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车拐进条水泥路面小道,陈天民识得路,想起那晚喝醉酒失身的情形,心里不由紧张起来。
小车驶入小院大门,人还没下车,妖娆女人和媚儿狮子狗欢欢的跑到小车旁,像迎接她家姑爷一样迎接小车里人。
余老板推开小车驾驶座门:“准备好了吗?”
妖娆女人欢眉喜眼说:“余大老板放心,早准备好了。”
王庭吉问:“大白鹅有没有?”
妖娆女人洋洋得意样子手指院坝边的栅栏:“县里干小康社会,我开展点杀服务,王乡长,算不算与时俱进?”
王庭吉抬脸看,栅栏圈着二十来只大白鹅,一只只抻长脖颈头越过栅栏,偏头观望院坝嚷嚷闹闹的情形,不时欢欢叫几声,像在以主人身份招呼客人。
狮子狗媚儿也没闲着,它先围着余老板又跳又嗅欢喜一回,然后和王庭吉、曾建华逗着玩,狗是人的忠实朋友,人喜欢狗有时胜过人,这不,媚儿在人丛中蹿来蹿去模样儿变得妖娆媚气。
媚儿小姐一样的把情意平分给客人,它给一个一个客人亲热后,欢欢的跑来陈天民面前,距离半米突然停住身子,偏着头看着陈天民,辨识的神情。
陈天民不由紧张起来,他吃过媚儿的亏,情形记忆犹新。
媚儿警惕的神情靠近陈天民,用鼻子嗅嗅,身体突然后退半步,面对陈天民亮出尖牙利齿猛然狂吠,身体随之不顾一切扑上前去咬人。
陈天民见媚儿来势凶猛,慌忙薅过一把小竹椅拿到手里边抵御边后退。
媚儿原本不是陈天民对手,即便手里没有椅子抵挡媚儿攻击,只消飞起一脚媚儿就得惨叫着飞出院墙外去。之所以弄成这个样子,是陈天民恪守打狗看主人的古训,媚儿才狗仗人势把人狗战争高调进行!
“小畜生,不懂事!”余老板猛顿足。
媚儿狂吠声戛然而止,扭头看着余老板,见余老板凶神恶煞样子神色畏惧。
余老板举起手做出欲揍媚儿状:“我的贵客,由得小畜生逞能!”
媚儿见状转头望着妖娆女人,见妖娆女人愣在那里没有声援的意思,掉头紧夹尾巴仓惶逃到院坝边,伏在地上望着余老板,眼睛露出惊恐的神情。
王庭吉呵呵一笑:“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媚儿也算机灵。”
妖娆女人讪讪神情道:“媚儿喜欢人,看它劲儿,谁见了不夸几句!它给人一样有缺点,瞧不上谁表示几声,言论自由嘛,狗狗也有狗权,是不是?”
“突突突!”马所长骑着三轮摩托车进了院坝,车虽然破旧,但一身警服骑在上面一样威风凛凛。
妖娆女人跑过去,用手帕替马所长擦脸上的汗水,用手拂去马所长身上的灰尘。马所长对妖娆女人看也不看、理也不理,一会大男人顶天立地的样子。
王庭吉介绍道:“这是余老板,今天见见面,以结兄弟情义。”
“幸会幸会!”马所长骑在摩托车上伸出手给余老板握握,抬腿下车。
余老板乐呵呵道:“马所长地盘,还请多多维持!”
马所长风趣样子说:“王乡长的地盘,马某人是替王乡长维持!”
王庭吉问妖娆女人安排好没有,妖娆女人说早安排好了,转身带路向里屋走去。
一行人进了间屋子。
屋子不大,正中摆放张长条形木质茶几,围绕茶几厝放几把竹椅,屋内没有装修,灰蒙蒙墙壁上挂着摄影挂历,泳装美女在电灯光照耀下性感*真风骚妩媚。
一行人进屋子个人看好座位,不说话,坐下,吸烟,喝茶,没有人刻意表现出谦让和客气。看得出来,还没触及到事情,屋内已经生出剑拔弩张的气氛。
陈天民找个最边角的位子坐下,无所事事,心中感觉空落落的。
王庭吉见都坐好了,咳声嗽:“今天把哥们几个找来,能谈到一条道上,今后摸着良心办事;谈不到一条道上,各人自找门道,哥们之间不伤和气!”
王庭吉看看马所长、余老板,征求意见的表情。马所长、余老板不看王庭吉,看着自己面前的茶碗不眨眼睛,屋子异常安静。
约莫五六分钟,余老板转脸王庭吉,没意见,按照王乡长指示。马所长随后表明态度没意见。可两人不出声,好像是在谦让客气,又好像是不愿意率先说话暴露秘密,便宜了对方知己知彼抢战先机。
过了几分钟,余老板掏出中华牌香烟,一人散一支,掏出火机,自己给自己点上,然后从竹椅上撑起身子,隔着茶几把燃着的火机递去意欲给坐对面的马所长点烟。马所长不理会余老板,掏出火机打燃,面孔冷冰冰的。
除了陈天民都吞云吐雾,小屋子便有了云山雾罩的意思。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动身体,只有烟雾和让人不安的寂静。
王庭吉神态自若,一付说不说由你们、没他什么事的表情。
余老板咳声嗽:“各位成全,兄弟看到条生存的路子,路子走不走得通,仰仗在座各位。推开窗子说亮话,兄弟在小寨乡做两件事,一件主打,一件借道,主打谈妥了,借道水到渠成,容得下兄弟,各位有什么吩咐尽管提!”
“既然是兄弟,”马所长瞟眼余老板,“余老板的事也是我的事,马某人还有啥说的呢,一句话,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有马兄这句话,兄弟就实话实说了!”余老板满脸诚挚,“主打在这块地盘覆盖不过三成,这东西消费多少是算得到的,一万多人的乡,三千来人消费……”
曾建华去厕所,陈天民跟了去。
陈天民不明白马所长、余老板说的事,边撒尿边问:“他们在谈什么,主打、过道,我怎么没听出头绪?”
“什么叫社会,叫你来见识见识!不知道吧,他们谈私盐销售、香烟借道的事情。”
“盐巴、香烟不是什么稀罕物,小摊小贩都经营,谈它有什么意思?”
“书呆子!知道吗,盐巴不值钱,香烟到处都是,可那是国家管着的、独家经营!国情就这个样子,不起眼的东西只要国家管,名堂就出来了!”
陈天民心中懵懂,面现疑惑表情。
“记得上次叫你去派出所吗,马所长抓了余老板贩卖私盐的人,今天就是摆平那事,要想继续经营,得给派出所交保护费。”
陈天民哦了声,做出仍不懂的样子问:“这样说来,余老板纠集人做非法生意,怎么说也有点黑社会性质,派出所怎么也……”
“什么叫黑社会,说它是,它就是,说它不是,它就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陈天民说哦。
“马所长打击卖***,那个女的知道吧,以前是小姐,现在做鸨娘,马所长的搭子,在这里,小姐把男人给奸了,有地方申冤说理?”
一经提醒,陈天民想起那晚失身的情形,小姐之所以敢乘酒醉破他童子之身,原来有一手遮天的马所长背景。
“今晚有没有小姐?”不知怎的,陈天民唐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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