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别馆,一路都保持着沉默的沈成芮终于出声,语气真诚:“司少,今天真的谢谢你,否则我还不知要在护卫司署里待到什么时候。”
司开阊本走在前面,闻言转身,终是训斥道:“沈成芮,你最好别再惹事。
我给钱你来是做事的,不是给我惹麻烦的,你如果再闹事,我绝对不会再帮你!”
“我都解释过了,这真不是我惹的。”
“你的意思是,怪你过分美丽才招惹的那个男生?”
这语气,沈成芮有些不敢相信是司开阊问出来的话。
但早前她确实就有这个意思。
对于林湛,她实在想不通对方是怎么看上的自己,只能是见『色』起意。
但沈成芮没有把这层意思表现得太明显,略尴尬道:“大少你说话,能不这么直接吗?
真要这么说的话,其实也没错。”
“你倒是挺自信。”
司开阊语气一冷。
沈成芮反问:“不然呢,我平时和他也没什么往来的,总不能说日久生情吧。”
司开阊又有些词穷了。
他觉得每次和她说话对方都是一副言辞凿凿的德行,好像总是占理。
他语噎,又气又郁闷。
但转念一想,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和她说这些?
“总之你的事情你自己解决,不要老想着靠我。”
沈成芮心里嘀咕:还不是因为你是大腿才来抱的,如果靠不住谁找你呀?
但她怕丢饭碗,于是乖巧接话:“我知道,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了。”
“还有,不准再对人说我是你男朋友!”
还是这个脸皮问题,司开阊有些拿她没办法。
作为女生,沈成芮好像真的很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但她应该明白,就算她告诉整个新加坡是他女朋友,只要司家和他不承认,是不会有人信得。
司开阊素来注重名誉保护,也不愿自己牵扯到什么花边新闻里。
沈成芮得了救,没有不应的,连连说好。
司开阊见她这敷衍的态度,心里更郁闷了,又实在懒得与她多话,便上楼洗澡换衣服去了。
沈成芮折腾了半天,此刻终于得以身心放松,在客厅里坐了会。
等她起身准备去给司开阊做晚饭时,大门自外被推开,从外走进来一位十分漂亮的年轻女人。
来人约莫二十上下,穿着很时髦的洋装裙子,腕间一条镶钻手链既低调又奢华,整个人透着精致。
她是司开阊的表妹裴言卿,这么晚还过来是送东西,但进了门,发现一陌生女人更是意外。
自己沉默寡言的大表哥,家里竟然会有女人?
看上去比自己还小几岁。
四目相对,互相打量,裴言卿立马忘了来意,拿着公文袋的她上前围着沈成芮打转,兴奋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和我、和司开阊是什么关系?”
她满心八卦,但落在已经把她定义成司开阊追求者的沈成芮眼里,便是带着敌意的探听。
沈成芮知道司开阊没有女朋友,也没有未婚妻,想起上次他误会自己勾引他的场面,定是平时被女人缠过的,是以绝对很反感这种追求。
而今晚司开阊的心情不好,脾气又很暴躁。
如果再让这女人撩上一把,保不齐当场发作,自己也可能会被殃及池鱼,若是丢了工作可怎么办?
要让对方知难而退!沈成芮想好之后,挺直了腰杆答道:“我能在这里,当然是因为我是这房子主人的女人咯。
你没有机会的,还是赶紧回去吧!”
她一脸戒备,裴言卿却听得眼睛都亮了,“你真的是他的女人?”
“那是自然。”
沈成芮仰头,刚说完,却瞥见楼梯处的司开阊,心虚的差点摔倒,扶住旁边的沙发椅唤道:“大、大少?”
她刚刚才答应了他不跟人说自己是他女人的,这下怎么办,恐怕更要生气了!沈成芮有些不敢看他脸『色』,当即道:“你洗好啦,饿了吧,我马上给你做饭。”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还是赶紧避开。
司开阊真是气的没话说。
这女人简直是他克星,前一秒才答应的,后一秒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屡教不改!裴言卿含笑得走过去,“大哥,你什么时候交了这么可爱的女朋友?
她怕是误会了,一连紧张的生怕我跟她抢你呢。
上次舅母问你,你还不肯说,这下她可得放心了。”
“你们不多事,你舅妈才不会过问这些。”
司开阊黑着张脸,心情极差。
这个表妹最能说了,也最守不住话。
沈成芮这么跟她讲,转身就能渲染得整个司家都知道。
他拧了拧眉心,有点无奈。
过了会,司开阊问:“言卿,东西带来了吗?”
“哦,带来了,二表哥说了要亲手交给你的,很重要吧?”
裴言卿被问起才想起了来意,立马把手里的要紧公文袋递过去。
但她的心思还是在刚刚的女生身上,跟着司开阊在沙发上坐下,还凑旁边一个劲的问:“表哥,看她的年纪好像还小,还在上学吧?”
“嗯。”
裴言卿又问:“满十八了吗?”
“十七。”
签过合同,这点他还是清楚的。
裴言卿满脸激动,一惊一乍的道:“呀,老夫少妻啊,大表哥你是在学舅舅吗?”
“什么?”
司开阊放下文件袋,望着她语气不加:“我是老夫?
还学我阿爸?”
裴言卿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纠正道:“不是不是,舅舅跟舅妈差九岁呢,你俩才差八岁,不算老夫少妻,但也差不多啦!”
司开阊今年才二十五,对于亲表妹的这种描述很扎心:“真有差很大吗?”
“不过人家姑娘不嫌弃你就行了,我就随便说说。”
裴言卿怕他难受。
司开阊满脸黑线,自己和她纠结这种问题做什么?
他和那个女人根本没关系好么!虽然心知解释无用,但司开阊还是想要强调:“她不是我的女人,你不要『乱』传。”
“放心,我懂的,保密嘛!”
裴言卿冲他挤眉弄眼的,一副表示理解的表情。
司开阊见她这样便知说什么都无用了,索『性』懒得多费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