么都不是,完全就是一个癞蛤蟆。
“魏家大哥,你在想什么?我们也出去吧。”赵娇娇 看不懂魏元洲为何会失神,害的她叫了好几声。
“哦,好,我们也出去吧。”魏元洲站起来背着药材。
出去扫视了几圈,发现凤夫人不见了踪迹,他只好带着赵娇娇一起摆弄药材摊子。
当然刘翠凤也并未真正的远去,而是站在一个巷子的拐角,优雅的用手中的扇子在扇风。
“夫人,看起来那个弱不禁风的农村男子对你有兴趣了。”采莲也看出了一点端倪。
“呵,是有一点兴趣,我还不是特意诱惑他的,想不到他就上钩了。”刘翠凤觉得好笑。
当年狼狈的被人牙子卖给魏家, 魏元洲磕碜的很,根本看不起自己。
她从未有任何机会在魏家面前展现自己的才华,只能当一个最下作的农村妇女,整天被唆使干活,伺候家里的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