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峰带着商队里的族人泡在两个水泥池子中。
他闭着眼睛感受着热水浸泡的舒适感。
“这是我第几次洗澡第二次还是第三次记不太清了……”
拓跋峰在脑中胡乱的想着。
草原上由于缺水。
大部分人都是一辈子只洗两次澡。
出生一次。
死亡一次。
拓跋峰算是拓跋部落的贵人。
可能洗澡的次数能多那么一两次。
像他商队中的那些族人伙计。
很可能是这辈子第二次洗澡。
“拓跋大人,那汉人为何对咱们这么好”
拓跋峰的亲信族人拓跋乌凑到他身边有些担忧的问道。
“哪里好”
“这又是免费洗澡,又是免费住宿的,最重要的还免费给咱们用三天仓库……”
拓跋峰摇了摇头闭着眼睛轻声说道。
“咱们都交了税的……”
“以前去那马邑城也都交税啊而且除了城门税还有市租,有时候用了仓库还要额外交租子……”
“所以你说以后你是愿意去那马邑城,还是愿意来这离咱们草原更进一点的大同城”
“当然是来这大同城……”
拓跋乌先是肯定的说道。
随后又有些犹豫的继续说道。
“只是不知道这大同城中有没有咱们要的东西……”
“那苏城主看上了咱们带来的那三十匹良马。”
“马咱们带来的良马不是要去马邑城中找人换些铁器么”
说到铁器,拓跋峰也是笑着说道。
“那苏城主说,这大同城就有咱们要的铁器!”
“这里就有”
拓跋乌也是难以置信的高声问道。
“咱们用三十匹良马换他四百口铁锅……”
“四百口铁锅那咱们运回草原可是能换回一百多匹良马啊!”
拓跋乌震惊的站起来用那话对着拓跋峰激动的喊道。
拓跋峰一脚将那拓跋乌踹到了水中。
漫天水花中,拓跋峰也是轻轻默念道。
“三天……他只需要三天就能造出四百口铁锅……这大同城有点意思……”
拓跋峰一边想着一边也是伸脚在水中捞起了拓跋乌。
“若是有可能还真想把这浴池,把这大同城变成我拓跋氏的……老天对汉人太好了,什么好东西都长在汉人的土地里……”
就在拓跋峰还在洗澡的时候。
苏木也是在城主府安排铁锅铸造的事情。
“咱们产出的精铁全被张氏拉走换了粮食,还好咱们还有些生铁。”
“此时冬日就快过去,这些生铁还用来铸造煤炉么马邑城那边的存货还有不少,咱们这的库中还有二百多套煤炉没有处理掉……”
王莹也是有些担忧的问道。
“不做煤炉了,旺季过去了。”
苏木坐在地上朝着王莹微微笑着继续说道。
“你多调几百人,在三天之内给我用生铁造出来四百口铁锅,我要用这铁锅换那商队的三十匹良马……”
“这铁锅也不值几个钱,那商队能换么还是主公威逼他们必须要换”
王莹此时也是眼睛发亮的盯着苏木问道。
“你是在咱们这里觉得铁锅不值钱,这铁锅要是被那商队拉回草原,少说要翻三倍价格!”
“瞎,那么多”
王莹以前从未接触过商道。
此时听苏木说这里边的利润竟是如此大也是悄声问道。
“那咱们为何不自己组织商队去草原赚那几倍的利润”
苏木闻言也是摇了摇头。
有些无奈的说道。
“时候未到啊,没有强力的武力保护,咱们去了草原那就是待宰的小羊羔啊!”
王莹听苏木如此说。
也是反应过来。
她本来还亮晶晶的眼睛。
也是黯淡了一下。
“是哦,靠着咱们那四百精锐士卒自保还可以,撒到草原中,连个响都听不到!”
二人说了会话,王莹也是起身离开去安排制作铁锅去了。
就在王莹刚离开不久。
娄圭也是跑进了城主府正堂。
“小郎君……不好了……不好了……”
苏木看着火急火燎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娄圭。
也是连忙起身扶着他坐了下来。
“娄先生莫急,慢慢说,慢慢说,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呢!”
看着那娄圭的样子。
苏木心中也有些忐忑。
但是他并没有在娄圭面前表现出来。
而是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安慰着娄圭。
“这小郎君年纪不大,气度倒是不凡!”
娄圭此时歇的差不多了。
也是不再卖关子。
“主公,咱们的一头耕牛日间开垦荒地时一脚踏进了鼠洞,不小心弄折了蹄子……”
“什么”
苏木闻言也是有些吃惊的问道。
“怎会如此可有救治”
“那牛倌本想上前救治,可那耕牛吃痛一脚踹伤了牛倌,还把自己的腰扭伤了,此时已是站不起来了……”
“走,带我去看看!”
此时一头耕牛少说也要五千钱往上。
无论怎么说都算是重要财物了。
苏木带着娄圭刚走出城主府就看见了负责照顾耕牛的牛倌跪在了城主府的正堂前。
那牛倌衣着破烂,满脸泪痕。
他见苏木走了出来。
也是跪在地上磕着响头。
“主公,是我没照顾好耕牛,都怪我啊,都怪我啊!”
那牛倌声泪俱下的朝着苏木自责的喊着。
两侧厢房听见了声音陆陆续续走出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苏木见人越聚越多。
也是赶紧上前几步。
也不顾那牛倌身上的味道。
一把扶起了那牛倌。
“你也不是成心的,怪不得你,只是你以后要小心,不要再伤到其他耕牛了……”
“谢主公,谢主公……主公真是大善人……老牛给主公磕头了……”
那牛倌见苏木没有怪罪。
双腿一软就要跪到地上再给苏木磕几个响头。
毕竟若是在其他主家。
这牛倌弄死了一头耕牛。
全家都可能没命了。
苏木见状也是朝着周围围观的士卒喊道。
“别看热闹了,快来扶一把。”
周围看热闹的士卒本来还在心中感慨主公仁义。
此时也是连忙上前扶住了那牛倌。
还未等苏木走出城主府。
开荒的流民已经流着眼泪将那奄奄一息的耕牛抬了回来。
苏木看着城主府内双眼流泪的耕牛。
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会的那点急救知识救个人还行。
救牛,他是真不会。
就在他为难间。
商队旅馆旁的酒肆管事吵嚷着跑了进来。
“主公,那胡人说店中粟米和鱼干没味道要吃牛肉……”
苏木闻言也是眼前一亮。
“这耕牛就卖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