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回到桃花岛的时候,是午后,刚好离开四天半,一到,便立即去见黄药师了。
林天一脸羞愧,说什么本来郭靖已经手到擒来,忽然出现一个高手,把郭靖抢走了,没抓回人辜负了岳父期望云云。
黄药师脸色很不好看,等林天将经过说完后,这才道:“天儿,你做事也太鲁莽了!”
林天面露讶然,在他的叙述中,失去郭靖,是因为被黑衣人抢走,这是实力不济,和鲁莽有什么关系?
黄药师道:“郭靖……我已经抓回来了。”
林天“啊”的一惊,恍然道:“那个神秘高手,就是岳父?”其实他心中早有七八成的怀疑!
武功比他还强,身法有些熟悉,还对郭靖有兴趣,还鬼鬼祟祟的蒙面黑衣,不是黄药师还有谁?
黄药师道:“若不是我给你收拾残局,出手截走人,那么你抓走郭靖、还带到桃花岛来的消息,能逃得过洪七公的耳目?蓉儿知道后,又会怎样?唉,你什么要扯断郭靖的双臂呢?这消息恐怕隐瞒不住蓉儿,她早晚会知道的!”
黄药师早已经猜到黄蓉与郭靖之间的感情了,但是他不认可郭靖那憨厚的傻小子,却反而很欣赏林天这阴险的坏家伙!
为什么呢?
因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黄老邪本身,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能带着怀孕的老婆,去合起伙来骗周伯通九阴真经,还把人抓到桃花岛来做喂招工具的人,会是好人?
林天听了黄药师的话,眉头不禁一皱,当时只想着废了郭靖,消了他的主角气运,却没考虑这么多,的确疏忽了!
黄药师轻叹一声,他知道,这事被黄蓉知道后,免不了一番闹腾了,说道:“你要好好哄哄蓉儿。”
林天心中也有些后悔,不是对废了郭靖后悔,而是对以自己身份废了郭靖后悔,暗道:“还是思虑不周全啊,本来还有其他办法的,比如也扮作个蒙面黑衣人,比如易容……”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没办法了!
“这样的事以后不能再发生了!”林天心里暗道,吸取了这次教训。
黄药师扫了眼他带来的两个木箱,说道:“这是什么?”
林天将木箱打了开来,神情悲伤的说道:“岳父,你叫我去查探曲师兄的线索,我……我找到了,但是……但是……”
黄药师瞧了眼箱子里的东西,眉头微蹙,心中已有不好预感,说道:“但是什么?”
林天道:“但是曲师兄已经过世多年了……”
○
林天从黄药师那里出来,反思自己的这次行动。
忽然意识到自己之所以思虑不周,原来是因为得到了九阴真经,练成了上面的武功!
洪七公不是自己的对手,欧阳锋死于自己之手,于是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就膨胀了!
意识到这点,林天心里不禁一懔,暗道:“我得收敛一下性子,以后做事得三思而后行,这世界可还有武功比我高强的!”
他想起了全真教里出现的那两个神秘人,还有黄药师,黄药师得到九阴真经十几年,以他才智,梵文总纲岂有看不懂的道理?十来年暗暗修炼,武功之高,恐怕不下于那两个神秘人!
林天这般想着,进了黄蓉所住的院子。
黄蓉毕竟是练武之人,体质较平常女子要好,产后半个月的修养,身子已经基本恢复了。
她闲得无聊,在院子里和莺莺燕燕的婢女们下棋,一张竹桌上摆了四副棋,她一人独战四人,居然轻松自在,还占着优势!
那些婢女受过欧阳叔侄的调教,哪个不是察言观色的人精?伺候着黄蓉,将她哄得颇为高兴!
“呀,小老爷回来啦!”一个婢女惊喜的叫道,是夏莲,她眼尖,性子也较活泼,林天受伤时,都是她照料的。
这一院子的莺莺燕燕,其中还有八名高挑的金发碧眼的西方美人,各个秀丽娇美,立马上来对他行礼,林天身入花丛,一时间眼花缭乱,阵阵体香扑鼻,幸好定力还算深厚,神情淡定的穿过花丛,不染尘埃。
黄蓉转头看了他一眼,坐着没有起身。不过几天没见,生产后,恢复了气色的她,眉宇间的那丝稚气早已经消去了,增添了一抹娇媚的艳丽,就这转首一瞥,便令林天心头微微一荡,暗道:“人妻风情啊!”笑着走了过去……
当晚,黄药师来看望外孙女后,居然明里暗里要林天夫妇明天就离开桃花岛,就差直接赶人了!
黄蓉委屈的美目含泪,黄药师却硬起了心肠!黄蓉只道爹爹性子乖僻,不喜岛上有这么多人,到最后也便无奈答应了。
林天安慰着黄蓉,心里却知道:“黄老邪这是怕夜长梦多,要尽快从郭靖身上提炼太岁精华啊!呃,郭靖完了!”
黄药师满意的走了,临走前扫了女儿、女婿一眼,忽然说道:“天儿,蓉儿身子已经好啦,今晚你就住这里吧,不必离开了。”
林天心头大喜,暗叫:“岳父大人,你果然英明神武!”
妇人抱着孩子,和婢女们嬉笑的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林天与黄蓉两人。
“蓉儿……”林天笑眯眯的说道,神情就像大灰狼看着小白兔。
“干……干什么?”妩媚艳丽的黄蓉神情复杂,生气、害怕、娇羞都有。
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还是有些道理的。林天不是英雄,但他此时已经口干舌燥了。
林天不是正人君子,所以他色眯眯的向黄蓉走了过去,孤男寡女没有外人,他不要掩饰自己的内心欲望!
黄蓉惊慌想逃,但是眼前一花,惊呼声中,她已经落入了他的手中!
林天将她拦腰横抱,大步一跨,已到了床前。
黄蓉挣扎着要大叫,她依旧抗拒他,林天忽然道:“放心,我只是想抱着你。”
林天果然只是抱着她,抱着背对着他的她,当然,他的手就不那么规矩了!
生理的反应,让黄蓉呼吸渐渐粗重,绷紧着身子微微颤抖,当火热的硬物抵在股间,她忽然受到了惊吓,“呀!”的声尖叫。
幸好林天手快,已经捂住了她的嘴。
黄蓉羞怒,张嘴就要咬他的手。
林天贴紧了她的身子,凑到她耳边,连哄带骗的说道:“……”
***
次日与黄药师告别,林天等登船离开了桃花岛。
黄蓉明艳不可方物,只是心头羞恼,不敢瞧林天。
想起昨晚那坏人居然叫自己用手帮他……,一想起那些,手心就不由火辣辣,脸上也不禁火辣辣,想起最后那些黏黏的、滚热的东西粘了自己一手,心头也不禁发烫!
到了舟山码头,也没下船,便在船上吃了饭。
林天说起了曲灵风的事,黄药师已经答允准他重入师门了,黄蓉轻叹一声,究竟是自己爹爹对不起人家,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林天想了想,暗道:“她在我身边也好,省得出现意外!”
他现在对所谓的正道中人的节操,已经不相信了,其实不管哪个道上的,都是一样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逆水行船不如走陆路,一名妇人抱着孩子,夏莲随同照料着,四人下了船,找了辆大马车,然后便向临安牛家村而去。
他们一经出现,当然就被丐帮发现了。不赶时间,马车速度也不快,走了半天时间,到了余姚县,这县颇为富裕,有东南第一县的美名,天色已晚,便进了城,寻了一家客店落脚。
他们没有在客店吃饭,而是四个人出去逛了逛,在街摊上顺便吃了。
林天从进城便注意观察,这丐帮眼线,果然无处不在,城门口、各街道口,乃至于客店附近,居然都能看见乞丐的身影!
他们要了紧邻的两间房,林天谨慎的有些神经质,孩子放在他和黄蓉中间,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也没在客店吃早饭,而是直接上了马车,路过一个卖早点的街摊前,林天忽然吩咐停车,叫夏莲下去买了吃食!
马车上,林天随手拿了一个包子吃了,感觉没有问题,这才准大家开始吃。
黄蓉白眼一翻,说道:“你是不是小心过头了?”
林天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客店附近的一个幽深巷子里,有两个中年人,一个身穿锦衣,一个身穿打了补丁的布衣,一个乞丐飞快的跑了过来,行礼道:“见过陈舵主、许副舵主。”
原来这两中年人,便是丐帮余姚分舵的两位掌权人。
那身穿锦衣的是陈舵主,就见他神色中有些担忧的问道:“胡大志,怎么样了?”
乞丐胡大志悄然的瞥了那许副舵主一眼,见他轻轻点了点头,这才回道:“禀舵主,那奸贼没从客店吃一点东西,弟兄们的安排都白费啦!”
陈舵主眉间的担忧神色散去。
许副舵主眉头紧皱,说道:“怎么回事?”
胡大志道:“他们出了客店,随意在街边买了东西吃,我们预料不到。”
许副舵主叹息一声,说道:“这奸贼太小心啦!”
陈舵主眉间又莫名忧虑起来,“难道……他发现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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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午,林天等便到了临安。
牛家村村北半里多远,一片树林子中,有一片坟茔,曲灵风的坟墓便在那里。
黄蓉轻叹一声,拿出了林天给她防身的匕首——正是林天从那密室里拿走的——在其墓碑上刻了“桃花岛弟子”的字样,说道:“曲师兄,你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重返师门,现在小妹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爹爹已经答应啦!”
林天心头感慨,黄药师这隐藏的极深的大阴谋家,调教弟子真的是有一套:几个弟子都被他祸及鱼池的打断腿,居然没有一个心有怨恨!这等手段,放眼江湖,谁能比得了?
忽然,林天听到有纵马奔驰的声音传来,而且方向竟然正是他们这里!
林天不由戒备,同时心道:“听声音,是单人单骑,不知道是谁,到这边来干什么?”
很快,一骑快马穿过了树林间小道。
“咦,看打扮,是公门的捕快。”林天等都已经转过了身,好奇的看向来人。
那捕快在五丈前拉住了马,人却腾空而起,在空中翻了三个跟头,人如抄水燕子一般,稳稳的落到了林天身前一丈远!
“看这轻功,身手还不错,已算入一流!”林天心道。
那捕快看起来只三十出头的样子,露了一手,神情间有些得意,他走上前几步,抱拳道:“阁下可是林天林帮主?”
“唔,是。”林天微笑着,心下狐疑,拱了拱手,说道:“不知阁下是……”
那捕快道:“在下巡捕司燕飞鸿。”他眼神扫过黄蓉等莺莺燕燕身上,脸上不由一红,有些腼腆,眼神迅速移开,不敢多瞧。
“哦,燕捕头。”林天心中推断,以此人武功,应该是捕快中的头目,地位应当还不低,“不知找林某,有何贵干?”
燕飞鸿笑道:“我大哥……哦,就是我们巡捕司总捕头诸葛卓,派我来请林帮主前去三元楼小酌一杯,请林帮主万勿推辞。”
诸葛卓?
彭连虎对江湖上的事情颇为了解,林天曾听他介绍过天下有名的高手,这诸葛卓便是其中之一,而且名气颇大,号称宋朝公门内第一高手!
据说当年黑风双煞在江南做案,曾被他追查到,一人独战两人而不落败!
而三元楼则是临安城的顶级酒楼,酒楼中有三绝,一曰美酒,一曰美食,最后一绝,是客人!——进三元楼的客人,非最顶级的豪绅权贵不可!所以三元楼,也是临安最有名的烧金窟之一!
林天不知这诸葛卓找自己喝酒有什么图谋,沉吟了一番,暗自寻思:“宋朝当下是史弥远当权,刑部也在其势力之下,应该是自己人,不会有危险!”
“哈哈,诸葛卓总捕头的大名,林某是仰慕已久的,他既然相请,在下岂会推辞?”林天哈哈一笑,神情欢喜的说道。
林天此时在江湖上虽然名声不好,但是其如璀璨彗星一般横空出世,全真教一役,更是技压全真七子、四绝之一的北丐洪七公,武功之高、名气之大,放眼江湖,谁能比拟?
江湖中,有不少人认为他的武功,已经是天下第一!凌云帮的建立,更让江湖上自诩正道的门派人心惶惶!
如此之人,说着有些恭维的话,神情语气也十分顺耳,燕飞鸿自然听得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