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快被这人气死了,到哪儿都能刷存在感!
要是平时也就算了,今天这顿饭可是给沈月初庆祝获奖的,他一个外人瞎凑什么热闹?
然而,萧绮年只是给她传递了一个‘他们俩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的目光,便慢悠悠地坐了下来。
待五人面对面坐着,才发现气氛不是一般的尴尬。
倒是江择宇没忍住好奇心,看了看沈慕清,又看了看沈月初,道:“你们是兄妹啊?”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眼,对于他的猜测有些惊讶。
沈慕清问:“你怎么知道?”
江择宇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长得这么像,坐得这么近,举止神态还有气场都很相似,按理说,这是朝夕相处后才会有的现象。”
他别的不擅长,就擅长心理科和搜集分析情报。
沈慕清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后又看见少年面露迟疑之色。
“不过……”
江择宇又瞅了陆锦时一眼,有些迷惑:“我怎么觉得陆学妹跟你……也有点像啊?特别是气场。”
冷嗖嗖的。
这俩人要是生气起来,那绝对是冰川世纪!
闻言,在场的三人不约而同地怔了一下脸色,皆是露出诧异的目光。
最后还是陆锦时开口解释:“我之前住在亲戚家,也就是沈家,他们……是我在沈家的表亲。”
“表兄姐?”
“嗯。”
陆锦时应得很平淡,但总算满足了江择宇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可萧绮年却并没有因此感到高兴,而是深深地看了沈慕清一眼,总觉得这人有点奇怪。
特别是对待陆锦时的时候,比对亲妹还体贴。
那双温和的目光下,好像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在萧绮年低眸沉思时,一旁的江择宇忽然冲着不远处的服务员招手:“麻烦送到这边。”
两边都点了一大桌昂贵的美食,差点没把江择宇高兴坏了。
待餐点都上齐后,他就只顾着埋头吃,压根就没注意到四人之间诡迷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沈慕清开了口:“都愣着干什么,吃饭吧。”
这句话犹如一记突如其来的棒槌,猛敲在沈月初的脑门前,将她黏在萧绮年身上的目光硬生生地拉了回来。
低头戳鱼子酱的时候,还担心自己反常的举动会不会被旁人瞧见,有些心虚地抬眸瞥了一眼,发现没有一个人在看着她。
沈慕清光顾着对陆锦时寒虚问暖。
而萧绮年则是时不时地来破坏一下两人互相寒暄的对话,很乐意见得陆锦时因此隐忍恼怒的样子。
举止明明那么幼稚,却要命的吸引人。
可被众星捧月的陆锦时却丝毫不将这些放在眼里……
沈月初落寞地咬了咬下唇,正要埋头戳破鱼子,一块细腻的鹅肝便从对面送了过来。
她下意识抬起头,只见对面的少年无声地说了一句话:别不高兴了,这顿不是你的庆功宴吗?自己吃好喝好最重要,理他们两个做什么?
说完,江择宇还咧了一个微笑,然后继续沉浸在美食中无法自拔。
沈月初:“……”这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奇葩?
不过……
少女低眸看了一眼盘中的鹅肝,不由抿了抿红唇。
他说的没错,这顿是她的庆功宴,就算旁人不在乎,她也要笑着将这顿饭吃完……
想到这里,沈月初默默地抿了一口鹅肝,却食不知味。
殊不知,觉得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的人不止她一个,陆锦时夹在两人中间,倍感煎熬。
好不容易等大家都吃完了,她便抓着书包想要找借口跑路。
也不知这两人说起了什么,身边的少年忽然语出惊人:“沈大哥,锦时在沈家承蒙你照顾了。”
沈,沈大哥?
陆锦时愕然地朝少年看去,谁知对方还冲自己勾了勾唇角,撩拨之意十分明显。
她愣了愣,随后便听见沈慕清淡淡地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男人脸上的笑意淡如清水,只有足够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根本不是在笑,而是极力克制笑意下的怒火。
可惜陆锦时只顾着暗地里‘教训’口出狂言的萧绮年,根本没有注意到男人那不达眼底的笑意。
更没有注意到她和萧绮年在暗中互掐的动作有多么的暧昧。
沈月初默默收回了目光,尔后又不着痕迹地瞥了沈慕清一眼,但很快便垂下眼眸,盯着杯中过半的柠檬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狠掐完某人的陆锦时则是一脸歉意地对沈慕清说:“不好意思,他就是嘴有点欠,喜欢跟人开玩笑,表哥不要放在心上。”
“喂……”
萧绮年想要辩驳什么,却被对方瞪了一眼,只好灰溜溜地闭了嘴。
不说就不说呗……
反正最重要的话已经说完了,她再解释也挽回不了什么,倒是这个笨女人,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乐呵呵地给人家数钱。
“没关系。”
沈慕清笑得依旧儒雅,“年轻人爱开玩笑也很正常。”
这语气好像在说:他还小,爱玩也很正常,就算以后不专一也能理解。
啧……
萧绮年把玩着某人的长发,不屑地低笑了一声。
段位还挺高。
可惜啊……辅助注定是辅助,妄想跟打野的抢野区?先出把野刀再说吧!
见两人之间的气场越来越难以掌控,陆锦时连忙站起来,找了个借口便拉着萧绮年离开。
哦对,走之前,这货居然还说:“今天这顿饭我请了,沈大哥不用客气。”
沈大哥还叫上瘾了是吧?
陆锦时气势汹汹地将人拉到小巷里,冷声说:“萧绮年,你知不知道那是我表姐的庆功宴?你瞎请什么客?”
他想怎么折腾她都好,干嘛非要挑表姐的庆功宴下手?
“那你呢?”
萧绮年淡漠地俯视着眼前的少女,问:“你这么生气,是为了你表姐,还是你表哥?”
“我……”
陆锦时正要回答,却忽然别过脸道:“这跟你没关系。”
她都差点忘了,这人跟自己并不熟,撑死也只能算是个有点头之交的隔壁学长。
自己是为了谁,关他什么事?
少女眸中的冷意深深印在萧绮年的眼底,他忽然有点着恼,想质问她到底懂不懂他的用意,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正如她所说的,以他的立场,这么做不仅冒昧还很多管闲事。
但……
萧绮年抿着薄唇,忽然道:“谁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