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冷静地看着破屋,好一会儿才提步走进。
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酒精味。
她伸手拾起尸体旁边的一根烧焦的木头,凑到鼻端闻了闻,更加确定引发着火的媒介为酒精。
地上躺着的尸体,用白布蒙着。
即便已经过了一夜,尸体仍旧散发出一股肉焦味。
秦烟眉头微微蹙着,她戴上了自己自制的手套,将白布掀开。
入目而来的是一具分辨不清任何面容的尸体,浑身漆黑,甚至可以说只剩下一副骨架。
仔细查看了一番尸体,秦烟可以判断尸体为女性,其次女尸的脚趾,只有九根脚指头。
应当是活活被烧死的。
而一个人为什么不能从火场中逃亡,那只能说死者生前被人弄晕了,根本不具备逃跑的能力。
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才会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
“怎么样?”
谢景渊见秦烟已经站起身,立马追问道,“可能从尸体上得到什么消息?”
秦烟严肃开口,“既然不是麻村人,那么叫李萧带人在周围附近村子或者镇上问问,有没有谁家的女儿失踪了。”
“你是说这具尸体是年轻姑娘?”谢景渊一听,瞳孔不由睁大。
秦烟点头,“是,大抵二八年华。只有一个未出阁的,家庭环境尚可的姑娘,才会十指不沾阳春水,手上没有任何一丝茧子。”
闻言,谢景渊朝尸体的手上看去,果然瞧见尸体的手部颜色与其他处的不同,或许是因为死者生前侧躺的姿势不同,所以火并没有将死者的手烧得格外焦。
“另外这位姑娘,有一个特点,只有九根脚指头。你可听说附近哪家姑娘是九指的?”
谢景渊摇摇头。
秦烟只好开口,“既如此,便先将尸首带回三都府,等查到是谁家丢失了女儿,线索才能够更好地去查。”
眼下还未掌握死者的身份,更不知道死者的关系网是怎么样的。自然不能进一步查案。
看来,只能等了。
谢景渊点头,立马吩咐侍卫们小心讲尸体运回三都府,另外一批人,则是跟着李萧去调查。
回三都府的一路上,秦烟都心事重重。
待进府后,秦烟急匆匆地便跑回自己的院中,清洗手之后,快步进屋。
来财瞧见秦烟回来了,立马热情地叫唤。
秦烟原本已经踏过门槛了,听见狗叫声后,她又重新退了回来。
浅笑着走到来财的面前,秦烟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可来财却突然停止了叫唤,似乎很嫌弃的哼了一声,将脑袋往回缩了缩,一副傲慢并不想搭理秦烟的样子。
唔。
来财今日还有脾气了?
“喂,你干嘛?是不是不想吃狗粮了?”秦烟双手叉腰,故作严肃地开口。
以为这样能够吓到来财,谁知这狗倒还真是有骨气来着,一直往后退去,而且还歪过头去,完全不看她。
秦烟无语,想着自己还有事情要做,便立马转身要往屋里面走去。
汪汪。
来财突然叫唤个不停。
秦烟停下步子,回过头来。
见来财那张狗脸皱皱的,一副好不舒服的样子,然后又用鼻子嗅它自己的前爪。
秦烟忽的明白过来,她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手,闻了闻衣袖。
噗。
一股酒精味。
她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来财见到她都不热情起来。原来是因为嫌弃她身上的酒精味。
在那烧焦的破屋里待了许久,又一直在检验尸首,自然身上也染上了究竟味。倒是她自己一时没有察觉,看来鼻子在一个刺激性的地方待久了,也就被熏得麻木了。
委实没有办法继续忍受自己身上的味道,秦烟立马进屋,取了干净的衣服准备去后院的洗浴池。
她可不喜欢待在一个大木桶里面泡澡,所以每一次她都是偷溜进洗浴池泡澡的。眼下顾严辞生病了待在屋子里,肯定是不会出现的,那她倒是可以安安心心地洗个舒服澡了。
小心翼翼地从自己住的院子,穿过青石子路,避开众人的视线,秦烟出现在了洗浴池。
边推开门,边解开自己的衣袍,动作可谓是豪迈得很。
将干净的衣服挂在屏风上,秦烟准备下水。
可她还没有来得及站稳,身后便传来了淡漠的声音。
“你来这里做什么?”
噗。
秦烟心下一紧,吓得直往后倒,求生本能迫使她伸手抓取可以支撑的东西,可谁知自己的腰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
苍天啊,救命啊!就让她这样晕死过去吧!
秦烟闭上眼睛,尴尬地只想躲进水池里,就算被水淹死,也好过面对眼下这么尴尬的情况。
她腰上的手,是顾严辞的。
她的身后,是硬邦邦的胸膛。
秦烟的耳旁,是粗哑的呼吸声。
耳根不由得红起来,脸也跟着泛红。
“还想靠到什么时候?”顾严辞冷漠的声音在秦烟的耳旁响起。
秦烟猛然回神,立马站起身。
她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将所有衣服都脱光,不然真的是没法见人了。
不过顾严辞的身材是真好啊,秦烟忍不住偷偷打量。
和初见时一样,顾严辞仍旧穿着亵衣亵裤,但是沾湿了的衣服全都紧贴在身上。
好身材暴露无遗。
真是羡慕嫉妒!
“秦烟,你往哪里看?”顾严辞提步上岸,扯过干净的袍子披在自己身上,冷飕飕地开口。
额,她能说真话吗?很显然是不能。
秦烟立马将目光收了回来,她轻咳一声解释道,“王爷,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是第一次来这里洗澡。我今天查验尸体的时候,在现场沾了很多究竟,小木桶泡澡完全没有办法洗干净。”
顾严辞一副淡漠的样子,他抽了抽嘴角,心道他就静静地听秦烟是如何胡说八道的。
“哦?那不知道是谁在这里丢了一锭银子。”
顾严辞慢悠悠地开口。
秦烟一听,顿时心痒痒。
那肯定就是她的钱了,好不容易有那么点银钱,现在倒好,完全打水漂了。
见秦烟不出声,顾严辞继续开口,“哦,昨日又不知道是谁,在这里掉了一块玉佩,看起来倒是挺值钱的样子。待明日,本王叫李萧拿去铺子里当了算了。”
秦烟一直在忍着,可在听见原主的玉佩也被顾严辞捡去了,她已经完全没办法忍住了。
求饶似的看着顾严辞,秦烟默默出声,“王爷我错了,是我不对,我不该偷偷来这里洗澡。求王爷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