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已经被要求换上了时兴的袍子,遮住满身肌肉的他显得协调多了,共工一脸嫌弃的扯了扯身上的袍子道:“这衣服做工如此粗糙,比我那件差远了。”
小半仙想到共工先前所穿的那件衣裳,那衣裳就是扔给乞丐乞丐都不要。
共工看小半仙的神情,顿时怒了,“你知道什么,那可是天衣,天衣无缝。”
小半仙道:“得得,你说的对,要不要出去走走。”
共工忙不迭的就走了出来,小半仙带着共工到府中的小花园里转转,现在这种时节,花园里什么看头都没有,但共工依旧兴致勃勃。
被关在那黑暗的地方千万年,小半仙估摸着他这种劲头还得持续几天。
到亭中坐下后,小半仙道:“现在的人间和你们那时差别很大吧。”
共工道:“我们那时是神和魔的世界,而现在却是凡人的天下了。”
小半仙道:“就像你说的,或许是因为天道不允许有那些强大到可以逆天的存在。”
共工撇撇嘴,小半仙道:“自古福祸相依,你被女娲娘娘和火神祝融重伤,却因此躲过了浩劫,也算是因祸得福。”
说到这小半仙对一个经过这里的丫鬟道:“去端个小火炉来,我要烹茶。”
很快就要三个丫鬟端了小火炉和全套烹茶工具,共工好奇的问:“什么是茶?”
小半仙道:“你等会就知道了。”
小半仙所学驳杂,除了厨艺其他几乎都有涉猎,烹茶的手艺倒还算纯熟,共工在孤寂里过了千万年,现在对什么都极有兴趣,连漫长的烹茶过程也觉得十分有趣,鼻中嗅到茶香,共工问:“这东西倒是香的很。”
小半仙奉上一盏清茶,共工抿了一口,眉头就皱了起来,但很快眉头又舒展开,又品了一口,“不错不错,倒是很特别。”
小半仙也拿起一杯,和共工相对而饮,“已经有段日子没有这般清闲了。”
这时又有丫鬟捧来四色点心,共工倒也不客气,拿起一块就开吃,小半仙道:小莫也爱吃芙蓉糕。”
共工道:“她是你的妻子?”
小半仙忙道:“不是.......她是我的挚友。”
共工翻了个白眼,“哼哼,挚友?!”
小半仙脸微红,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心虚,这些日子一桩事连着一桩事,小半仙倒是从未好好想过这件事。
莫流年对于他早就是习惯性的存在了,他习惯了她待在自己身边,她每一次离开,不管是自愿还是被掳,他的不适应越来越强烈,甚至于害怕,他害怕她离开他的身边。
共工贼兮兮的问道:“你可知最早拥有混元珠的是谁?”
小半仙摇摇头,共工眨眨眼道:“是伏羲和女娲。”
小半仙一怔,传说中伏羲和女娲既是兄妹也是夫妻,共工道:“不过混元珠因受过诅咒,法力已经大减。”
说到这共工道:“我们两太冷清了,不如叫应龙出来吧。”
小半仙满头黑线道:“应龙现在只是一线灵魄,这么贸贸然放出来会吓到人。”
她留意到老将军今天是一身便服:牙白色、带有同色小细格子的纺绸裤褂,质料高档,只是洗后未熨,前襟比后襟短了一截,并且被折叠的痕迹非常惹眼。这类质料的衣服似乎不该被折叠,更不该按西式服装折叠:那宽大裤腿土现出制服裤般两条笔直裤线,看去不顺眼,不伦不类。将军的发式也特别,耳以下被剃得极干净,剩下的白发被仔细吹过,仔细分成“三七开“,像是壮劳力的光头与过时的摩登分头的生硬组合。
她大约只有十七八岁年纪,衣服的材料虽则十分朴素,然而剪裁的式样,却很时髦。她的微突的两只近视眼,狭长的脸子,曲而且小且薄的嘴唇,梳的一条垂及腰际的辫发,不高不大的身材,并不白洁的皮肤,以及一举一动的姿势,简直和北京的银弟一样。
这个青年长着张最阴郁的脸,头上剃得光光的而显不出一点明朗,嘴唇是那么厚,简直使人怀疑他会有把他们张开的力量。他的眉是两丛小的黑林,给眼罩上一片黑影。他最好是坐在地窖里写一本恐怖的小说,或是去扮演神怪戏剧中一个小魔,绝不适宜于当兵。可是他的确穿着一身军衣,顶脏,顶松懈,前那块标志,几乎是象随便从垃圾堆中拾来,而更随便的贴在那里的。
在他对面的女人,还不过是个姑娘估计二十来岁。穿着很紧身的短小的黑色上装和裙子,白缎子的外套,一顶时髦的小小的黑色无边帽,搭在那流行的、叫人看不惯的角度上。
彼得穿西装花样不多,只穿深色的,式样古典,有些老气横秋。体现彼得的活力的,是堆在他额前又黑又厚、自由自在的头发。一根根发丝都有动作,有表达力。
桑霞约莫二十二三岁,皮肤微黑,身材高挑而丰满,头戴宽檐草帽,身穿西洋式白衬衫,下着米色西装裤,这身打扮显然是标准的南洋姑娘的派头。她拎着一大一小两个藤条箱子走到朱玉琼面前,重重地把藤条箱子放下来,被汗水浸得漉漉的脸上呈现出一个完全没有生疏感的笑容。
左边眉毛细如柳叶,右边眉毛却半根没有,眼睛长得一大一小的,眼珠子亦泛着紫色之光。一袭宽大的紫色罩袍,包裹着一个女人的臃肿躯体。怪不得她长年坐轿,不敢以面目示人。
二和走向前,见那妇人披了狐皮斗篷,似乎由屋子里出来,还怕冷呢。她烫了头发,抹了胭脂粉。虽然抹了胭脂粉,却遮掩不了她那脸上的皱纹,两道画的眉毛,又特别的粗黑,配了那荒毛的鬓角,十分难看。
高挑、笔挺、傲慢的阿玛兰塔,经常穿着泡沫一样雪白轻柔的裙子,尽管年岁已高、往事沉痛,仍有一副优越的样儿,她的额上似乎也有自己的灰十字——处的标记。她真有这样的标记,不过是在手上——在黑色绷带下面;阿玛兰塔即便夜间也不取掉这个绷带,有时亲自拿它洗呀熨呀。阿玛兰塔是在缝制殓衣中生活的。可以看出,她白天缝,晚上拆,但这不是为了摆脱孤独,恰恰相反,而是为了保持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