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觉得我失礼,我只是想确定自己的某些推断。看完,我转身向着爹娘身边走去,“女儿还未查出是何毒,干爹,我只是多看看确定心里的想法罢了。”
虽然他面容确实好看。
“好吧,饿了吧,吃点点心。”爹爹拉了我坐下。我拿了一个点心在手里看了看,转眼看着麒麟国国主,“现在可有什么感觉?”
这百毒丹吃了一会儿了,应该已经起了作用。
“感觉四肢轻快了不少。”那丹药里有条理气血的药物,自然会让人有身体轻快之感。
“还有其它感觉吗?”我看着他,如果不出差错,那百毒丹能化解掉他身体里的一部分毒素,亦或者直接将毒素逼出来。
可他的回答在我意料之外,“没有了。”
没有其它感觉了?那这毒是解了还是没解啊?那百毒丹再不济,也能压制毒性才对啊。可他说就四肢轻快了不少,然后就没其它了?!
我糕点都没胃口吃了,我师父的创世名药,对他却没一点作用?!我站起身走向他,“国主把手给我再把把脉。”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依言把手放桌上。我抬手按住他的脉搏,为了得到更好的把脉效果,我并没有再用帕子,他就那么淡淡的看着我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指。我没工夫深究他眼里究竟有何深意,细细的感受脉搏的搏动。
脉象沉稳有力,快慢正常。脸色一如先前,白皙干净,嘴唇没变化,依旧红润。他现在的脉象,是正常人的脉象。我百思不得其解,这人真奇怪,脉象一会儿有毒,一会儿又没毒。难道是那百毒丹压制了毒性,但他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感觉,所以他才说没什么感觉?
唔,这脉象这会儿有些弱了……是中毒的迹象……
我将手收回沉思,这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脉象,毒时有时无,怕是一种难缠的奇毒。但让人最疑惑的是,中毒之人并没有常人该有的表现,比如身体羸弱,咳血,乏力,绞痛等等……
“国主之前服过什么药?”
“一些常见的解毒药,凡是解毒药都吃过。”
“……”当真以为那解毒药没毒啊,凡是解毒药都吃。这时间太久,也不知道他究竟吃过什么药,我不敢下定论,“国主来御国这段时间,可有服药?”
“没有。”他回答的干脆。
竟没有服药解药?那应该反应很大才对啊,比如绞痛,乏力,可他这脉象怎么会如此奇怪?我皱着眉回到爹娘身边。
“怎么样?漫漫可有法子?”爹爹有些急切的问我。
我抬眼看了看爹爹,娘亲,还有哥哥,有些为难,“漫漫怕是学艺不精,国主的毒目前我无法断定。”
“没关系,这毒伴了本主多年,本主已经习惯,这次来御国,也只是顺便看。”他端起酒杯,细细的看,语气依旧平淡,“这百毒丹不错……”
我抬眼看他,不错?都没彻底解掉他身上的毒,他还给予那么高的评价?当真会笼络人心。我垂了眼,将一块糕点放进口中,我尽力了,以我所有的经验,我还是未能断定他中的是何种毒,那百毒丹是世间少有的解毒圣药,给了他我不觉得可惜,就当是我为爹爹还他欠下的一点人情。倘若他愿意,我也会在再尽力试试看,这世间有毒就有相对的克制之物,但在没确定是何种毒之前就不能随意用药。
想要证实是他中的是什么毒也挺简单,要取他的血来细细分析既可。可他是一国之主,也不知道会不会答应这样的要求。在御国想要麒麟国国君的血,那可是大忌讳。
“国主,小女还年幼平时也太懒散,学艺不精竟连何毒都分辨不出。”爹爹惭愧了拱了拱手,满眼都是痛惜。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这种表情,这国君身体好着呐,爹爹这表情倒是像人家快要驾鹤西去似的。
更让我诧异的是,国主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向爹爹摆摆手,“罢了,天命难违!”
什么天命啊?他还活个二三十年都没问题,他和爹爹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这事儿越说越严重了。
“如果国君不急回国,下官会再想办法。”
“哦?”他眉尾挑了一下,貌似不经意扫了我一眼,我抱着糕点转了个身继续吃,不想理会他们大人之间的事情。
“小女还有师傅,我与她有些交情,倘若国主愿意可以再试试。”爹爹语气诚恳,看来这国主中毒的事情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心结,一定要解开才行。我继续吃东西,不做声,反正要我出马的时候我绝不推辞。但无事我也不会将麻烦往自个儿身上揽。
“谢谢舒将军,我在御国会停留一段时间,倘若可以,本主一定会亲自登门拜访那位师傅。”随即,他抬起杯子抿了抿,“好酒!”
“呵呵,是么,那是小女小时候酿了埋树下的,倘若国主喜欢,可以带些回去……”
这怎么三言两语的又与我扯上关系了?等等,我的酒?我小时候埋树下的酒,爹爹挖出来待客了?这用意如此明显,他还要不要他那老脸?我扯了袖子将自己的脸挡住,思索着找个什么借口遁走。
“呵呵,看不出舒将军之女还如此有才艺,既然会酿酒。”他挑挑眉尾,将杯中酒一口饮下,小七站在他身边,拿了玉瓶再次给他满上,那惬意的样子,连我看了都有些嫉妒。
“呵呵,漫漫虽有些调皮,但手艺不比一般的闺中姑娘差。”爹爹继续将我往死里夸。
我脸燥热得慌,不是说了我不中意就不勉强我嘛,都没问我意见,就一个劲儿的把我往外送,他是不是我亲爹啊?不行,我待不下去了,我得找个借口遁走,“那个,国主,干爹,干娘,我突然想起有点儿没做完,漫漫可否先告退?!”
我眼睛盯着脚尖不敢看他,这爹爹一个劲儿的撮合,我没真脸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