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厨房里有说有笑，声音传到外面，王爸爸跟王妈妈对视一眼，无奈。
“我妈这一插手，没咱们俩什么事了。”
王妈妈掐了一把王爸爸泄愤。
“轻着点，是你能说过咱妈，还是我能啊？是你跟我了解儿子，还是咱妈？ ”
“那就由得他们？”
王妈妈问。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
王爸爸挠头，小的时候能揍一顿，现在就算想揍，也有心无力。
等萧湛跟老太太把几个菜端上了饭桌，一桌子五个人看起来居然也挺和谐。
王爸爸每次看王一薄给萧湛夹菜夹肉，擦手的，就皱眉想说话，但都被眼明手快的老太太借口要这要那的给拦了回去。
看完中秋晚会，王爸爸跟王妈妈都憋了一肚子的话，王爸爸正要开口说送老太太回去的时候，老太太开口了：
“你们两个小的出去赏月亮。”
“妈——”
王妈妈抗议，他们就待一天，第二天早上就得走，这什么都没说清楚的，算怎么回事。
“这事，我做主了。我说行就行，你们去边上的广场逛逛，大院里的人说有灯谜猜，还有烟花。”
老太太先是抬手止住了女儿的话，推着王一薄跟萧湛让他们出门。
“鹅鹅鹅，姥姥，给你点赞！”
王一薄乐得凑在老太太脸上亲了一下，拉着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萧湛跑了。
“恋爱这事，禁也禁不住，你谈的时候，我拦了，没拦住，生小杰的时候，我也拦了，照样没拦着。那现在怎么样呢？”
老太太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指着王妈妈。
“那怎么能一样呢？”
王妈妈急了。
“怎么不一样，就是喜欢，就是非要跟人家在一起，跟你一样一样的。”
“我跟他爸，跟他跟萧湛，能一样吗？姓萧的大了小杰六岁，以前也没听小杰说过喜欢谁，怎么就突然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我不同意！”
王妈妈虽然觉得萧湛不像她想象的那么不堪，但儿子被一个男人勾了魂，这事总得有个因。
“还记得小杰读书那会么，高年级的小女孩天天给他送吃的送喝的，愣是没开窍。但那会喜欢跳舞，宁可不读书就是要跳舞，小杰那会成绩也不差，再不一样也架不住他喜欢。”
老太太摆事实讲道理。
“妈，一薄喜欢的是个男人，怎么结婚，怎么生小孩！”
王爸爸听不下去了。
“你老王家有皇位要继承吗？啊？当年我闺女那么好的工作，就因为你们老王家要孙子，丢了。小杰怎么会是我跟他姥爷带大的，都不记得了吗！当初要是不生小杰，你们俩还踏踏实实的在单位里，这会是什么职位了？能退休了吧？”
“这，这不一样。。。但凡找个女的啊！这男人跟男人，像话么！”
“哼，有什么不一样，小杰喜欢湛湛，湛湛也对一薄好就行了。这么些年，你自个要是对我闺女但凡有一点不好，她爸早就把你埋了，就你家那些事，我是不想说。”
“吗，这不是在说一薄的事，你怎么就绕他爸身上去了。”
王妈妈赶紧解围。
“看吧，女生外向。”
老太太吐槽自家闺女。
“我那会都二十好几了！一薄跟人家谈上那会才二十，正是冲动的时候。”
王妈妈无语，只能把矛头重新引到儿子身上。
“哦，那你还操心啥，万一就是冲动呢？这已经谈了一年多了，就再谈个一年半载的，小杰也才二十三。这有什么好担心。他们俩要是能一直在一起五年十年的，不是冲动你就同意？里外里的话都让你说了！”
“妈，您不明白，这男人跟男人，很多隐患！容易得病。”
王妈妈本不想说这个，但亲妈这个态度，她只能把这个难以启齿的事摆出来说。
“瞎说，你别想糊弄我，我查过了，那是滥交又没有做什么安全措施才会！我还问过老张头，人家说了，自古，断袖就一直有，就是比男女麻烦些。”
老太太那绝对是有理有据的。老张头就是退休老中医，啥没见过。
“妈，你怎么什么都问！”
王妈妈都让亲妈吓到了。
“我养大的孙子，我不问？就是我还没亲自问小杰，他们俩到底怎么个那个？！做姥姥的不好问，所以这事就交给你了，我估摸着他们俩应该懂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现在网上什么都有，可小年轻的，不知节制也是有的，这事就得当爸的来说。”
老太太点了点王爸爸。这话她憋了很久了。
老张头说，这个群体大多数就是天生的，有的偏女性化，有的偏男性化。
她看着萧湛跟王一薄都挺正常，真说起来，萧湛更居家一些，但王一薄有时候视频里当着她的面跟萧湛撒娇那股子劲啊，说话都带拐弯了？人还能直？
她有点好奇，嗯，只是有点儿。就是不好意思问。
“。。。”
王爸爸瞠目结舌。
“这可怎么问！”
王妈妈脸如锅贴。
“你们不反对，该怎么问就怎么问呗，他们俩都是讲理的孩子。你要是先反对了再问，那指定还没问就闹翻了。”老太太翻白眼，“得了，今儿也了了一单心事，女婿送我回去吧。明儿个让他们过来大院吃早饭。你们就算了，太费劲。”
王妈妈：。。。
“哦。”
王爸爸条件反射应了下来，起身拿车钥匙送老太太回去。
家里的这一场对话，萧湛跟王一薄自然是不知道。
难得放假一天，其实他们也不是很想去人太多的地方。
王一薄带着萧湛找了个小茶馆，叫上一桌子茶水点心，在露天茶座上仰头赏月。
“今晚月色真美！”
在电视台录中秋晚会的时候，他就期待着这一天。
“你更美，我原本想着，你得挨一顿揍。然后我再扑上去挡一挡，然后这苦情剧，就开始了。”
萧湛吊在心里的石头，降到安全距离，接上王一薄的情话，也终于有心情开玩笑。
“那是湛哥给力啊，搞定了我姥姥。姥姥一出手，王家抖一抖！”
王一薄呲牙笑出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