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刚入口的泡面直接喷了出去!
唐晨昱急忙扯了两张餐巾纸擦了擦嘴。
嘴擦完了,这个惊人的消息也刚好在脑子里消化完了。
他倒不是没想过这两人会结婚,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明明前几天萧绮年还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不得不说,这陆锦时还是有两把刷子。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再拿择宇出去背锅来换取信任了。
唐晨昱坐在餐桌前思索了片刻,忽然很严肃地问:“边雪知不知道这事儿?”
“知道啊。”
“那她是个什么反应?”
“这个……”
宁英迟疑了一下,模棱两可地猜测道:“应该很抓狂吧?”
“什么叫应该?”
唐晨昱好没气地说:“你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总秘书,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理所当然的语气把宁英气得够呛!
“总裁早上才刚跟我说起这件事,我是有天大的本事,连边雪的面都没见着,就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唐医生,你也太高看我了。”
女人字字都是嘲讽,唐晨昱也没心思跟她吵,只是低眸又沉思了一会儿,忽然起身道:“不行,我得跟华池说去!”
这事儿他身为舅舅,得管!
“诶,”
宁英急忙叫住他:“你先告诉我老板娘的喜好啊,为了这个,我可是从公司大老远跑来找你。”
喜好?
唐晨昱用狐疑的目光看她,只听对方又道:“比如老板娘喜欢什么颜色,什么花,什么风格?”
这……
他的眉头拧得更深了,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陆锦时冷冰冰的面容,平静的双眸无欲无求,一身校服整洁得不像话,一点褶皱都没有。
这样的人,宁英问他陆锦时的喜好,他实在想不出这人的喜好风格是什么。
如果非要找个形容词的话……
唐晨昱沉思了半响,忽然吐出一句话:“非人哉?”
宁英:“……”
哈?
……
到头来,她还是没能打听到自家老板娘的喜好。
唐晨昱才不管这些,丢下那无厘头的三个字,便跑去通风报信了。
哪成想,骆华池早就知道萧绮年在漯市的消息了,还是常叔先发制人,听说了这事,连萧绮年的面都不打算见便急匆匆地赶回霖市。
一开始,唐晨昱以为骆华池会很生气。
谁知这人平静得很!
骆华池轻描淡写地说:“有你在,我倒是不担心。”
他了解唐晨昱,他不会害绮年。
能让他抛下一切将绮年藏起来的……一定是什么十分难言的事情。
“我是该说谢谢么?”
唐晨昱好没气地问,顺势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手机那头默了半响,问:“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只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至于萧绮年消失地点附近的监控……那么久远的事情,怕是根本指望不上。
唯一知道全部内情的,除了萧绮年,便是唐晨昱了。
唐晨昱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不禁抬头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那夜被鲜血渲染的雪还历历在目。
以及……娄善那时撕心裂肺的求救声。
换做是谁,都接受不了上一刻刚给予自己恩惠和承诺的人,下一刻便躺在血泊中,死死攥着手里的戒指,怎么也不愿意松手!
口中还含糊不清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锦时。
他到底是有多不舍,才会在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不断地呼唤着那个女人。
才会在心脏停止跳动三分钟后,猛然苏醒过来,用极度虚弱的声音告诉他:“不要……告诉她,她……她会担心的……”
这个‘她’是谁,不用猜也知道。
所以看到萧绮年在失忆以后对‘陆锦时’这个名字表现得十分抗拒,他心里的不甘仿佛快要溢出来一般!
几次都想扯着萧绮年的领带,气急败坏地吼他:“你这么爱她,就算死也要爱她,怎么能说忘记就忘记?没所谓?你说这句话对得起你自己吗,啊!?”
萧绮年的记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恢复,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几年,或许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但他不想看到好不容易得到救赎的萧绮年,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丢了他那连死也不愿撒手的感情。
所以刚得知萧绮年失忆的那段时间里,他不停地扪心自问:如果有一天萧绮年想起了一切,那该怎么办?他接受得了陆锦时离他而去的事实吗?
这个问题,他无法代替过去的萧绮年回答。
能做的,只有尽人事听天命。
好在……
唐晨昱语气轻缓地说:“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你放心,当年重伤绮年的幕后黑手,我已经将他们绳之以法了。”
重伤。
幕后黑手。
还有……他们,绳之以法。
不论哪个词,都隐藏着庞大的信息量。
骆华池默了半响,道:“你打电话有什么事。”
终于回到了正题上。
唐晨昱嘴角微扬道:“恭喜你啊,马上就有外甥媳妇了。”
外甥……媳妇?
骆华池凝视着头顶的一轮明月,忽然会意到了什么。
“他们……”
是打算结婚了?
……
婚期临近。
喜帖发了将近几十人,以及各大报社的记者,瞧这动作,八成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别烟得知这事后,竟没再为难她了。
也不知是为了饭碗,还是真的想开了,觉得吊死在一棵树上不太现实,总之,可别再折腾自己就好。
至于边雪……
她不止一次来找过自己,除了赔礼道歉,就是自证清白什么的,自己懒得搭理她,她也慢慢识趣不再来找自己了。
倒是萧绮年,变得愈发不近人情了。
居然叫自己提前下班给他做饭?哪个老板如此嚣张?
陆锦时摇头叹息了一会儿,正要拎着包下班,放在包里的手机便嗡嗡作响了起来。
她下意识停下了脚步,随手掏出包里的手机,刚亮屏,就看到‘师父’两个字。
无意识的,就往别烟的方向看去。
只是匆匆一瞥,便接起电话往外走:“师父,我这边刚下班呢,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大事。”
那头轻描淡写地回答,紧接着便丢出一个猝不及防的消息:“我和你师娘已经在漯市机场了,不用来接机,告诉我们你住哪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