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源抿唇思考了下,他们之前不是没劝过蔡雪怡,毕竟若是对方真造下杀孽,那肯定会受到因果反噬,但对方当时态度太坚决了。
张清源现在并没什么信心能说服对方。
大概是看出张清源的迟疑,张清淮拍了下对方的肩膀,“师兄总是想这想那的,实在不行就直接让云前辈自己来带走呗,反正她刚才说的是帮她找女修,又没说一定要我们送过去。”
云杉大概是知道这两人的实力情况,所以刚才的传讯符上还真没写什么高要求。
张清源听到这话,顿时哭笑不得,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法子或许真的可行。
两人是晚上偷摸过去的,到了之后张清淮就尝试着向云杉发送传讯符。
但是没想到他之前都能绘制出请神符,却在传讯符上栽了大跟头,“怎么还是不行呢?”张清淮站在牛棚外面抠脑壳,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都是跟着符书上学的,为什么请神符能成功,但是传讯符却一张未成。
张清源回想着对方两次成符情况,“会不会是灵气不够?”请神符主要依靠的是信仰之力,但是传讯符却依靠的灵力。
!!!张清淮瞪着眼睛看向对方,“还是师兄聪明,”随后张清淮又继续开口:“你怎么不早说呀,害的我试半天。”
张清源闻言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还没等他反驳对方,只听一阵儿‘吱嘎’声,两人面前的门突然打开了……
蔡雪怡正在屋里冷冷的看着两人。
张清淮见状丝毫不怵,脸上立马挂起谄媚的笑容,“嘿嘿蔡师姐,您还没休息啊。”
“蔡师姐好,夜间到访,却有要事相商,还望勿怪。”张清源行了礼,然后文质彬彬的说道。
蔡雪怡见状脸色稍微缓和,“进来说吧,这下雪天你还跟着他到处跑,身体好了也得好好保护。”
蔡雪怡的语气透着关切让张清源心里只觉无比温暖。
“说吧,什么事儿?”蔡雪怡环抱着双臂,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就是之前帮我们的那位前辈,说需要找个女修士帮她一点忙,我俩熟悉的女修士也就师姐你了,所以这不就找上门了嘛。”张清淮一脸真诚的说道,目光犹带讨好。
蔡雪怡闻言朝张清淮嗤笑了声,看得张清淮埋头摸鼻子,才将目光转向张清源确认。
“差不多确实如师弟所说那般,而且那位前辈要的急,我们这才连夜赶了过来。”
蔡雪怡想了下,最终摇了摇头,“我不能离开,那些畜生害了那么多孩子和知青,大多都才十七八岁,甚至……”蔡雪怡说到这里顿了下,“现在那些鬼婴好不容易能报仇,我这一离开,那些魂飞魄散的婴灵何时才能讨回公道?”
蔡雪怡越说眸子越冷,到最后的时候,张清源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心里澎湃的恨意。
张清源其实能理解对方的心情,因为蔡雪怡当年也是被抛弃的女婴,对方现在大概是和那些鬼婴共情了。
张清源垂眸沉思了下,随后抬头看着蔡雪怡,“师姐,若是那些人都受到应有的惩罚,是不是这件事情就能了结了?”
“你有办法?”蔡雪怡疑惑的看向对方,她之前确实都是打算和那些鬼婴合作,哪怕知道这样会让她因果缠身她也没打算放弃,但是真有其他法子,她也不会固执。
“应该算吧,”张清源也不是很肯定能不能成功,所以话里底气不是很足。
蔡雪怡大概是察觉出这一点,于是便叹了口气,“不过就算你有办法,估计也来不及了,她们打算三九那天就动手。”而现在距离三九只剩六天,蔡雪怡并不觉得对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解决这件事情。
张清源两人闻言心惊,对方说的动手肯定不会简单,而留给他们的时间也确实不多。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便很快告辞离开。
第二天谷庄大队小秦山上。
“我的信?”云杉接过顾彦递过来的信纸,觉得颇为新鲜,之前她就只看过顾彦收到各种来信,还从没收到别人专门给她的信过。
顾彦听出云杉心情不错,也好奇信中内容,便催促着对方打开。
云杉展开信纸看了下,便侧身躲避顾彦的目光。
顾彦见状顿时惊讶,他虽然知道爱人之间可以有点自己的小秘密,但是现在真被云杉防备,心下难免还是有点郁郁。
顾彦收回探看的动作,转身开始喂旁边的女儿吃糕点。
顾盛棠双手各拿着一块糕点,见状本来想给顾彦说她可以自己拿着吃,但是想到这是她美人爹爹喂的,便张着小嘴接受了对方的投喂。
顾彦虽然脸色并没什么明显的变化,但云杉还是察觉到对方心情变差。
云杉以为对方刚才看到了信纸里的内容,不由无奈,“之前不是都说了不准因为这些事情生气吗?怎么这么快又忘了?”云杉有点不悦的说道。
顾彦闻言诧异的看向云杉,“我怎么生气了?”顾彦反问的声音透着明显的委屈,直接把云杉问懵了。
“彦宝你刚才没看到信里的内容?”云杉摇了下手里的信纸,迟疑的问道。
顾彦闭了闭眼,压制着心里的怒气,“尊上不愿的事情,我哪敢反对。”顾彦说完,女儿也不喂了,直接拂袖回了后院。
留下母女俩面面相觑。
顾盛棠咽下嘴里的大块糕点,得亏她不是普通的娃,要不然被这俩爹娘养,十条命也不够。
“娘亲你惹的,”顾盛棠明亮的双眼透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她虽然也没整明白自己爹爹为什么生气,但是看她娘亲吃瘪,她觉得还是挺新鲜的。
云杉瞥了一眼女儿,随后便起身追着顾彦的身影而去。
云杉推开卧室门,走到里间就看到顾彦裹着被子缩在床里边,云杉见状揉了揉额头,自家这位看来真生气了……
“彦宝,我错了,”云杉坐在床边,探身想观察顾彦脸色,然而顾彦拿着一方绣着青竹的手帕搭在脸上,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云杉见状颇有点哭笑不得,伸手想掀开对方的帕子,结果顾彦侧身躲了下。
“刚才不是不愿意给你看,只是担心你看了生气,这才没拿给你,”云杉见对方还是不说话,只能趴在对方身边软声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