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位于半山腰的阿努谢赫斯基家族的城堡,门口的持枪守卫在看到车内的是他们家的少爷之后便放了行,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身边的保镖变成了一个女人,但知道这个少爷脾气不好,就没有多问,但还是将事情汇报给了管家。
当两人下车时,就发现白发苍苍但身形仍旧挺拔的管家带着一队护卫站在了乌斯里奇和安娜的面前,面色不善的盯着他们,至于车顶上的身躯庞大的父亲,所有人就好像没看到一样。
“六少爷,刚刚我接到报告说你召集了一支卫队去了北沙滩那边,说是看到了什么庞然大物,可为什么你现在回来之后身边只带着这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还有,你身边的护卫呢。”
管家边说着边看着安娜,脑海中疯狂的思考着这个女人的身份,安娜刚离岛时的那一套衣服早已损坏,所以她在到达沙滩的时候身上近乎赤裸,现在身上的一身衣服都是在上车后由那些黑色触手重新变化而成,因为没见识过那些华丽的衣服,所以现在衣服的样貌和安娜平时在岛上穿的没什么区别。
乌斯里奇被管家一问,顿时又是支支吾吾不敢说话,甚至后退了一步站到了安娜的身后,这一幕让管家为之一惊,于是他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在安娜的身上,并对乌斯里奇投去了一抹鄙夷的目光。
“这位......女士,不知道您是哪个家族的,来到我们阿努谢赫斯基家族有何贵干。”管家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礼貌,但在说到自己服侍的家族的名字的时候又充满了自豪。
于是安娜在管家满意的目光中行了一个屈膝礼,这些东西都是她刚刚突然出现在脑海中,从来没学习过这些东西的安娜清楚的明白这都是神的恩赐,缓缓说道:“我和乌斯里奇有要事想要见你们的族长......”
管家原本凌厉的眼神中蒙上了一层薄雾,只见他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我现在就带你们两去见老爷。”身后的保镖也没有发觉管家有些不对劲,只是见状让开了道路,然后跟在三人的身后一路朝着城堡中老爷的书房前进。
一路上不乏家族的其他成员看到这一幕,但所有人都认为是乌斯里奇又在外面闯了祸,又被族长叫到书房教训去了,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是老管家带的路,而且他身边的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是谁。
等候在书房门外的众人很快就被叫了进去,安娜直接走在了最前方,身后分别跟着管家和已经面色苍白的乌斯里奇,虽然路上已经给他建立了心理暗示,但当要面对自己多年来的最大的恐惧对象时,乌斯里奇还是露出了原形。
坐在位子上的赛托族长放下书,盯向了从进入书房为止就一直低着头的乌斯里奇,也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大声的说道:“给我跪下!”此时管家已经走到了书桌的侧后方,站立不动,虽然管家今天的位置让赛托族长感觉有些奇怪,但出于信任,他也没有多想,然后又将视线投向了站立在一旁面带微笑的安娜,沉声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来到阿努谢赫斯基家族做什么。”
安娜微微一躬身,然后用平静的语气笑着说道:“我希望你能把阿努谢赫斯基家族交给你的第六子,乌斯里奇。”
赛托族长听到之后也不生气,瞥了一眼一旁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乌斯里奇,眼底闪过一丝失望,然后笑着问道:“那么,这是个交易还是请求,或者说其他什么的。”
安娜点点头回答道:“如果赛托族长你有什么想要的,那就会是一场交易,而如果没有,那将会是我对你的命令,你必须服从。”
赛托族长闻言一丝怒气在心中滋生,但在没有彻底搞明白对方的身份之前他还是咽下了这口气:“哦,那是不是我想要是什么,你就会给我什么。”安娜点了点头,赛托族长直接站了起来,伸手指着安娜大声说道:“我想要你的命,你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敢在这里和我讨价还价!”
安娜脸上的笑意并没有因为赛托族长的话而变化,反而摇了摇头:“我的生命不属于你,赛托族长。”
“但既然你提出了一个我不可能完成的要求,那么就会像我说的那样,一个你无法拒绝的命令。”
赛托族长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就你?只要我没有开口,那么就算是我死了,阿努谢赫斯基家族也不会由那个废物所操持!”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跪在地上埋头不起的乌斯里奇明白,父亲说的就是他,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出现在他的胸中,此刻的他只想躲到自己的房间里好好的大哭一场,然后第二天出门去饮酒作乐消除烦忧。
“站起来,乌斯里奇,站起来!”安娜的声音突然在乌斯里奇的耳边响起,但久慑于父亲威压之下的他也只是身体抖得更厉害,并没有对安娜的话做更多的反应。
赛托族长看见乌斯里奇这幅样子,眼中的失望之色更浓:“看看,我怎么就生出你这种废物。”说罢面向了安娜:“你真的以为这样的废物能怎样带领阿努谢赫斯基家族。”
安娜摇摇头,笑着说道:“当然不,我只是需要一个能尽可能听话的傀儡罢了。”
“我想也是。”赛托族长听到这话毫不意外。“但这是没有可能的,因为我还活着!阿福,叫人把这个女人抓住,直接剁碎了喂鱼,至于这个废物......”赛托族长现在连看都懒得看乌斯里奇一眼:“把他送到明斯基城堡,永远禁足!”
“好的老爷。”管家的声音从他的耳边响起,就在赛托族长惊讶于为什么侍奉了自己几十年的阿福会做出这般逾越礼制的行为,一把冰凉的利刃划过他的脖子,全身的力气瞬间从他的身体中流逝。
趴跪在地上的乌斯里奇只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淋到了他的身上,鼻中充斥着浓烈的腥味,随即就是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别过头悄悄的盯了一眼,就看见自己的父亲正躺在书桌后,露出来的上半身正在不停的抽搐着,几乎将要将头身分离的大创口位于脖子上,试图挤出体内最后一点血液,而两只眼睛则是在死死的看着乌斯里奇,嘴巴一张一合,不知是在呼吸还是想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