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康笑道:“穆……伯父,王府屋舍千间,不若你们便住下吧。”
穆易轻哼了一声,说道:“不用了,在下就是一个跑江湖的莽汉,王府厢房可住不习惯。”
完颜康自讨了个没趣,只当他还计较自己先前派人将他们虏来的无礼,讪讪一笑。
穆易眼神在完颜洪烈脸上扫过,落到了包惜弱脸上,神情悲凉的说道:“儿女婚事既然已经定下,你们便该明媒正娶,我们父女住在客店等着消息!若是七日内没有回复……”
“不会,不会。”包惜弱温婉的笑道:“我们一定尽快择选良辰吉日,让令爱风风光光的嫁进王府。”
“哼,那样最好!”
“……”
穆易也带着穆念慈走了。
林天心里怒火燃烧,大恨黄药师的横生枝节,勉强挂着笑脸,和众人告辞,也回自己小院了。
小青、小碧见他回来,连忙相迎,到了房间,发现他左掌受伤了,登时关切不已,忙帮着上药包扎。
感受着两个娇美婢女的贴心,林天火气稍减,举手之间便占起了便宜,笑道:“还是你们最好。”弄得两婢俏脸绯红,娇嗔不已。
林天欲火燃了起来,左右两手一搂两女的腰肢,将她们抱了起来,两女惊呼娇笑声中,到了床前。
林天忽然看到床上还躺着一位佳人,便见她一身白衣,头发上束着金带,长发披在两侧,美目闭着,长长的睫毛向上俏皮的弯起,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
林天忽然心头一窒,欲火压下了几分,将两婢放了下来,说道:“今晚你们回自己房间休息吧!”
两婢春情已经被挑起,但是不敢违拗,看了床上的佳人一样,自叹不如,哀怨的应了一声,离开了房间。
林天深吸了一口气,整了整衣服,坐在床边,看着沉静如水的美人,伸手向她如脂的俏脸抚摸而去。
翌日一早,林天只觉怀里背对着自己的佳人,如同受了惊的小猫一样,忽然一挣扎。
两臂一紧,将她紧紧抱住,两腿也将她缠住,紧贴着她,在她耳后耳鬓厮磨,轻笑的说道:“蓉儿,你醒了?”
“林天……你卑鄙!”聪慧如黄蓉,哪还不能猜到始末?
林天吹了口热气,笑道:“是啊,我就是一个卑鄙的人。”
黄蓉骂道:“无耻!”
林天道:“对,我还无耻!”轻舔她的耳垂,说道:“蓉儿,你也是个小色女,昨晚你一直很享受呢,嘿嘿……”
黄蓉俏脸绯红,娇躯颤抖,心中憎恨无比,挣扎着威胁道:“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要是让我爹爹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
“嘿!~”林天怪笑一声,说道:“黄老邪吗?哈哈,昨晚他也现身王府啦,我还和他打了一架!”
黄蓉微惊,胸前被袭,挣扎更甚,然而他双臂如同铁铸,无可奈何,觉林天并无受伤的样子,自不相信,说道:“呸,自吹自擂,你能在我爹爹手下讨的了好?”
林天笑道:“你爹爹弹指神通和劈空掌绝技的确厉害,我略逊一筹,但是功力嘛,我们却是在伯仲之间!”
心里想:“若是昨晚得到了九阴真经下卷,学会了里面的绝技,就不弱于人了!”
想及此处,对黄老邪的恨意便又生了出来,哼了一声,忽然粗暴的一扳黄蓉的身子,蛮横的便压了上去,心道:“黄老邪,你欠我的,便让你女儿还我好了!”
黄蓉惊骇的大叫起来,林天伸手便点了她的哑门穴,黄蓉惊呼无声,挣扎着也抵挡不了被侵犯……
○
黄药师等出了王府,投了一家客店,郭靖怕与他们多呆,便想告辞离开。
黄药师叫住了他,问道:“傻小子,你武功平平,为何进王府那虎狼之地。”
郭靖嘴拙,吞吞吐吐道:“我……我有一位朋友受伤啦,城里有几味药材买不到,听说都被王府买走了,就想……就想……”
他虽鲁钝,但是不傻,知道不能说出王处一的名字,是以用“一位朋友”代替。
黄药师见他愚笨的模样,连说话也说不完整,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掏出一个小瓶扔给他,说道:“这瓶里有三颗九花玉露丸,乃是我桃花岛疗伤健体的灵丹妙药,你拿去吧。”
郭靖惊乱的接过小瓶,说道:“我……我不能拿……”
“你可以走了。”黄药师挥挥手,转过了身,懒得见他了,“就当是你帮我背人的报酬了,拿回去也可给你朋友疗伤。”
郭靖想了想,道了声谢,告退离去了,来到大街上,夜风吹袭,寒风刺骨,精神却放松了下来,疾步往王处一所住僻陋客店奔去,心里想:“不知道蓉儿怎么样了,啊,她那么聪明,一定不会有危险的,只是……唉,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
丘处机和马钰这天到了金朝京城,按着王处一留下的暗号,找到了他养伤的偏僻客店,见他身受重伤,不由大惊,询问之后,听说了经过,不禁都气愤不已。
丘处机脾气有些暴躁,一拍桌子,喝道:“孽徒,竟敢欺师灭祖!”
马钰性子沉稳,王重阳去世后,掌教全真,皱眉低吟了一番,说道:“完颜洪烈笼络了这么多武林高手,恐怕别有所图啊!”
三师兄弟面面相觑,心中暗自狐疑。
这时郭靖外出回来了,他认得马钰,微微一愣,连忙上前行礼,王处一将郭靖冒险进王府为自己拿药、这两天又里外照顾自己的事情说了,满口的夸赞。
郭靖呵呵憨笑,挠着后脑。
丘处机是第一次见郭靖,见他神态朴实淳厚,为人又侠义心肠,不由长叹一声,说道:“输啦输啦,江南七侠培养出如此弟子,我远远不如矣!嘉兴醉仙楼之约,不赴也罢!”
问了郭靖江南七怪的行踪,郭靖回了,他们到现在还都不知道江南七怪被林天打伤,韩小莹更已经丧命的事情!
以为江南七侠择日便到,于是决议留下来静待一见,马钰、王处一、丘处机三人想着江南七侠一句承诺便信守十八年,心下都很佩服。
这天半夜,郭靖在客店休息,忽然一把匕首从从门缝里插了进来,将门闩拨开了,房门推开,走进了一个白衣少女,少女容貌绝丽,神情俏媚。
“靖哥哥,靖哥哥。”少女到了床边,推了推郭靖。
郭靖睡得死沉死沉,迷迷糊糊的呢喃了一声,翻了个身子背对着外面,继续睡。
少女蹙了蹙眉,灵动的眼珠一转,促狭的嬉笑了一声,伸出手指,往郭靖腰间一点。
“啊!”郭靖吃痛,仿佛被火烧身了一样,大惊而起,见到少女登时愣住,随即欣喜道:“蓉儿?!”
原来那少女正是黄蓉。
黄蓉急忙伸手掩住了他的嘴,微微一笑,说道:“别让那几个臭道士听到啦。”
“道长他们不是臭……道士。”郭靖正色道。
黄蓉翻了个白眼,说道:“好啦好啦,他们不臭,你别计较啦,我找你有事呢。”
“什么事?”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离开这里?”郭靖讶然,“这大半夜的……”见黄蓉撅起了小嘴,为难道:“要不等到明天,向三位道长拜辞后,我们在离开吧。”
黄蓉不喜道:“不,我现在就要你陪我离开这里!”
“这……”郭靖踌躇了起来。
○
林天从梁子翁院中出来,嘴角微微一勾,暗道:“九阴真经下卷没有拿到实在可惜,不过这世界却还有一处奇遇之地!”
梁子翁培育了二十多年的宝蛇血被郭靖吸了,悲绝愤恨不已,林天便为画了了一个大饼:“襄阳城外深山中,听闻有传说中的菩斯曲蛇!”
梁子翁精通药理,知道这菩斯曲蛇乃是传说中的蛇类异种,效力奇异,听说了消息后,两小眼精芒绽射,这天然异种的效力,可要比人工培养的强上许多。
两人相约明日便动身,向完颜洪烈请辞,先就一步南下,也不等喝完颜康与穆念慈的喜酒了。
菩斯曲蛇蛇胆虽有增进功力的奇效,但是对于林天如今来说,功效也是有限,他所看重的,其实是以捕食此蛇而生的那只神雕!
神雕——独孤求败埋骨处——剑冢!
神雕侠侣中杨过在那里得了奇遇,得到了玄铁重剑,还炼就了重剑剑法。
林天暗暗揣摩:那里既然是独孤求败隐居埋骨之处,怎么可能只埋剑?他的那一身败尽天下英雄豪杰的绝学,怎么可能不留下传承?
林天暗想独孤求败的传承大有可能就藏在那里某个地方!
边想着回到了自己院中,却不见小青小碧出来迎接,走进房间,却见两女瘫倒在地,顿时一惊,环眼一看,黄蓉已经不见了踪影。
“嘿!竟然骗我!”林天心里登时明白了过来。
原来林天强暴了黄蓉后,黄蓉起初极为怨恨,但是在林天的淫威之下,逐步的屈服软化了。
昨天更是动手做了几道小菜,伺候林天吃饭,林天吃的开心,心中暗暗得意:“郭靖啊郭靖,你是主角又怎样?哈哈,你的‘媳妇’被我睡了,现在还在伺候我吃饭,哈哈~”
他得意不已,以为美人已经归心,还心中直呼:“通往女人灵魂的通道是***),此话果然是真理!”
“可恶!”林天愤怒的一拍桌案,桌子“嘭”的一声四分五裂!他感觉自己被欺骗、被愚弄了!
○
第二天一大早,梁子翁便来叫林天,然后便去向完颜洪烈请辞,完颜洪烈也未详细询问,约好一个月后南朝杭州再相见。
路上,林天带了小青小碧两女,两女出了王府,没了里面的规矩约束,性子跳脱了些许,林天买了一辆华贵马车,雇了一名马夫,三人坐着马车缓缓南下。
梁子翁却等不急了,同行了半日不到,一鞭抽在胯下骏马臀上,说道:“林老弟,老夫先行一步啦!”
骏马吃痛一阵嘶鸣,迅疾奔跑远去。
林天十多天后,才不慌不忙的到了襄阳,按着梁子翁留下的记号寻到了客店。
梁子翁先到已经数天了,一到便广撒金钱,雇了近三百人在附近搜山。
林天也只知道那地方在襄阳城附近,至于具体在哪个方位,他也不知道。若是一般人,只听一个“据说”,绝不会就相信,然后急忙忙的赶来,但是放在梁子翁身上,一个传说中菩斯曲蛇消息,就足以使他利令智昏了!
数天下来,一点消息也无,梁子翁在城里坐不住了,便也去搜山,林天却闲情逸致的带着小青小碧在城里游逛。
襄阳在宋朝治下,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宋金休兵多年,此时襄阳城中车水马龙、百业繁荣,好一派兴旺景象。
如此又过了两天,这天中午,林天和两女在一家酒楼雅间吃饭,忽然梁子翁急慌慌的冲了进来,见面便惊喜的叫道:“林老弟,找到啦,找到啦!”
林天闻言,登时心喜,说道:“找到了?”见他身上衣服脏污破损,神态狼狈,微微一惊,追问道:“遇到什么事情了?”
○
如此又过了两天,这天中午,林天和两女在一家酒楼雅间,品尝当地的特色美食。
忽然梁子翁急慌慌的冲了进来,见面便惊喜的叫道:“林老弟,找到啦,找到啦!”
林天闻言,登时心喜,说道:“找到了?”见他身上衣服脏污破损,神态狼狈,微微一惊,追问道:“遇到什么事情了?”
梁子翁摇了摇头,说道:“别提啦,死了两个人!”
林天问道:“怎么?”
梁子翁将经过说了,原来有两个人在深山里找到了一个山谷,发现了异样的蛇,通禀后,梁子翁带着人就急忙去了,搜寻后,果然发现了两条异蛇踪迹。
就见那蛇遍身隐隐发出金光,头顶上生有肉角,和记载中说的一样,梁子翁大喜,挥手叫捕蛇人去捕捉。
哪知道还未近身,两条蛇便在地上忽的一窜,如风一般,瞬间迫近,两个捕蛇人当即被咬。
两蛇一咬就松口戒备,蛇毒剧烈,两人没几息功夫便毒发身亡了。
其他人吓坏了,从未见过这么厉害的毒蛇。
梁子翁惊喜交加,仗着轻功高明,便两手拿着两个捕蛇夹掠了过去。
哪知他身法快,那两条传说中的菩斯曲蛇丝毫不逊于他,试着夹了好几次都没得手,反倒被两条蛇的反扑吓得慌乱,狼狈不已。
林天听了微微一惊,但心里也不出意外,哪种蛇几十枚蛇胆就能增加数十年功力,实在不是凡物,自然不能用常理度之!
“那蛇这么厉害?连梁翁也捉不住?”林天故作惊讶的说道。
梁子翁号参仙老翁,常食人参灵芝,保养极好,脸上皮肤如同婴儿,闻言老脸一红,说道:“林老弟,你就别取笑老哥啦!”
林天摇摇头,说道:“梁翁误会了,在下绝无此意。”
梁子翁道:“林老弟还是和我一起去抓吧,我们联手量那孽畜也逃脱不了!”
林天暗暗腹诽,心知那蛇行疾如风,毒性剧烈,哪会没必要的冒险?
微微一笑,说道:“梁翁吃饭了吗?我们先吃饭吧。”说着继续自己的美食计划。
梁子翁暗暗焦急,“林老弟……”见林天面带笑容,也不理他,两美婢为他夹菜伺候,叹息了一声,添了碗筷酒杯,索性也吃了起来。
吃饭叫来伙计结账,梁子翁连忙自己掏钱,说道:“林老弟,我们现在就去吧。”
林天却神秘的笑了,摇了摇头,叫住了那伙计,掏出了十两银票,说道:“伙计,打听个事。”
伙计看着那银票,眼睛发亮,谄笑的说道:“公子请说,只要小的知道的,不敢隐瞒。”
林天笑道:“我与朋友想进山中打猎,但是手上却没趁手的弓箭,不知……”
那伙计闻言微微一惊,没料到他打听这个,弓箭可是朝廷禁止民间持有的。
不过……
伙计扫了眼银票,咽了咽口水,说道:“小的不敢隐瞒,城西十里外有一座庄园……”
林天挥手让伙计离开了,伙计得了钱,欢喜不已。
林天暗笑:“果然古今都一样,有阳光照耀的地方,必然会有阴暗角落。”又想:“那庄园主人私卖军械,连小伙计都知道,嘿嘿,看来背后来头不小!”
梁子翁本来不解,但听林天打听弓箭后,恍然大悟,这是要用弓箭射蛇啊,倒是个好主意,不禁连声发赞!
当晚两人便去了那庄园,一个披着黑袍,驼着腰,打着一个绿油油的灯笼的管事,引着他们进了一个院子。
他们很是顺利的买到了趁手的弓箭,三石硬弓,上面还刻有“大宋兵部监制”的字样,竟是军中之物!
“原来如此!”林天心中暗道:“怪不得敢这么明目张胆,原来背后有军中的人撑腰。”
翌日,林天和梁子翁准备妥当,一道进了那山谷,搜寻不久,便发现了一条菩斯曲蛇,林天二话不说,拉弓搭箭,“啾”的一声历啸,羽箭射中七寸,将它深钉在了地上!
三石硬弓射出之利箭,十来丈之距,超尘逐电的速度,林天暗忖便是自己也闪躲不了,何况一条蛇?虽说他是传说中的蛇。
梁子翁大喜,将蛇装进了准备好的竹篓里,两人继续搜寻。
这山谷草木茂盛,谷口颇宽,两边悬崖峭壁,渐渐往里渐渐收窄,两人逐步向前,走了两三里,又收获了七条蛇。
梁子翁笑灼颜开的说道:“真没想到这山谷中,竟然藏着这传说中的异蛇啊!”
林天微微一笑,说道:“梁翁,此蛇比起你那后天培育的宝蛇如何?”
梁子翁赞道:“此蛇先天异宝,蛇皮便坚韧若铁,我那后天宝蛇怎么能比?”
林天笑着,故作开慰的劝道:“所以梁翁,不必再为宝蛇血被郭靖吸了而苦恼啦,你有更好的了!”
梁子翁一听,顿时感动,暗想:“他知道这里有这传说中的异蛇出现,却还告诉我,看来是真的将我当做自己人啊!”
“林老弟,多谢你成全,以后若有事,一句话,老哥决不推辞!”梁子翁信誓旦旦的说道,虽然光秃秃的顶门,婴儿般的脸蛋,矮胖的身子,显得有些滑稽。
林天笑着客套了一番,心道:“我日后要在江湖上称雄道霸,交好一流高手,总是好事。”
两人继续往前,蛇的踪影越来越常见了,不一会儿便捉到了十余条。
梁子翁眉头微皱,说道:“林老弟,看来这山谷中一定有蛇群啊!”
林天也不奇怪,心想:“那神雕以此为食,此谷中这蛇的数量应当不少!”他往四处看了看,两边是高耸的峭壁,没有见到什么神雕的踪影,暗暗失望,这才是他此行的目标啊!
两人正要继续向前,忽而从谷中深处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鹰啸之声。
梁子翁一惊,说道:“好像是鹰叫!”
林天一阵惊喜,暗道:“啊,这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忙道:“我们去看看!”当即一人当先,也不管沿路遇到的几条蛇,梁子翁紧随其后。
由远及近,便见齐腰的茅草深处,站立着一只目测高过六尺的魁梧巨禽,巨禽展着双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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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一阵惊喜,暗道:“啊,这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忙道:“我们去看看!”当即一人当先,也不管沿路遇到的几条蛇,梁子翁紧随其后。
由远及近,便见齐腰的茅草深处,站立着一只目测高过六尺的魁梧巨禽,巨禽展着双翅膀,羽毛稀疏,可见皮肉,相貌奇丑,头顶一个赤红色的肉瘤,两眼却神炯异常,赤红的眼珠,极其神俊的模样。
三十丈外站定,林天没有太靠近,见着了神雕,林天心头火热,它如今被一群菩斯曲蛇围绕住了,目测约有四五十条,大多三指来粗,半丈来长,条条竖着半截身子,蛇头对着神雕,吐着蛇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蛇类都有腥味,这气味令人感到窒息打寒颤。
其中有一条极为惹眼,一身金光灿灿,像是包了层金箔,小儿臂般粗,两丈多长,竖起的身子有人般高,扁扁的三角蛇头,两侧是金光闪闪的眼睛,头上长着两个似鹿角一般的肉角。
“啊,这……这是蛇王?”梁子翁赶到了林天身旁,惊呼道,语气中既是几喜悦,又是吃惊,“咦,这丑雕……好生怪异!”
林天心中一动,问道:“梁翁见多识广,可知这丑雕的来历?”
梁子翁盯着丑雕看了看,摇摇头,说道:“老夫认不出……。”他顿了顿,眼神在丑雕头顶肉瘤上停了停,有些疑惑。
他们正说着话,忽然神雕背后的几条菩斯曲蛇身子一弹,居然箭般向神雕咬去。
神雕仿佛脑后生眼,也忽的一旋身,巨大的翅膀挟气劲风往后一扫,那几条蛇被扫中,登时飞出。
就在这时,其他蛇抓住时机,忽的发动,离地长箭般向神雕身上咬去。
神雕暴戾尖啸,双翅疯狂扫摆、扇动,劲风席卷,草木横飞,攻袭的菩斯曲蛇纷纷被打飞。
然而敌众我寡,终究还是有几条咬到了神雕身上,咬住便不松口,蛇身缠绕而上,神雕凄厉长啸,却甩不下来。
“唉,这丑雕要死啦!”梁子翁看得心惊胆颤,见神雕被咬,说道。
林天暗暗张弓搭箭,说道:“未必!”
菩斯曲蛇之毒极烈,人被咬,几息便亡,然而神雕除了吃痛,似乎安然无事。
“咦?”梁子翁微微疑惑了,对神雕还未毒发,感到惊奇。
忽然神雕猛地往身后悬崖上一撞,嘭的一声,碎石飞溅,缠在它身上的蛇,登时松口、身软、掉下,神雕连撞了几下。
梁子翁乎惊道:“这丑雕,竟有智慧!”
林天眯起了眼睛,说道:“梁翁,是生灵都有智慧!”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那一直凝滞不动的菩斯曲蛇王,忽然大张着嘴,露出长长的毒牙,电射一般向神雕颈脖咬去。
“小心!”林天微眯着眼睛,大叫提醒,手中拉弓搭箭,箭矢啾的一声激射而出,迅若流星。
三十丈之距,眨眼即至,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精铁箭头射在蛇王身上,却径自划了开来,向侧前飞出!
林天被惊怔住了。
梁子翁惊骇道:“这蛇竟然箭矢不入??!!”
军中一般所用弓箭,乃是一石;二石者极少数精锐能用;而三石硬弓能用者凤毛麟角,非大力神勇之人不能拉,岳飞神勇无双,能拉开此硬弓!
武林之中,一流高手便能称雄一方,数量并不多,这样的高手面对少数朝廷军队——四五十来人,尚且能应对,若面对数百上千,则要么不惜命,力战而死,要么只能夹着尾巴逃命了。
强弓之下,纵是少林练金钟罩的一流高手,也会被射成刺猬!
而三石硬弓之下,纵是绝顶高手,以身子硬抗,也只能被射穿!
军伍主杀伐,武林中没有一个门派能抵抗!
神雕尖啸一声,双翅相击,就要给蛇头来个“双峰贯耳”,蛇头忽的往下一挫,钻进神雕胸怀,仰头向上往其脖子上咬去,神雕两翅顺势就往下拍击……
这一雕一蛇,变式奇迅,竟然好像武林高人一样,对起招来了,只将林天、梁子翁看得目瞪口呆。
忽而蛇王侧身向神雕咬去,神雕翅膀一扫,仿佛蛇王自己送上去一般,撞在了翅膀上,被狠狠的击飞了出去。
神雕胜利了?
哎,等等!
蛇王上半身倒飞而出,“啪”的一声如长鞭一样打在地上,而其下身顺势出其不意的一甩,却一下便缠绕住了神雕的双爪,神雕移不开步啦!
神雕大急尖啸,俯身向蛇王身上啄去!
蛇王滚地闪过,身子挺起,两三圈将神雕身子缠绕住了,束身收劲,一张大口,就往神雕脖子上咬去,两枚有五寸长的毒牙刺破皮肉,注射毒液!
神雕被缠迫的凄厉长啸,忽的前府倒地,双翅往地上一扇,劲风卷起,借了反力,身子倒飞而出!
“嘭”的一声,狠狠的撞在了一旁的石壁上,碎石飞舞,这力全由蛇王承受了!
蛇王金鳞甲坚硬,利箭不能破,然而这巨大的钝力撞击,却未必承受的了!
神雕如法炮制,反复了数次,蛇王依旧紧缠死咬不放!
林天眯着眼,眼缝中犹疑的精光闪烁,最后一咬牙,大叫道:“我来助你!”身形一动,冲了过去。
梁子翁大惊:“林老弟!……”两个异兽缠斗,他却没胆量上去。
那神雕颇有灵性,见林天过来,再一次撞在石壁上后,倒地却没有再起。
林天将近,心中踹踹,长啸一声飞身跃起,骑在了被蛇王缠住的神雕身上。
蛇王并不理他,依旧紧紧咬住神雕颈脖不放!
“嘿!”林天冷笑一声,九阳大成的真气催动大力金刚掌,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啪!啪!啪!”毫无保留的一掌又一掌,电掣之间连发三掌,照着三寸处便拍了下去!
九阳真气精纯雄厚,大力金刚掌威猛厚重,林天身兼这两门绝学,合力使出来,威力霸道绝伦!
蛇王鳞甲,三石利箭不能破,但在这霸道绝伦的掌力之下,却终究抵挡不住,掌劲透甲入体,脊骨被震断、心脏被震碎,蛇身松软了下来!
○
蛇王毒牙仍然刺在神雕脖子里,林天伸手将它大嘴拨开,捏着蛇头,将它从神雕身上解了下来。
神雕站立了起来,它似乎并没有受那蛇毒影响,欢悦的叫了两声,翅膀在林天背上拍了拍,似是感谢。
林天微微一笑,说道:“雕兄,举手之劳,何必言谢?”心里则想:“嘿嘿,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梁子翁瞧得惊心动魄,此时小心翼翼的缓步走了过来,他的眼神不自然的在神雕头顶那拳头大小的赤红肉瘤上扫过,到了林天身旁,低声道:“林兄弟,这只丑雕似乎……”
林天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这神雕通灵,林天担心节外生枝,摆摆手,岔开话题道:“哈哈,梁翁,你看这条蛇王怎么样?”说着将蛇王递给梁子翁。
梁子翁一惊,眼冒金光,说道:“林兄弟,这蛇王是你打死的,老夫可万万不能接受啊!”
林天暗暗腹诽他的口不对心,笑着将蛇王塞进他手中,貌似不喜的说道:“梁翁,你我相交交心,何必这么假客气?”
梁子翁紧紧抱住蛇王,愕然了一下,随即笑道:“哈哈,是老夫的错,这蛇王老夫就手下了!”
林天道:“梁翁精通药理,这蛇王到了梁翁手中,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他们这边说着,神雕似乎不耐烦了,忽然尖啸两声,咬了咬林天的肩头衣服,然后转身大跨步向山谷里走去。
林天心头一动,明白它这是要带自己进独孤求败墓穴了,心头大喜,装作惊奇的发出了一声“咦?”说道:“雕兄,你这是要我跟着你?”
神雕回身,扇了扇翅膀,清叫了两声。
林天微皱眉似乎是在迟疑,神雕似是焦急的又叫了两声催促。
林天这才一咬牙,说道:“也好,雕兄,我就随你走一遭!”
说着抬步便走了过去,梁子翁微惊,叫道:“林兄弟,那丑雕颇怪,小心啊!”
林天大笑一声,转身摆手道:“梁翁先请回去吧,煮好蛇羹等我。”
神雕身子笨重,大跨步向前,一个冲势,忽然两翅大扇,劲风鼓荡,双脚竟然微微离地,迅猛向前驰飞。
林天瞧得一惊,暗道:“这神雕的速度,恐怕不在绝顶高手之下了吧?”
“以如此神雕为宠、为友,那么独孤求败又该多么厉害!!!”
“败尽天下英雄豪杰,求一败而不得,少林历来是武林中泰山北斗级的存在,独孤求败是不是闯过少林,并且败尽寺中高手?如果没有,又怎么有资格称求一败而不得?”
林天心中热切,对独孤求败留下的可能的传承憧憬不已,轻功施展,紧随神雕之后。
梁子翁看着一禽一人远去,暗暗摇头,见着地上残留的数十条蛇尸,不由大喜而笑,“哈哈,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老夫虽然失去了二十余年培育的宝蛇之血,但是却得了这么多传说中的菩斯曲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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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随着神雕奔驰,起初还不感觉,但是随着时间的延长,便渐渐感觉气虚了,有种后继不力的感觉,他知道要坏,自己九阳神功虽然大成,却还有最后一道玄关没有冲破,真气还不到生生不息之境界。
“若在勉强坚持下去,空有性命之虞!”林天心中暗道,他是个爱惜生命的人,人若没有性命了,那么就算拥有再多的身外之物也是虚妄。
所以他当机立断,缓步停了下来,喘了几口气,叫道:“雕兄,等等,我是不行啦!”
神雕也在他身前三丈处停了下来,转身向他叫了一声,忽然右翅虚展,示意前方悬崖方向。
林天走到它身旁,顺着方向看去,就见不远处的峭壁下,有个大约离地半丈的缓坡,坡上有个被藤蔓缠绕了四周的大洞。
神雕欢悦的叫了一声,带着林天走了过去,林天眼中发热,那里就是独孤求败身前所居之处!?
进了山洞,洞内昏暗一片,只隐隐有些光亮,内部空间并不大,有石床、石桌、石凳,显然是人斧凿雕琢而成,此外再无其他,林天伸手在石壁上摸了摸,似乎有一层青苔。
神雕在山洞右侧忽然轻叫了一声,林天走了过去,便见他粗壮的身子遮挡下,右边石壁下方堆了一个乱石碓,像是一个小坟包。
林天心头大跳,这就是独孤求败埋骨处!
神雕右翅抬起,压在林天左肩上,力道极大,林天暗惊这神雕的神力,心中了然它的意思,顺势便跪了下去,说道:“雕兄,这里埋的是一位前辈吗?你是要我拜见他?”
神雕点头轻叫,林天微微一笑,说道:“既是前辈,拜拜又何妨。”磕头拜了三拜,极显敬重,神雕欢愉的叫了两声,走向洞外。
林天起身,嘴角微勾,暗道:“嘿,一切都在预计中。”
出了洞,跟着神雕,沿着石壁边沿,走了一会儿,忽见前方刀削似的峭壁上,离地大约二十余丈处,突兀的伸出一块三四丈见方的大石,仿若一个大台。
到了平台下,神雕止步,仰头长啸,翅膀扇动示意。
林天哪有不明白?心道:“既如此,我恭敬不如从命。”
走上前去,摸了摸石壁,石壁上草木不生、光滑无比,林天心头一疑:“不应该啊,如此纵是绝顶高手也攀不上去!”凝神一看,却见石壁上每隔数尺便生有一丛细微青苔,数十丛笔直往上排,直到大石平台。
他发现了门道,轻笑一声,纵身跃起,伸手探到了最低的一丛青苔中,摸出了一把黑泥,如是而已便登上了平台。
只见平台上立着一块人高大石,大石上刻横写“剑冢”两个大字,下面是两行竖写较小之字:
“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于天下,乃埋剑于斯。”
“呜呼!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夫!”
见着这几个字,林天忽然一怔,心神大为震动,只觉这些字横竖撇捺等笔划间,或锋芒毕露、锐不可当,或高山坠石、流行划空,或苍劲雄强、崩浪奔雷,或云淡风轻、闲散飘逸,内蕴真意,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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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着这几个字,林天忽然一怔,心神大为震动,只觉这些字横竖撇捺等笔画间,或锋芒毕露、锐不可当,或高山坠石、流星划空,或苍劲雄强、崩浪奔雷,或奇诡莫名、云深莫测,或云淡风轻、闲散飘逸,字里行间内蕴真意,妙不可言……
林天深深皱起了眉头,前世他读的便是古文学专业,对于书法也颇为爱好,此时一见这独孤求败遗刻,心头暗凛:“难道他的武艺传承便是藏在这其中?”
独孤求败善于用剑,他一见这些字,便似乎能感觉到其中的某种意境,但是至于什么隐藏剑法,却深感莫名其妙,根本看不透!
“难道是我错了?这里面并无什么传承?”林天暗暗思索,右手掐成剑指,循着笔划间的行走,默默揣摩,却什么也领略不到。
他在少林只学过最基础的剑法。
“难道是我剑上造诣不足,无法领略其中奥义?”林天暗暗怀疑,良久,摇摇头,轻叹了一声,回过神,从大石字迹上移开了,求之不得,不再强求了。
莫名的,他又想起了全真教,王重阳武功当年天下第一,剑法登峰造极,全真一派兵器上也是专修剑法,武林中赫赫有名。
“全真教!”想起全真教的底蕴,林天心头不禁大热,眼神中闪过贪婪的光芒,暗想:“王重阳武功何等厉害?全真七子却不堪一击,不能继承他一二,嘿,不如便宜我了!”
他心里想着,若是得到全真教王重阳的剑法传承,再来看这独孤遗刻,或者会有所领悟!
山壁底下忽然传来数声尖啸,林天收住了遐思,转身去看,便将神雕利爪抓住石壁小洞,身子几乎和石壁垂直,飞快的奔跑了上来,它身躯虽然笨重,腿劲爪力却都极其厉害,瞧得林天心头暗凛:“这份爪力,练了九阴白骨抓的梅超风也不如啊!”
神雕上得平台,长的虽丑陋,但是顾盼之间神俊异常,向林天点点头,叫了两声,走近,到了大石前,忽然左翅膀抵住大石,往一旁推开。
人高大石硬生生被推开了,露出一道深有十数寸的痕迹,林天暗惊这神雕的神力,心头一跳,暗喜:“这地下便是独孤求败所埋之剑啦!”
神雕清叫了一声,示意林天。
林天故作狐疑的上前,就见原来大石所在的地方下面,露出一块石板,林天神情惊奇,蹲身将石板上泥土清理了,说道:“雕兄,这里面难道就是独孤前辈所埋之剑?”
嘴里这么装模作样的问着,手里却已经深入石板下,一用劲便将石板掀开了。
石板掀开,下面似乎是一个石盒,实则是在这平台上凿出了一个暗格。
暗格中排着三柄长剑,右边第二处,却是一块石条。
林天拿起右边第一柄长剑,这剑汉剑制式,就见剑下的石上刻着两行小字:“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溯群雄争锋。”
长剑在手,颇为趁手,青光闪闪,寒芒烁烁,端的是杀人利器!
林天随手抖了个剑花,往面前石板的一角上砍去,便听轻微的“嗤”的一声,四寸厚的石板,便被切豆腐似得切下了一角!
林天这一惊不小,因为他这一剑并未用内力!
“此剑切石如泥,可谓神兵利器了!”林天一擦剑身,端详剑锋,却见切石处毫发无伤。
“好剑!!!”这第一柄剑,林天便爱不释手了。
左手执了这利剑,右手拿开第二处的石条,就见下面石上刻着:“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详,乃弃之深谷。”
林天轻叹了一声,暗暗可惜,这紫薇软剑已经扔掉了,却得不到啦!
惋惜了一番,眼神落到了下一柄剑上,这剑只比平常所见之剑要粗实一些,黑黝黝的,看起来很是平凡,林天知道这剑却是玄铁打造,光是材质便是极其罕有了!
他怕身旁通灵的神雕瞧出什么,故作不知的去拿剑,刚一入手,便“咦”的一声大惊,神态大出意料,运使内力,这才将剑拿了起来。
这剑入手七八十斤,两边未开锋,剑尖圆圆似半个小球,林天不用看下面的刻字,就知道写的是什么。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
林天握剑往前一刺,微皱眉头,只觉这剑用起来极不趁手,他知道这是冒然用此重剑,不适应的缘故。
将重剑摆在地上,又去看最后一柄,心中知道那是柄木剑,却还装腔作势的故作不知,以为此剑,要比前一柄重剑还要重。
运气抓住一提,不由“啊”的一声惊叫,原来入手轻若无物,却是上当了。
一旁神雕见状,轻快的叫啸了两声,双翅扇动,神态像是看了出好戏,颇为欢喜。
林天白眼一翻,笑骂道:“雕兄,做雕这么有恶趣味,可不好啊!”
神雕又是连叫数声。
林天心里暗道:“这个傻雕,虽然颇为通灵,但是终究是禽兽,智慧远不及人!”
貌似苦笑的去看剑下所刻文字,“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草木竹石均可为剑……无剑胜有剑……”
林天剑眉微蹙,轻念了几遍,心中暗想:“草木竹石就是草木竹石,其本身怎么可能为剑呢?而独孤求败所言的‘不滞于物’这境界,恐怕所恃乃是内力!……至于‘无剑胜有剑’,这个境界所依仗的,应该只是人本身(肉体修为、内力修为),而不再需要任何外物了!‘不滞于物’,终究还是留于草木竹石间了……”
林天暗暗揣度独孤求败所言境界,暗以为四绝所达之境界,应该就在不滞于物的层面上!
自己再与之一比较,却是暗暗心惊。
他一直自恃内力不弱于四绝,但是在内力的运用上——虽然只与黄老邪交过手——却似乎已经可以推测出颇为不如四绝。
大力金刚掌虽然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但是品次较下,不能发挥出他内力的全部威力!
透骨打穴法虽然奇诡奥秘,但是终究剑走偏锋,不是正途。
“唉,绝技!绝技!……”林天长叹一声,又想起九阴下卷本来就要到手,却被误入的黄老邪坏掉好事,心头大恨。
想起了黄老邪,又想起了她的女儿黄蓉。
想起了黄蓉,又想起了她在自己身边的那几天。
想起了那几天……
○
宋朝都城临安,城北有一家最大客栈,名叫望江客栈,这望江客栈临街而建,气派非常,除有天地人三层客店,共六十间房间外,另有九座独立小院,风景宜人。
一个叫做竹韵的小院内,林天在这里已经住了数天,这几天他沉浸在对剑法的参悟中,不理其他诸事。
梁子翁住在另一个小院中,那些菩斯曲蛇蛇胆多数已经被他服下了,功效非凡,也是成天呆在屋里运功吸收。
林天也吞过几枚,果然如他所料,于他来说,已经没什么功效了。
身怀异宝,不可示人,他们有此奇遇,但是前后两人都没想过要和第三人分享。
这天早上,在小青小碧的服侍下吃过早饭,林天手持利剑又到院中练剑,他并不会什么高超的剑法,只会一套少林基础剑法,这套基础剑法有个唬人的名字:达摩剑法。
名字虽然唬人,但是实则威力凡凡,放在江湖上也就个三流品次,少林弟子,想学皆能学,这剑法武林中也广为流传,所以会使的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但是林天除此剑法外,别无其他剑法,因此只能凭此剑法入门,强悟独孤遗刻上,文字间隐藏的剑法。
达摩剑法共三十三招一百零八式,变化多端,繁复难记,林天有过目不忘之能,倒是学的容易,只是在少林的时候,精力大都放在了九阳神功、大力金刚掌的修炼上,此剑法也就学会而已,不是很重视,所以并不熟练。
这些天来,参悟剑法,独孤遗刻剑法没有领悟出什么,这达摩剑法却练得纯熟至极了。
达摩剑法虽然并不高明,但是以九阳真气催之,又辅之以从独孤剑冢中拿来的那柄神兵利剑,倒也不容小觑。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这是前世老掉牙的理论了,林天当然知道,所以他练这套达摩剑法时便想:“这剑法虽然平平,但是我尽力使得快些,快到他人就算看出破绽也没时间破解,岂不就好了?”
是以他在院中练剑,一百零八式虽多,但是一套剑法演练下来,其实也就顷刻之间而已。
小青小碧不会武功,在廊下只看见一串白影虚晃,青光裹身,两人目瞪口呆。
剑法练毕,林天轻叹了一声,独孤求败武功高深莫测,他留下的剑法,是一点也没领悟到。
小青小碧走过来,小青地上手帕,喜赞道:“公子武功真是厉害呢!”一旁的小碧也是一脸崇拜的点头。
林天擦了擦额头并没有虚汗,摇头笑道:“那是你们两个小丫头见识少,武林之中,可有的是高手!”
“就算有高手,那也不及公子!”小青肯定的说道。
林天闻言大乐,不由大笑一声,豪情万丈的说道:“不错,武林中现有四人会当绝顶,不过早晚有一日,我会超过他们,成为天下第一人!”
林天说着眼神往院门处看去,就见梁子翁一脸灿烂笑意的捧着一个檀木盒子进来了,“林老弟真是志向远大啊!”
他显然听见了林天刚才说的话,不过在王府中见识过他的内功,又亲见他和东邪比掌力,造诣极高,武艺远胜自己,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比肩四绝,甚至天下第一也未必不可能!所以他的神情语气中,竟是赞赏惊叹,并无揶揄嘲讽之意。
“哦,梁翁啊。”林天也笑了,很是亲切,看了看他白里透红,犹如婴儿皮肤一般的脸色,笑道:“数日不见,梁翁内力精进迅速,祝贺,祝贺!”
“哈哈哈~”梁子翁大笑着到了林天近前,止步说道:“这还多亏林兄弟成全,老哥感激涕零!”
“哪里哪里。”林天谦逊,问正题道:“梁翁来此有何贵干?”
梁子翁神秘的笑了笑,示意了下双手捧着的木盒,说道:“老哥是送礼物来的!”
“礼物?”林天诧异了。
梁子翁道:“林兄弟一定会喜欢的!”说着右手伸出,将檀木盒子打了开来。
林天好奇的往里面看去,就见入眼的是一片金光灿灿。
“这是……那蛇王之皮做的?!”林天眼睛微微一瞪,伸出手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却是一件背心模样的衣甲,这东西在手里很轻。
林天曾见过黄蓉身上的软猬甲,据说刀枪不入,上面满是倒刺,还能预防内家掌力,那玩意拿在手中,还是颇有分量的。
林天心里比较了一番,不由暗暗摇头:“这件衣甲也算刀枪不入了,但是和软猬甲比起来,还是略差一筹啊!”
这想法他藏在心里,面上还是吃惊不已的模样。
梁子翁笑道:“林兄弟,这件蛇王金鳞甲刀枪不入,也是一件好宝贝,哈哈,老哥借花献佛,还请务必手下!”
林天腹诽:“先前软猬甲有机会占有,我都没有瞧上眼,何况这玩意?”
心里暗暗吐槽,嘴上客套的推脱了一番,然后就盛情难却的勉强收下了。
梁子翁大喜,和林天说了几句话,便告辞离开了。
林天将那衣甲交给了小青小碧,吩咐她们收好。
独孤遗刻剑法难以领悟,林天知道领悟不到就是领悟不到,再勉强下去,恐怕也是徒然无功,于是索性也不想了。
接着闲来无事,想起初来临安,可要见识见识,于是一身锦衣华服,腰挟利剑,便出去了。
临安城不愧是宋朝行在,繁华似锦,更甚金国都城三分。
林天闲散的漫步街市上,气宇轩昂、丰神俊姿很是惹眼,他对这种被注目暗暗得意,下巴微微翘起,有些傲气了。
忽然,他眼前一亮,就见前方人群中,街边一商贩前,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弯腰在挑拣蔬菜。
“黄蓉!”林天心头一跳,就见她一身淡黄衣裙,左手臂弯里挎着一个菜篮,篮子里已经装了一半各样食材。
想想她偷偷逃走,已有近月时间,他时常想起——她的绝色容姿,以及美妙身材。
舔了舔嘴唇,咽了咽口水,林天眼睛眯了起来,嘴角勾出一抹猎人般的笑意,小心翼翼的跟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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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天暗暗尾随着黄蓉,出了临安城,走了数里,到了城北外小镇上,黄蓉又买了些东西,然后往东渐渐出了镇子。
林天跟着她,暗道:“她买这么多食材干什么,一人吃得下吗?”
忽然心头一动,微微一惊,“莫不是如原着中一样,她现在和郭靖走在了一起,遇到了洪七公?”
这一惊非同小可,“若真是这样,那他们可真不愧是男女主角了,气运在身,再怎么破坏也会重回剧情!”
想到这里,心头一凛,暗道:“难道我在这个世界,也要成为他们的配角,也要被他们的光辉压着?”
想起前世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却被一个权贵二代欺辱,心头不忿之情生了出来,前世没有资本,而此世身负绝世武学,却哪还能再受那欺辱?
黄蓉进了一家粗陋的农房,这农房地处荒僻,四周没有人家,围了一个齐腰高的土墙。
林天从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闪身出来,悄然走进,听到东侧屋舍里有忙活的声音,便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透过木窗户往里看去,原来是厨房。
就见黄蓉背对着他,正蹲在地上捡菜,嘴里还细细的哼着小曲儿,内容是什么,也听不清,但是听得出,哼曲儿人心情很愉悦。
林天看见这一幕,眉头不由微微一皱,眼神变得柔情似水,脸上展现出奇怪的缅怀的神情,像是想到了什么。
然而这奇怪的表情是短暂的,就在黄蓉起身去洗菜的时候,林天的神情蓦地一变,柔情、缅怀顿时破碎,换上了他一贯的骄傲、不羁。
他就那么无声无息的站在窗外,眯着眼睛看着黄蓉洗菜、切菜、生火、烧菜,黄蓉武功差他太多,又是背对着他,一点也没发觉。
随着黄蓉的妙手加工,渐渐厨房里升起了阵阵诱人的美食香味,林天不由自主的口齿生津。
眼见黄蓉身子微侧,将锅中佳肴抄起,摆进盘子里,微俯身,伸出两根玉嫩手指,从盘中拈了一下,将一小块豆腐似的东西放入嘴中,双唇吸了一下手指,才将手指拿出来,看着那娇俏纤薄的红唇,林天心头莫名一荡。
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下心绪,暗道:“我呆在这里干什么?干看着馋嘴吗?”咽了咽口水,转身静静的离开,藏身到了远处的一株大树后,心里莫名其妙的闪过一个念头:“这黄蓉倒是不错,人长得绝美,还能下厨做得一手美味……”
时近午时,黄蓉提着一个食盒出门了,大树后林天见到,精神一震,起身远远的跟随。
黄蓉向北而去,进入了树林,约莫走了一里远,到了地方,嬉笑一声,叫道:“七公,靖哥哥……”
林天远远的就看见有两人,其中一人正是郭靖,那傻小子对着一株小树,正乐此不疲的推掌打树,闻听黄蓉叫她,转头对着她呆呆一笑,然后又和小树作对去了;
林天瞧他傻样,心下不由鄙夷,眼神落到了另一人身上。
那是一个不甚高大的中年乞丐,长方脸,颏下微须,粗手大脚,身上衣服满是补丁,洗的倒是干净,他本来躺在一株大树下休息,手里转着一根绿竹杖玩弄,听到黄蓉过来,不等她叫唤,便一下子跳了起来,急不可耐的迎了上去,大笑着说道:“女娃娃,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了?”
嘴上问着,手里已经从黄蓉手里夺过了食盒,边打开来看,边对一边的郭靖叫道:“傻小子,不要再练啦,快过来吃饭!”
郭靖“哦”了一声,木愣愣的走了过来,像是在思考,黄蓉娇笑一声,走了过去,挽着他的手臂,亲昵的问道:“靖哥哥,怎么样,七公教你的武功厉不厉害?”
三人席地而坐,黄蓉、郭靖紧依在了一起,洪七公迫不及待的从食盒里端出美味,嘴里笑骂道:“你们两个小娃娃,好不知羞,也不知道在人前要收敛一番!”
……
远处,林天心头嫉火燃烧,向旁一步,从树后现了身,这一步没有掩藏。
洪七公拿了筷子,正要一享美食,忽然神情一震,惊讶抬头。
黄蓉、郭靖本来还没意识到什么,见洪七公神情大变,这才奇怪的转身往后看。
“啊,林二哥?!”郭靖见到林天,吃惊、讶然、警惕的神情刹那间挤在了脸上,他不是一个善于掩藏情绪的人。
黄蓉一见他,不禁大惊失色,身躯微微颤抖,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嗯。”林天淡淡的应了郭靖一声,如刀一般的眼神从黄蓉身上扫过,随即落到了洪七公身上。
林天和东邪黄药师对过一掌,北丐洪七公与东邪齐名,武艺不分高下,故而也能大概的知道洪七公的造诣,他自忖:“虽与四绝相比,仍有差距,然而并无性命之虞!”
因为有实力,所以有底气,因为有底气,所以不害怕,因为不害怕,所以也就没有了敬意。
而林天看向洪七公的眼神,何止是没有敬意?
骄傲不羁中,更有要后来居上的凌厉之气!
洪七公被他这眼神瞧得不舒服,眨了眨眼睛,低头夹了筷美食,放进嘴里,闭上眼睛品尝了起来,嘴里说道:“小子,你旁边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娃子不看,看我一个老乞丐干什么?”
林天轻笑了一声,在黄蓉身旁盘坐了下去,利剑横在膝上,扫了黄蓉一眼,弄得黄蓉惊怕的颤抖了一下,对洪七公说道:“洪前辈名震武林,晚辈是来讨教的。”
“蓉儿,你没事吧?”郭靖看出了黄蓉的异常,伸手搭在她肩上,关心的问道。
黄蓉在林天身边待了三天,那三天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噩梦,此时给她带来噩梦的男人就在她身旁,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这让她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噩梦中!
“撕痛!疲惫!强迫!绝望!”她内心深处,掩藏的是无边的恐惧。
“没……我没事。”黄蓉勉强的笑了笑,不动声色的将郭靖的手挡了开来,身子也从他身边移了移,离开了距离,不那么亲密了。
她下意识的这么做,可能自己也没注意到,当然也不知道为什么。
郭靖也没太在意,只是皱着粗眉,很是疑惑,因为他明明看出他的蓉儿脸色不对。
“想要和我老叫花打架?哈哈,好说好说,不过得先让我填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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