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当时的张霸天整个人都飘了,一味只顾享受战争的胜果,见女婿如此能干,便让他代替自己处理那些让他头疼的政治啦、打仗啦这些问题。
但渐渐的他发现周围的人都是他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而且他们身上还带着一股令人难受的味道,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些人通通面无表情,不管如何打骂,都毫无反应,仿佛行尸走肉般。他这才有些慌,连忙命人去把女婿找来,但平日里那些毫不反抗的行尸走肉,此刻却无半点反应。
张霸天害怕起来,赶紧自己跑去女儿女婿住的院落,想问问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刚来到平日女儿住的地方,便又闻到了那股令他难受的味道,紧接着他便看到女儿端坐在榻上。“如儿啊!爹和你说,这府里有问题!”张霸天急忙往女儿那边跑去。
“这府里的人一个个的都跟行尸走肉一样,这都中了什么邪!咱们得赶紧去找女婿问问。”
张霸天对着张娴如说了半天,但张娴如却始终平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这下子张霸天终于发现女儿的不对劲来,要是平日里,女儿老早冲上来向他撒娇或者抱怨,而现在听他讲了这么多,竟然面无表情,就和,就和他院子里的那些人一样!!
张霸天伸手不断的摇晃张娴如,“如儿啊,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唬爹啊!”
但无论张霸天怎么摇晃,怎么喊叫,张娴如的脸上依旧是毫无波澜。无奈他只能将女儿背起,准备出去找大夫看看。
谁知刚准备走出房门,迎面便是他的女婿,阿泽!
不知为何,此时看着这个女婿阿泽,他全身竟然忍不住打起寒颤,几乎就要立不住了。
“岳父大人,这是要去哪儿?”阿泽一句普通的寒暄,却让张霸天听出了心惊肉跳的感觉。
“如,如儿,生,生病了,我带她去找郎中。”张霸天几乎是颤抖着将话说出来的。
“岳父大人,府中就有大夫,何必劳烦您亲自背着出去呢。”阿泽笑的一脸温和,但张霸天却从中看出了一种不容抗拒的气势。
还没等张霸天说什么,阿泽又开口了,“来人,送岳父大人回去休息。”随后便从门外走进来了两个人,一样面无表情一样有股难闻的味道,他们不由分说的便将张娴如从他背上拉了下来,然后架着他往他自己的院子疾步走去。
就这样张霸天又被送回了自己住的地方,经过这次他知道一定是女婿动了手脚,而女儿此时应该也是被他害了,虽然不知什么原因,自己目前还安然无恙,但他害怕,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像女儿一样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于是他便想偷偷逃出去,但每凡他来到院门口,都会被那些毫无表情毫无知觉的怪物人给拦住。那些怪物人,虽看上去如常人无异,但却个个力气奇大无比,虽不会伤害他,但却绝对不会让他踏出院子半步,他完全被囚禁了起来。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大半年,直到有一日,女婿阿泽出现在了他面前。
“岳父大人,好久不见。”阿泽的话依旧是温和有礼的。
但在张霸天耳中却听出了一种催魂铃的感受。“你,你来干什么?”
“今日是个大日子,老百姓们为了表示对岳父您的感恩戴德特意建造了一个生祭祠,今日便是生祭之日,岳父当然得到场了。”阿泽笑语盈盈的说道。
“生祭祠?那是什么?我不要!”张霸天从没听说过这个什么生祭祠,但他的第一直觉告诉他,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呵,这可由不得岳父您了。”阿泽挥了挥手,便有两个怪物人进来将张霸天架起来往外抬去。
任张霸天如何反抗,都无济于事,他甚至叫喊出“你不是阿泽!你是个怪物!放开我!”
但那个假阿泽也是冷笑一声,然后一挥手,张霸天便再也无法发出声音了。此时的张霸天只能更加惊恐的看着这个假阿泽。
很快张霸天被带到了云溪城的城中,此时这里搭建着一个数丈高的石台,分为三层,最下面一层很大,足有他半个霸王府大,上面此时正站满着蓬头垢面穿着囚衣的犯人。这些人一看到张霸天,纷纷用最恶毒的眼光看向他,那是一种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的恨意。
张霸天光被那么多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腿都快软了,幸而被人扶着,没错此刻他依旧无法自由行动,身边那些怪人将他牢牢扶着,不允许他往后退半步,他几乎是被强行拉着再往前走。
再看那石台,第二层比第一层要小了许多,也就一两个屋子那么大吧,此刻上面倒是什么也没有,不过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上面寒光阵阵的。然后是第三层,这层更小,约莫只有一个床榻般大小吧。而这三层每层间约有一丈多高,且并无能够爬上去的台阶。
张霸天被强行安排在一个与第一层石台差不多高的看台之上。这里设有一座黄金打造的龙椅,这是他以往梦寐以求的龙椅,如今他却被强行按压在这座椅之上。
很快又有一些穿着华丽的人出现了,他们以张霸天为中心,环绕在其周边,并且通通跪下,对他山呼万岁。
张霸天没想到自己如今竟然已是万岁?可似乎是个被人摆弄的傀儡万岁啊,张霸天心中苦笑。
之后石台下围着的人越来越多,通通是些衣衫褴褛的老百姓,他们的身后是挥舞着皮鞭的士兵,而他们则像羊一样,被驱赶着从城中的各个地方来到此处,他们低着头,沉默着即便被鞭子抽打也不发一言,只是默默的走着。
起初,张霸天还以为他们和那些怪物人一样,毫无知觉,直到他看到人群中有人倒下,旁边的人会赶紧将她搀扶起来,再继续往前,也偶有一两个孩子要哭,却被身边的大人捂住嘴巴,可见这些都是正常的人,只是长期被压迫着。
等这些人都到齐后,这场生祭便准备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