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秦烟暗自吸气。
作为一个马术惊湛的男人,为什么眼下她会遭遇这样的罪,而且还以一副如此娇柔的姿势坐在马上。
她不该是很潇洒地直接跳下马吗?
秦烟脑袋里面已经天人交战,但很快她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行,要是当着顾严辞的面,摔个狗啃泥,估计顾严辞接下来的几个月,都要想方设法笑话她了。
“怎么?不下马,是觉得在马背上看风景好吗?”顾严辞淡漠出声。
咬牙,握拳。
秦烟强忍着不满。
怎么可以有这么毒舌的人?枉她昨晚竟然还陪着这厮在屋顶上喝茶赏月,畅谈人生。
下一瞬,正当秦烟犹豫着怎么姿势优雅下马时,顾严辞却是一个搂腰,手直接扣在了秦烟的身上。
“……”秦烟硬生生地被顾严辞抱下了马。
镇上百姓路过,投来异样八卦的眼神。
脚着地,秦烟赶忙一把推开顾严辞,她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与顾严辞保持距离。
可,可是她的心为什么跳得快起来,耳垂那处也是逐渐滚烫起来?
唔。
都是顾严辞,为什么要突然抱她下马?她又不是姑娘!
“走了,傻愣着干什么?”顾严辞倒是一脸淡定,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
将马绳递给客栈的店小二,顾严辞轻步朝客栈中走去。
秦烟回了神,尴尬地紧跟其后。
金悦楼?
进客栈前,秦烟特意瞥了眼客栈的名字。
唔,也不知道顾严辞为什么要进这家客栈,看起来客栈挺豪华的。
秦烟不禁担心,陪着顾严辞一起出来办案,总不会还要她自己掏钱吧?问题是她还欠着钱来着,哪里还有多余的钱来付款。不管了,大不了就厚脸皮地求顾严辞帮她呗。不,又或者是,要是顾严辞让她出钱,那她就甩袖走人,大不了不干了!
跟在顾严辞的身后,盯着顾严辞修长的身影,秦烟已经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在脑袋里将各种会发生的情况都想了一遍。
“给我们来两间房。”顾严辞启唇对店老板说道。
“两位客官,不好意思啊,我们店生意火爆,眼下就剩下天字号一间房了,要么就还有后面的柴房有空。”店老板笑呵呵地开口。
秦烟一听,脸直接黑了。
这什么鬼镇,就连客栈都这么火爆的吗?
她总不至于去住柴房吧?
“少爷,你看要不我们去别处看看?”秦烟走到顾严辞的身后,伸手扯了扯顾严辞的衣袖,小声问道。
店老板是个人精,自然听见了秦烟说的话,她轻咳一声道,“客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整个襄河镇,只有我们家客栈是最大的,也是最好的,至于其他的小客栈,怕是早就没有房间了。”
秦烟头冒黑线,完全不想开口说话了。
却见顾严辞,一脸清冷地从腰间解下自己的钱袋,从里面取出了一锭银子,丢进店老板的手心,欢欢启唇道,“既如此,那么便要那一间了。”
收到银钱的老板,顿时喜笑颜开,她朝店小二喊道,“小聪,你且带二位客官前去二楼房间。”
秦烟见顾严辞踏上楼梯,她犹豫着站在那不动。
她又要和顾严辞共一个房间吗?那实在是一种不好的体验,她一点也不想打地铺,而且顾严辞这个强迫症要求还那么多,她真得受不了。
站在台阶上的顾严辞,意识到秦烟没有跟上,他停下来,转过身,眼神幽深地望向秦烟,蹙眉开口道,“你这是打算去睡柴房?还是想去睡大街?”
她既不想去大街上睡,也不想去柴房将就。所以秦烟只好认怂跟上顾严辞。
“王爷,你为什么一眼就瞄中了这家客栈?”秦烟与顾严辞上了二楼后,见小二还没有上来,她小声询问道。
顾严辞很是悠闲地开口,“不用喊我王爷,在外人面前,以主仆身份相处即可。”
呵呵。
还以为顾严辞良心发现,知道人人平等了。果真是她想多了。秦烟吐了吐舌,“是,少爷。那么请问少爷为什么要住这家店呢?这也不是在镇中心位置啊?”
顾严辞欲要开口回答,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店小二端着茶水上来了。
“你叫小聪啊?”秦烟见店小二长得很显小而且也很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问道。
小聪点头,有些腼腆,“是的,客官。”
顾严辞在一旁,冷漠地看着,他的视线时而停留在秦烟身上,时而又流转至这个叫做小聪的小二身上。
店小二小聪带着顾严辞和秦烟去了最东面的房间。
门开,三人进屋。
是雅间,不管是布局还是装饰上面来看,都是格外清新淡雅的。秦烟一看,便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倒是完全符合顾严辞的审美,不至于令顾严辞炸毛。
店小二将茶水放置在桌子上,便作势要离开。
“等等。”背手站在窗子前的顾严辞,冷声开口。
小聪闻言,站在原地,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位客人,是还需要什么帮助吗?”
秦烟也很好奇地将目光投向顾严辞,心道这位王爷又在搞什么名堂?
“我有些问题想问你,你如实回答,便可以得到这五十两银子。”
话音落,桌面上便已经从顾严辞那端飞来了亮闪闪的银子。
店小二小聪还没有一下子见过这么多钱,他眼底满是心动,“客官,你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状,秦烟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顾严辞非要住在这家客栈了。
既然是襄河镇最好的酒楼,那么必然也是人流量最多的,想来爱好八卦者,也属这里最聚集。关于苏家女儿的传闻,想来也能够打听到一二。
与其去街上询问,打草惊蛇,倒不如直接找酒楼的人问问,岂不是更为方便。
秦烟暗自称赞,顾严辞倒真是脑袋挺聪明的。
果真如她所想,顾严辞走到店小二的跟前,淡漠出声问道,“我们二人是来襄河镇游玩的,可才进镇,便听说苏家女儿走丢了,失踪了,你可知这其中情况?”
店小二闻言,立马接话道,“客官,你说的是那纺织厂的苏老板吧,她女儿前天离家出走了,后来就没有听说回来。好像是和苏老板吵架了吧。”
“你可知为何吵架?”秦烟立马问道。