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荛……
很好。
她指了指魔修忙碌耕种的照片，问道：“这些又是哪来的？”
许之逸神秘一笑：“偷瓜的事情算是不见山这些年来为数不多的黑料了，我本着既然洗白，那就一洗到底的原则，将偷瓜的前因后果给圆了回来。”
她不由得伸出了大拇指。
好样的……
他看出了她的担忧，继而解释道：“小师妹别担心，这件事不是单纯的作秀，早在我们有力挺魔界的想法前，他们就已经开始行动了。这些都是他们自愿做的，而且不只是做这一次，日后若是云水之中的人能接受他们，他们愿意再多做一些。”
她惊讶之余，差不多已经猜到了这些都是姬离授意的。
有他在，那些魔修自然不敢作秀。
“这样也好。”她很是欣慰的笑了笑。
“小师妹，我们接下来可有其他新的计划？”他期待道。
“这场戏已经拉开了帷幕，接下来就看其他宗门别派如何回应了。”她蓦然一顿道，“我也有点好奇，没了小公子的卫禛山，这一次该如何化解危机。”
提到卫琛，他不禁有些沉重，眼前浮现出那位终年窝在轮椅里的少年。
卫琛不喜多言。
说实话，他们也没见过几次，为数不多的几次会面中，卫琛的目光多停留在苏荛的身上，每每当小师妹出言时，他的唇角总会微微扬起。
如果他不是生在陵安郡就好了。
“如果小公子还在的话就好了，这样好的日子，总要亲眼见过才好。”许之逸沉重道。
“他会见到的……”苏荛轻轻地摩挲着怀中的宝盒。
里面正静静地躺着卫琛的一缕灵识。
……
陵安郡。
卫禛山这几日一直忙于卫衍的事情，自然无暇顾及外界的变化。
今日好不容易稳住了卫衍。
没想到，还没等他屁股坐热。
麻烦再次找上了门。
“宗主，不好了。”楚辞从外赶来。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卫禛山本就气不顺，当下见了楚辞更是将他当做了出气筒，“也不知卫衍平日里怎么教的你，这般不知体统。”
楚辞……
大师兄还赶不上我呢……
“说吧，什么事？”卫禛山坐在高堂上，面无表情的问道。
楚辞踌躇了片刻，忽然单膝跪在了地上，俯首道：“还请宗主拿出传声珠一看。”
卫禛山不耐的啧了一声：“麻烦，将你的传声珠拿上来不就好了吗？”
楚辞深吸了一口气：“宗主，宗门内部现有的传声珠只有三颗，一颗在您的手中，一颗在大夫人那儿，还有一颗在大师兄手里……其余人并没有传声珠。”
“什么？”卫禛山全然忘了一开始的问题，整门心思全部扑在了传声珠上，“之前我不是拨了一批灵石专门用来购置传声珠，怎么到现在还是只有三颗呢？”
楚辞两眼一黑。
还不是你那好儿子干的……
结果现在还要我们背锅。
他叹了一口气，如实道：“先前宗主确实拨了一笔灵石，但是，原本购置传声珠的费用全部被大师兄拿走了……”
“混账！”卫禛山一听，顿时气得从座位上腾地站起。
楚辞将头埋的更低了。
“你……你作为卫衍的亲信，怎么也不知阻拦他一下？”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忘推卸责任。
楚辞内心很是无语，但面上还得装出恭敬的样子，诚恳认错道：“是楚辞办事不利。”
原本在看到传声珠上，那些有关于卫禛山的负面消息，他还很是担忧。
现在完全没有了对于宗门的怜惜和热爱。
陵安郡要完蛋了。
卫禛山还在那块骂骂咧咧，大概这几日在卫衍那边憋了不少的火气，现在有了楚辞在，卫禛山也不再顾虑，全然将气撒在了他的身上。
骂归骂，卫禛山还是依照楚辞的话拿出了传声珠。
这一看不要紧，他当场气得差点砸了传声珠。
“一派胡言！”他怒骂道。
上面所提到的恶行，他并不陌生。
那一桩桩、一件件，皆是出于他的授意。
他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他几乎是一目十行看完了上面的消息，但当他想要叉掉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叉掉文章的权限。
卫禛山……
眼不见心不烦。
他选择下滑过去，不再看那些碍眼的消息。但是出乎他意外的是，曾经做过的错事又岂是他翻滑间能逃避的。
他越滑越快，传声珠上的文字在他的滑动下变成了一片模糊的画像。
唯有那密密麻麻的字里行间，不断地冲击着卫禛山的内心。
滑不完……
根本滑不完……
有些时间过于久远的陈年旧事，连当事人卫禛山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是上面居然还清晰地记录着，甚至将当时所发生的时间和地点写的分毫不差。
他娘的，这些年自己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直到他再也划不动了。
他认命似的放弃了无畏的挣扎。
他知道，只有他愿意看，那么下面还会不断出现有关于自己的负面消息。
它们就像不知疲倦似的不停地刷新再刷新
一开始，那些文章的署名都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但不知到了哪条消息，那个人出现的频率明显降低了不少。
这原本是一件好事，但让卫禛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相继涌出的消息竟然都是那些曾经受害者发出的。
他们的讲述更具有说服力。
眼见事情逐渐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卫禛山失魂落魄的跌坐到了座位上。
“传声珠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喃喃道。
楚辞一怔，沉声道：“宗门内消息闭塞，但外面似乎早就传开了，我是在下山的途中遇到了一众刷着传声珠的人，许是我身上的鲲鹏纹太过明显，他们一边看着传声珠一边对我指指点点……情急之下，我借过了传声珠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卫禛山双眼一翻差点晕厥了过去。
楚辞一直低着头并不知晓他的状态，继续道：“等我发现时，消息已经传了有一会儿了，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传声珠的实际控制权一直攥在嵊幽谷的手中，我们若是想阻止这场……闹剧，估计要砸下一大笔钱作为封口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