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子里的气氛浓重到极点,剑拔弩张,就在这种沉闷的氛围即将要点燃,爆发之际。
巷子口处,那位老人开口打破了这种凝重,打破了此处的僵局。
“老朽并非是这镇子上的人,只是过来寻底下的晚辈。”
虫老目光越过两人,落在他们身后,靠在墙壁上,面目全非的夏草身上。
他用手指了指,笑道:“我们不经意路过,瞅见两位进入这条巷子后,变成一个古怪的蟾蜍,我这位晚辈热心肠,想着教训这几人,把两位救出来,只是心思单纯,在江湖上缺少历练,大意了些。”
陌离幽退到苏子墟身旁,注意力落在底下那个面目全非,浑身带血的男子身上。
他此时已经失去了意识,那种伤虽然没有伤到根本,但也颇为严重,怕是需要修养许久,才能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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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墟一只手揪着下巴新长的胡子,见着此时夜色和周遭陌生的环境,略作思考。
“既然老先生不是敌人,那我们便先行告辞了。”
苏子墟准备先离开这里,他们莫名来到此地,如今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没有太多时间顾及小巷子这里麻烦。
就算是这个老人出手驱动那件宝物想困死他们,只要两者没有撕破脸皮,就算彼此心知肚明,他也不想同这群来历不明的人动手。
身处异地,被恶鬼万里追杀,身上又着负伤,如果能减少麻烦,是最好不过了。
“小友且慢。”
虫老见着苏子墟脸上警惕,保持着彼此距离,笑道:“两位是第一次过来这座小镇吧?”
“这里面有什么说法?”
苏子墟不解问道,远处老人解释。
“这里风气恶劣,在荒原以吃人出的名,一般修士见着此地都得绕着地走,就算是进入这里,度过夜晚的鬼怪横行,也会隐藏好自身,不像两位如此光明正大,在街道散步似行走,毫无遮掩,所以我猜测两位是第一次到这地方,而且以前从未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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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老盯着远处那黑袍少年脸上神色,并没有见到想要的变化,处在他身后的虫姑等人,则是好奇看着打扮古怪的二人。
不单单是对那个黑袍人在气势上能与老人分庭对峙,丝毫不落下风的好奇,还在那俩人身上奇怪的服饰上。
他们从未在山下见过这种怪异装扮,那一身精巧的长袍,在他们印象里,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衣袍。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用绳子和麻布子简单做衣物,能穿便行,不影响修行便可,就算是贵为掌教,衣物也没有什么色调,粗糙得很。
也不晓得,原来衣袍可以如此精巧,看着赏心悦目。
特别是看在爱好梳装打扮的蝴蝶眼中,让她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目光落在苏子墟身后那个白袍女子身上,无论是妆发,还是衣物,都让她感到好奇,欢喜。
先前在远处瞧不见细节,如今近距离,却清晰感受到那种异样的美感。
要不是虫老与那人气息对碰,在中间形成禁区,她都想靠过去,厚着脸皮,问问她是怎么打理的。
“这有何不妥?”
苏子墟变相承认了他们二人确实是第一次来到此地,而这并不需要隐瞒,因为老人心中问出这个问题时,已经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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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诚相待,或许是双方想要的相处方式。
“这不妥之处,不如路上详谈,此处不是久留之地。”
虫老知道这两人顾虑,从粗糙宽大的衣袍中,取出一枚山令,上面用着古怪的文字勾画,像是虫子一样歪歪扭扭的爬着。
苏子墟见着那上面的字,脑瓜子嗡嗡,这应该是古文字。
现在大陆上流通的,是简化版的现文字,古文字一般只在一些古书上还有痕迹,苏子墟了解过一些,但忘得七七八八了。
苏子墟脸上不露神色,还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但脑子却是一阵发晕,不识得那上面的字,看着像是鬼画符一样。
正当他纠结着如何处理这种情况时,身旁的陌离幽语气淡淡,道出来意思。
“大蛊山的虫令,老人家是大蛊山哪位大虫师?”
“大蛊山虫令?虫师?”
苏子墟记得女子先前也说道过这个名头,虽然疑惑女子口中这些古怪的名词,但在这个时候没有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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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是自然的看向老人手中那块令牌,微皱着眉头,仿佛陷入沉思。
“虫老,他们都这么称呼老人。”
他笑了笑,手中那块令牌,收回到了衣袍中。
“虫老先生,有礼。”
陌离幽语在礼前,让苏子墟能反应得过来,作手礼。
随后,冬虫双手抱起底下面目全非的夏草,这一行来自大蛊山的修士和来历不明的两人,在一番莫名交谈中,客客气气一同离开了这条小巷子。
在他们离开不久,小巷子口的另一处,慢悠悠的走来一个人。
他面容白净,长得颇为阴柔,衣服打理得干净,与这周围的脏乱格格不入。
他脚步轻轻的落着步,走到这小巷子的中间。
这里昏倒的三人,一个身材瘦小,面色枯黄的男子,脸部凹下来一大块,一个魁梧强壮的壮汉,无力的瘫倒在墙壁处,脑袋低垂,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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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浑身裹着白布脸上流脓的男人,他肚子被穿了一个口,血肉模糊,但他还没有完全昏死过去,还残留着一部分意识。
他模糊听到有脚步声,眼皮吃力的抬起,失去光彩的眼瞳中,出现一双脚。
他努力的将视线往上移,随着小巷阴影的慢慢褪去,露出那个男人的面容。看书溂
“屠……屠夫……”
他喉咙中挤出来欣喜的声音,盯着上方那张面容:“你……救……救我……”
他努力的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住这个男子的脚,只是身体的力量实在不足以支持,仅仅只是伸到一半,便无力垂下。
这个面容白净的男子,见着他的行为,缓缓地蹲下身,两只手捧着他的脸,目光柔和的打量着他,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没关系,我会救你的。”
在这个满脸流脓的男人惊恐的目光中,他脖子被轻轻扭断,可他意识偏偏没有散去,还留在这具身体当中,清晰感受着死亡的到来。
这个眼神柔和的男子把他脑袋贴着自己的脸,如同一位母亲怀抱着孩子一样,脸上满是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