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玥再度走进人群中,众人不由低头窃窃私语了起来,都在猜想杨玥会不会报复陆锦时。
但是想到对陆锦时诸般维护的萧绮年……
某些人不禁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远远地旁观着。
本以为杨玥经过陆锦时身边时,会狠狠威胁一顿,谁知这两人就跟谁也不认识谁似的,就这么面无表情地擦肩而过。
但只有陆锦时自己知道,杨玥在经过她身边时,阴恻恻地威胁了她一句:“你最好祈祷萧绮年永远都对你这么感兴趣!”
比起李严承,她最忌惮的,估计还是萧绮年那个生起气来,全校妹子都会跟着动怒的极品校草。
而陆锦时之所有没有被充满妒意的流言所淹没,也是因为她的成绩实在难以超越,再加上长相也耐看,许多一开始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妹子,渐渐也接受了萧绮年每天一下课就蹲高二三班后门的习惯。
用容明珊的话来说就是:不怕男神谈恋爱,就怕谈恋爱的对象一无是处,给她们一种‘她都行,为什么我不行’的错觉。
不得不说,明珊同学有时候分析得相当精辟。
一旁的李严承却不以为然地说:“你也太高看她了,她这只不过是感同身受而已。”
感同身受?
陆锦时一脸诧异地看着容明珊,只见对方讪笑道:“我只是觉得学长好看而已……纯属就是欣赏,对,就是欣赏。”
“这话我赞同。”
李严承瞥了一眼某人,“她上次还对着萧学长的舅舅犯花痴呢,简直没救了。”
说完,他还惆怅地摇了摇头,气得容明珊差点没忍住抓花他那张洋溢着嘚瑟的脸!
好一番闹腾后,三人随着大队伍回到教室,刚坐下来没多久,萧绮年就跑过来问下个月末是不是她的生日。
陆锦时很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这话刚说完,她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少女。
容明珊连忙摇头否认。
她倒是想说来着,学长也没来问啊!
萧绮年旁观了半天,终于笑道:“行了,别猜了,是你表姐告诉我的。那天晚上你在我家写作业的时候,她给我发了短信,本来是要打电话给你的,但是你没接。”
那天?
陆锦时不由蹙了蹙眉头,心道:沈月初有打过电话么?
就在她苦思冥想的时候,萧绮年又说:“她让我转告你,你生日那天要怎么过?”
这个话题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低眸思索了一会儿,再次看向容明珊两人。
李严承微笑道:“这是你的生日,你自己做决定。”
而容明珊则是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只要记得带上我们就行,哦对,还有学长他们,是吧萧学长?”
还挺上道的。
萧绮年弯了弯眉眼,将期待的目光放在陆锦时身上,明显是想让她在做决定的时候捎上他。
鉴于两人可以算得上是熟识了,陆锦时没有多少迟疑便点头答应了:“好。”
这一点头,可把萧绮年乐坏了。
想也没想便将自家舅舅的酒店搬出来献殷勤:“就当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如何?”
免单这个东西对钱包暂且还有点拘谨的陆锦时来说,诱惑力简直不要太大。
但是……
陆锦时迟疑道:“总这么蹭吃蹭喝,不太好吧?”
毕竟……这酒店的主人,是骆华池。
“这有什么。”
萧绮年不以为然地说:“他名下的产业多得是,不会介意一家小小的酒店的。”
小小的……酒店?
众人用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着萧绮年,正要吐槽几句,庞东那个闲不住的又跑过来凑热闹了。
而他的几个死党大概是知道了陆锦时是萧绮年盯上的猎物,也不再张口闭口就乱点鸳鸯谱了,他们还想安安稳稳地高考呢。
庞东翘着二郎腿坐了下来,好奇地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他方才远远就听见他们在聊酒店免单什么的字眼,想着兴许能蹭顿饭吃呢?
“下个月末是锦时的生日。”容明珊蠢蠢欲动。
“生日?”
庞东也是一脸惊诧,随后愤然地控诉:“你们讨论陆同学的生日也不叫我!”
“叫你干什么?”
容明珊故意反问了一句。
本是一时兴起,想戏弄戏弄庞东的,谁知那人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梗着脖子说:“蹭饭吃啊!”
说完,还做出一副嘚瑟得不行的模样,看得站在窗前的萧绮年都忍不住笑了。
陆锦时听到他的笑声,心里也有了数,于是在庞东期待的目光下点头道:“好。”
话音未落,庞东就激动地大笑了起来,然后被路过的老班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顿。
好在庞东一向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才不在意老班的训斥,等他老人家走了以后,便继续拍桌大笑,很快就和容明珊两人聊到一块儿去了。
陆锦时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不由有些恍惚。
从前,她因为不善言辞,被人误认为是好欺负,等她缓过神来时,已经拥有了一大批黑粉。
也许是自知无力改变那些人的看法,渐渐的,她也懒得去做过多的解释,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很快,三年过去了。
本以为上了高中,情况就会好一些,却忘了再干净的湖水也会有杂质,短短一年不到,流言蜚语便再度冒出萌芽来。
但和以往不同的是,她在这场风波中,意外收获了一些东西,比如和庞东的友情,还有……
“在想什么?”
一个只有她能听得见的声音在脑后响起。
因为声音的主人经常造访的缘故,容明珊也不好意思再坐在窗边的位置当电灯泡了,就自告奋勇地和她换了位置。
所以萧绮年的声音,她此刻听得清清楚楚。
大约顿了三秒,才用缓慢的语速淡淡地说:“我在想……我是不是厄运走到头了,自从遇上了你,很多事情都不知不觉地慢慢变好。”
好到有点像是在做梦,生怕一觉醒来,发现一切都是假的。
“哦?”
萧绮年轻挑了下眉头,随后闲散地趴在窗台上,折腾她头顶的两根呆毛,慢悠悠地说:“兴许是老天爷都觉得你的行动力太慢了,应该毫不犹豫地将我这个福星收入囊中才对。”
少年恨嫁式的自我推销,让人忍不住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