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当场傻愣住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
顾严辞当真是再次刷新了她的三观。
幽静的山野,二人一马朝前走着。
顾严辞牵着缰绳,秦烟则是悠闲地坐在马背上。
“王爷,要不还是你骑马,我牵马吧?”
秦烟后知后觉开口。
睚眦必报的晋阳王,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心疼关心下属了?委实是令秦烟不信的,她甚至在想,顾严辞是不是在酝酿着什么阴谋,想着等她去跳。
却见顾严辞眸光一转,幽幽地盯了秦烟一眼,启唇道,“坐好,别动,闭嘴!”
“哦。”
秦烟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她就说嘛,顾严辞哪里会那么好心,不过是嫌弃她话痨,指望着她闭嘴!
问题是她话也不是很多啊?也是,原主秦烟可是个正宗的话痨,为了追求顾严辞,每天都可以将一个月的话挤在一起说。
唉,她真为原主感到可惜,痴心错付!爱上了顾严辞这个大直男。
二人没一会儿便到了镇上。
走时还一片安静的小镇,眼下却是格外喧闹。
众多镇上的百姓全都集聚在柳家门口。
议论声此起彼伏。
“天啊,原来那张有林是杀人犯?”有个中年女人,一脸惊恐地开口。
“是啊,真是杀千刀的,看起来老实本分,突然杀一个小孩。柳家只有招招这一个儿子,这怎么接受得了。”
柳氏夫妇在院中已然哭到崩溃。
绝望,痛苦的声音,刺激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秦烟有些不忍,她朝院中走去。
“如今凶手已抓获,你们放心,三都府绝对会为你们,为招招讨回公道。”
秦烟认真开口。
为无辜之人讨回公道,让死者能说话,用尽毕生所学查明真相,一直都是身为法医的她的信念。
柳父一个七尺男儿,眼下也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对着秦烟的方向不停磕头,“青天大老爷,求你,求你一定要判张有林死刑!千刀万剐不足以告慰招招。”
见状,秦烟立马俯下身来,伸手将柳父扶起。
秦烟的心里很不好受。
因为她想起了一些往事。
“李萧,妥善处理后面的事。”顾严辞走近秦烟启唇道。
秦烟闻言,立马站直身,侧了侧脸看向顾严辞,小声询问道,“王爷,我可否预支薪水?”
当实习仵作每月三两银子,顺带做饭是每月五两银子,一起八两。
她想将自己的第一个月薪水预支出来,交给柳家父母。
谢景渊疑惑出声,“秦烟,你没钱用了吗?那我给你。”
言毕,谢景渊很是动作迅速地便将腰间的荷包取出递给秦烟。
秦烟欣喜,欲要伸手去接,谁知一只修长的手却突然横亘出来,一把将谢景渊的荷包给抢了去。
那白皙修长手的主人正是顾严辞。
秦烟顿觉气恼,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她想要预支薪水,这人不同意,那谢景渊好心借钱给她,为什么又不允许?
她不过是想给几两银子给柳家父母,以表自己的心意而已。
“拿去。”
一个银白色的荷包,从顾严辞的手中直接丢进了秦烟的怀中,而谢景渊的荷包则是回到了主人的手中。
秦烟微微一愣,随即浅浅一笑道,“多谢王爷。”
默默不说话的谢景渊,满眼堆满疑惑和好奇。
他认识的晋阳王,可不是一个会把自己的荷包给别人的人。
难道秦烟对于顾严辞来说,是特别的?
“预支可以,一次需多扣五两。”
噗。
顾严辞冷飕飕的话说出口,谢景渊差点没有噎住。
很好,这才是他熟悉的晋阳王,刚刚是他想太多了。
秦烟嘴角抽了抽,这厮不仅有强迫症,而且还是个吸血的资本家。
“这十两银子,你们拿着。就当是我个人给招招的,好生将招招安葬。”不等柳父拒绝,秦烟已经将十两银子塞进了他的怀中。
柳父哽咽道,“多谢大人。”
秦烟挥了挥手,欲要离开,“很快,你就会收到张有林判刑的消息。”
三都府的人再次撤离。
秦烟与顾严辞还有谢景渊三人并肩走在路上。
“秦烟,你怎么查出来张有林就是杀人凶手的?”谢景渊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白凌晨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他还睡得懵懂时,便被侍卫们给喊醒了,说是抓到凶手了。
秦烟看了眼谢景渊,平静出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个作恶的人,即便再怎么布局精密,终究会因为心虚而疏忽从而漏出马脚。”
“这不是去张有林铺子的路吗?我们不回三都府吗?王爷。”见顾严辞和秦烟很有默契地往左侧那条小道走去,谢景渊连忙追问道。
顾严辞并未多言,倒是秦烟很是好心地开口解释,“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张有林是凶手,而你搜了那么久的陆水镇,却完全没有发现哪里藏着招招的尸体吗?我现在带你去看。”
谢景渊一听,很是震惊。
“你,你的意思是张有林把招招碎尸后一直藏在家里?”
“是,正是此意。”
谢景渊想到某些画面,胳膊上不由起了鸡皮疙瘩。
三人行至糖水铺子,见门紧闭,谢景渊飞身跃起,直接飞上了墙。
“来啊,上来。”谢景渊笑着说道。
秦烟默默地伸手推了一把门,门开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谢景渊很无语,“你早知道这门没锁,为什么不说?”
秦烟拍了拍手,很淡定地开口,“我这还来不及开口,你就已经飞上去了。”
顾严辞率先提步进屋。
秦烟紧跟其后。
三人从前端铺子通过小门进了后院。
“等等。”秦烟一把拽握住了顾严辞的胳膊,“小心一点,张有林在屋里挖了坑。”
不等顾严辞说什么,秦烟直接走在了前端。
她的目光在院子里游弋了片刻,停留在了一个架子前,架子上面摆放了两盆花。
可盆中的花早已经干枯,就连叶子都掉光了。
不疑有他,秦烟立马朝花架走去。
伸手一拨,又一推。
花架倒地。
只见花架底下的那块放着枯花的地往下陷。
浮现眼前的是一个大坑。
秦烟勾唇一笑。
果真和她所猜测得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