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逸哼哼两声然后道:“甭管有多少黑蛟,来多少我们杀多少!”
小半仙听到无垢轻轻叹了口气,毕竟是出家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无垢苦笑着摇了摇头,双手合十在身前,对着半仙逸行了个礼之后,再不多言,脸上竟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望将过去,竟颇有得道之像。
双手合什,是合什念为一念,就是把杂念合而为一,表达了无垢对自我的审视与未来的期待。
当一个人能把杂念合为一念,就是置心一处,无事不办。
也是十方三世不离当念。
是的,不知何故,终究无垢还是放下了。
想管,却再也没有那个心思;想说,却再也没有那个执念。
佛能空一切相,成万法智,而不能灭定业。
佛不能灭的定业,谁能灭呢?也就只能靠自己了。
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道见如来。
什么才能见如来呢?心才能见如来,所以应先求自己的心。
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所求的地方愈少,依赖的地方愈少,也就更能看清人间世相,维持一种平安欢喜的心情。
唯有了超越的观点,知道善恶流转的过去,正是生死迁流的原因,才能真实体贴阿弥陀佛悲愿的本怀。
观世音菩萨念自己的佛号得大自在,那么如果每天多一分反观自照,也就会多一分自在。
芸芸众生需要经历千难百劫,尚求个善果,佛祖只需拈花一笑,便已超脱。
难得糊涂,难得欢喜心。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佛法无边,只度有缘人,纵是皈依法门,仍避不了哀怨情仇。
唯万境皆空,方能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而一个自在的人,就会触机都是智慧,那是由于心有所安,包容广大万事自然都有一个智慧的定位了。
半仙逸喜滋滋道:“大哥,我以前还从未斩过蛟呢。”
一轮皓月正当空而挂,洒下清辉若一层薄纱,一切如梦如幻,仿若置身仙境,重会那高山流水。
小半仙海里一丝灵光乍现,已从一片混沌中想起了即将发生的事情,嘴角一勾,露出了丝苦涩的笑容。
可小半仙也没说多说些什么,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整了整身上的衣衫。
小半仙道:“我们走吧。”
刚想施腾云术的小半仙却发现无法凝气,就在这时无垢牵住他的手,无垢对莫流年道:“我来扶半仙哥吧!”
可是无垢见到莫流年原本侧脸朝着青草湖,似感觉到了自己的走近,莫流年徐徐转首,月光下呈现的是一副清俊的容颜!
无垢望去只见莫流年身姿秀异,立于湖畔、任清幽夜风吹动他的凉衫广袖,眉间衔一抹郁色,萧萧肃肃,竟有谪仙一般的风致。
再加上面冠如玉,一身银色衣饰衬的人秀逸出尘,莫流年还抿着唇站在月下,微凉的空气里淡淡的飘拂发上缠绕的丝绦。
莫流年生得美秀天真,更似仙露明珠,精神朗润,神仪内莹,丰标特秀,无垢望如瑶岛飞仙,桂府霜娥,容光照人之中,别具一种冷艳出尘之致不由得连连点头。
漫天晚霞,绯艳如胭,莫流年身周也似乎氤氲着若有若无的烟霞,恍若遗世独立的绝代佳人!
身姿纤纤的莫流年,腰若约素,容止端丽,眉色淡远如秋水,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薄唇微绯,目色如霭,静谧渺远,仿若隔着淡淡雾气,不带一丝烟火。
不仅让无垢感叹如此仙姿风骨,淡然不迫,真真是足以令日月失色!
莫流年是见过无垢的本事的,见小半仙也不拒绝,当即放开手,跟着半仙姐弟离开了。
无垢等她们走后才道:“哥,这湖中有古怪。”
小半仙一怔,“什么古怪?”
“一而再有黑蛟藏身此湖中,更像是在守护什么。”无垢道。
这个青草湖是个占地非常大的湖泊,沿岸弯曲有致,四周的草原青翠而平坦,水草丰美,湖里有各种鱼类,每年到了冬季,过境的候鸟都在这里栖息。
而且,这里的天空、山、云,乃至晚上的星月都有非凡之美,在青草湖畔居住的两天,使人仿佛完全舍弃了红尘,进入一个天涯海角的净土。
月夜在湖上别有一番情调。
湖西岸有一筑有钟亭的小山,山侧有树木、草地和一小路。
月光在这儿,多少有些局促。
只见月色照得一片通明,水面似乎比白天宽阔了许多,水皮载着月光不知流向何方,长长的柳丝摇曳着月色湖光。
湖中的小岛蓊蓊郁郁,显得既飘渺又实在。
前面是片湖荡,广约百亩,碧波平匀,晶明若镜。
湖中水光与上空海云相映,远望过去,宛如银霞。
这一湖景色尽收眼底。
小半仙见树林溪涧,偶尔有湖泊分布,怪石嶙峋。
沿途无限草原,由远而近,出现名曰汗诺日美丽之湖,周围占地约四华里,湖水清湛断定为一淡水湖,湖上美景当前,不胜依恋……
无垢对小半仙笑了笑。
其实无垢自己也弄不懂自己在笑什么。
许多时候无垢总挂着一脸的蠢笑,内心空洞如风。
无垢相信许多人都看到了自己愚蠢的笑相。
可是无垢的外表很单纯,但若谁说他蠢,小半仙肯定直接两耳刮子上去。
这小子不仅不蠢还贼精,知道单独对他说。
要是一个人把玩笑当作人生最重要的事。
那么,最聪明最优秀的人,不,最聪明最优秀的行为也就会变得可笑了。
小半仙道:“我现在受伤无法用分水术。”
无垢道:“哥你坐在这就行,我下水去探探。”
小半仙自然不担心无垢下水会遇到什么危险,但还是道:“小心些,若真有什么,肯定不是寻常之物,切勿大意,遇到不对劲的立刻上岸。”
无垢憨憨一笑,“放心吧,半仙大哥。”
无垢脱下僧袍和鞋袜,涉水而行,直到湖水将自己淹没,消失不见。
小半仙一直盯着湖面,一炷香之后无垢的脑袋终于探出湖面,无垢身手矫捷的上岸,边穿衣服边对小半仙道:“哥,湖中心有个大河蚌,比咱家吃饭的桌子还大,重的很,我弄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