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她是真按耐不住心底里的憋屈,甚至担心自己见了相亲对象后,一个没忍住就将人家给揍了!
到时候老爷子又要叨叨叨个不停了!
唐好烦躁地掏出响个不停的手机,一接起电话便冲那头吼道:“来了来了!再催小心我揍你!”
听到这句话,那头被恐吓的娄善下意识咽了咽唾沫。
他现在跑路还来得及么?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男人便瞥见不远处的一个火红的身影朝这边大步走来。
得嘞,不用考虑了。
就她这百米冲刺的速度,他想跑也跑不掉!
娄善往车门的方向挪了挪,然后对开车门的女人说:“不是我催你,是相亲地点在东区,就算坐车过去也得半个小时……”
“行行行,”
唐好不耐烦地说:“赶紧开车,相亲完我还要回来晒被子呢,难得今天出太阳。”
所以相亲还不如晒被子吗!?
娄善无法理解她的脑回路,就跟他不想回去继承家业一样,在别人眼里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回啊……
唐好算是栽了,自己也离栽不远咯。
……
东区。
娄善将她放在盛景轩门口后,丢下一句‘回头见’便让司机开车离开,省得一会儿瞧见什么不该看的画面。
唐好不知他的心思,要是知道,早就撸起袖子教他做人了!
所以一进大门就急着找到跟她相亲的人,好快些将话给挑明了,然后回家晒被子去。
门口的服务员一见她进来,便微笑着上前道:“小姐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有,六十六号桌。”
说完,唐好环顾了一下四周,很快便找到六十六号桌在哪,于是抬手道:“不用带路了,我自己去。”
“好的。”
服务员转身又走回原位。
唐好则是手法熟练地挠了挠头发,故意让自己看起来有些邋遢,这才走向六十六号桌。
那男人还算绅士,竟然比自己早到。
看背影和着装,八成又是什么商业精英人士。
想想就让人扫兴。
唐好一脸不耐烦地走到餐桌前,在对面坐了下来,同时还不忘敷衍地自我介绍:“我叫唐好,二十七岁高龄,职业包租婆,具体年收没算过,也就二十来万吧。哦对,我是丁克族,不要孩子的那种。”
说完,她随手端起面前的柠檬水咕噜咕噜地猛喝了一通,连一个正眼也没给对方。
只觉得这水真好喝,还有就是……他此刻的脸色一定难看极了。
“唐小姐。”
略微有些耳熟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你喝的那杯,是我的。”
嗯??
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唐好下意识睁开眼睛,猝不及防地被对方的五官惊了一下,嘴里还未下咽的柠檬水顿时喷了出去!
“噗——”
居,居然是他!?
唐好难以置信地瞪着男人冷淡的面孔,还没来得及将水杯放下,便惊愕道:“姓谭的,怎么是你!?”
连喝错水这件事都忘了。
“巧了。”
谭霖面无表情地说:“我也没想到相亲的人是你,早知道的话,我就不会来了。”
“哈?”
唐好差点没拍桌而起。
他以为她想来啊?还有,他之前不是还在追求锦时那丫头的吗,怎么还有兴致相亲?
不等她先发制人,谭霖便从容地起身道:“既然认识就好办了,要是唐老爷子问起,就说我不喜欢姐弟恋,告辞。”
走之前还随手放下两张零钱,差点没把她气晕过去!
他那句话分明就是在嫌她老!
唐好愤怒地掏出手机,给某个胡乱牵桥搭线的老爷子拨了通电话:“喂!……怎么样?你居然还敢问我怎么样?人家眼界可高了,嫌你女儿我年纪大,说了两句话就走人了,我算是丢人丢到谭家家门口了!”
话音刚落,那头又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什么,将唐好那原本要消下去的怒意又点燃了起来!
她握着手机,暴躁地撂下狠话:“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再给我安排相亲,我就学我那侄女,拎个包上大草原流浪去,让你找也找不着!”
然后狠狠按下挂机键,怒气冲冲地走出餐厅,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
离开餐厅后,谭霖便开车回江淮别苑。
宁笑笑脚伤刚好,宁家那边又发了话,让自己多照顾着她点,所以这场相亲他本就无意做过多的交流。
但着实让他没想到的是,唐老爷子最宠爱的幼女,居然是唐好那个母夜叉。
嫂子还说老爷子的幼女乖巧懂事,叫自己好好考虑一下。
然而光是听到‘唐好’这个名字,他便一点儿继续深入了解的欲望都没有了。
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是锦时的好友。
一想到这些,谭霖就觉得脑壳疼得厉害,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上高速回江淮别苑。
三十分钟后。
江淮别苑。
谭霖将车停在自家车库里,便提着公文包大步走进别墅,果然又在客厅看到了宁笑笑。
宁笑笑正巧坐起来活动,一回头便瞥见风尘仆仆的谭霖,不由眼前一亮道:“叔,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说好的相亲呢?”
“别提了。”
谭霖扯了扯领带道:“相亲相了个母夜叉,我就说你妈的眼光不行,还不信。”
母夜叉?
宁笑笑小脸变得有些纠结,“真假的?听说那人可是唐老爷子的幼女,从小捧在手心里宠的,性子应该……是随了唐家的家风吧?”
“呵……”
谭霖冷笑了一声,“宠不宠我不知道,但是她随没随唐家的家风,我可是一清二楚。”
说完这句话,他便将公文包放在桌上,然后去厨房拿了瓶红酒和高脚杯,准备喝酒解闷。
宁笑笑好奇地望着他的背影,不由嘀咕:“难道真是老妈看走眼了?不过也是,她都看走眼那么多回了……”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自家小叔相亲失败实属正常,于是也懒得继续纠结那个叫唐好的女人究竟有多凶悍,才会被一向冷静的小叔称作母夜叉。
待谭霖再度从厨房走出来时,她已然捧着手机,与那头聊得热火朝天,连他这个做小叔的看一眼都不肯。
反常得让人忍不住去揣测。
谭霖一手握着高脚杯,一手扶着沙发问:“又是姓李的那个小子吧?我看他也没多喜欢你,你怎么就不死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